破旧杂货铺前堂。
“重瞳加扫地,法力无边!”
“这破扫帚比我命都硬!”
“别人练瞳术打BOSS,我练瞳术扫地。”
“格局裂开了!”
陈墨握着那把秃毛秃得能数清每一根纤维的扫帚。
手臂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每一次挥动,“唰啦”一声,尘土飞扬,动作朴实无华。
宛如公园晨练的老大爷。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看似平平无奇的扫地,眼睛都快干烧了!
重瞳视角下,世界被无限放大,解析,慢放。
每一粒尘埃的轨迹都清晰可见。
海量的微观信息如同开闸泄洪般,冲击着陈墨的识海。
此刻,陈墨仿佛不是在扫地,而是在演练某种返璞归真的武学。
扫地这件最普通不过的杂活,在重瞳的变态加持下,竟变成了一种对心神和力量的双重锤炼。
陈墨需要时刻控制着重瞳那汹涌的洞察力,防止被海量的微观信息,冲击得精神恍惚。
简称“防止CPU过载”。
“力道三分收,七分放,手腕要柔,腰马合一!懂不懂什么叫扫地僧的自我修养?”
角落里传来老瘸腿懒洋洋的声音,伴随着劣质旱烟愈发浓郁的辛辣味。
如同物理穿透攻击直冲鼻腔。
陈墨不敢怠慢,立刻屏息凝神,将重瞳那汹涌的洞察洪流强行约束,引导至手中扫帚。
唰!
扫帚尖精准掠过地面,带走一片浮尘,如同蜻蜓点水,地面甚至没留下一点划痕。
力量控制,完美!
然而下一秒,重瞳那近乎妖异的感知力,像一根被无形磁石撩拨的针。
不受控制地“嗖”一下。
又飘向后墙角那个落满灰尘毫不起眼的破木箱。
那箱子...太邪门了!
在重瞳视角里,它根本不像个箱子,而像一个小型黑洞!
内里蛰伏着一团难以言喻的“存在感”。
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都感到压抑心悸的古老气息。
陈墨无法形容。
只觉得多看两眼,自己的精神都仿佛要被那沉重的气息压垮!
“眼珠子不想要了?”
老瘸腿的声音如同冰锥刺骨,瞬间扎醒陈墨。
一股无形的泰山压顶般的压力骤然降临!
陈墨的左眼重瞳本能的剧烈收缩。
所有探查的欲望如同被掐灭的火星,“噗嗤”一声彻底熄火。
“前辈息怒!晚辈不敢!”
陈墨秒怂,低头猛挥扫帚,动作快得带起残影,恨不得把地皮都刮掉一层当瓷砖使。
“您看这地,干净得都能当镜子照了!”
他一边扫,一边想着。
惹不起!这老头绝对是个狼灭!
比狠人还狠一点,比狼人多两点,最关键还横!!
“哼,算你小子识相,反应速度还行。”
老瘸腿在烟雾后哼了一声,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扯了一下。
“前堂扫完了?”
“扫完了!干净的苍蝇站上去都得劈叉!”
陈墨立刻挺直腰板,仿佛刚完成了一场史诗级战役。
“行。”
老瘸腿烟袋锅子磕了磕矮树墩,溅起几点火星。
“后院柴火劈了,水缸挑满。”
“中午之前弄不完,午饭就别想了。”
“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陈墨如蒙大赦,丢下扫帚,一个箭步冲出后门。
劈柴挑水?
这种粗活对从小在贫民窟摸爬滚打的他来说,简直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的轻松!
然而,当他掂量起后院那把锈迹斑斑,沉得能当凶器的破斧头时。
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涌上心头。
这里没有黑市的尔虞我诈,没有杀手的追杀,只有最朴实的劳作。
以及一位虽然脾气堪比火药桶但绝对靠谱的“保镖”。
更重要的是,每一次发力,每一次动作,体内因重瞳苏醒而带来的那股澎湃生机,都在悄然流转。
如同温热的暖流,滋养强化着新生的筋骨血肉。
昨夜修复的伤口处,淡粉色的新肉在反复拉伸中传来阵阵麻痒。
“喝!”
陈墨低吼一声,并非发力所需,纯粹是力量满溢的宣泄。
重瞳内视全开!
脊柱弓起,腰腹核心发力。
力量顺着手臂精准传递,最终凝聚于那看似钝拙的斧刃。
咔嚓!!
碗口粗的硬木应声而断,断面光滑如镜。
甚至能清晰映出陈墨那张帅气的脸。
“这控制力...”
陈墨看着自己的手,难以置信。
每一分力量的爆发与收敛,都恰到好处,效率高得吓人!
挑水更是轻松写意。
沉重的原木水桶在陈墨肩上稳如泰山。
步伐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满满两桶水晃都不晃一下。
真正做到“稳如老狗,滴水不漏”!
重瞳对身体肌肉骨骼的“超强微操”能力,简直是为搬砖...哦不,是为炼体量身定做的。
临近中午,小山般的硬木已被劈砍成大小均匀棱角分明的柴火块,码放得比军训豆腐块还整齐。
巨大的水缸也被挑得满满当当,水面几乎与缸沿齐平,阳光一照,波光粼粼。
陈墨抹了把汗,气息平稳悠长,连发型都没乱。
这体能恢复速度和耐力,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刚换上了“生物核动力电池”的仿生人!
“啧,手脚还算麻利,耐力和力量属性都有提升,总算没白瞎老夫那点‘先天根骨修复液’。”
老瘸腿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后院门口,叼着烟袋。
目光扫过堪比艺术品展览的柴垛和那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水缸。
那张饱经风霜如同老树皮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陈墨敏锐地捕捉到,他那浑浊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般的...认可?
老头慢悠悠踱步过来,目光在陈墨身上停留片刻。
最终落定在他那双经过高强度劳作,不仅未显疲惫反而更加神采奕奕,在阳光下流转着深邃神秘幽光的重瞳上。
“力气活干完了?”
“干完了!请前辈验收!”
陈墨立正,就差敬个礼。
老瘸腿从鼻孔里“嗯”了一声,烟袋锅子随意地指向墙角。
“行,该干点技术活了。”
陈墨顺着方向看过去。
墙角堆着一小撮...五颜六色,形状各异,散发着微弱灵力波动的矿石边角料?
旁边还摆着一个蒙尘的小铁砧和一柄小锤。
“看见那些‘五彩斑斓的黑’和‘五光十色的白’没?”
老瘸腿吐了个烟圈,语气随意。
“用你那双眼,给老夫把里面那点可怜巴巴的‘铁元素’‘铜元素’什么的,分门别类提纯出来。”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如同恶魔低语的笑容:
“纯度嘛...低于99.999%,中午的猪头肉,你就只能闻味了。”
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