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修为涨的很快。
但麻烦也随之而来。
力量可以收敛，但修为提升后，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那股灵气波动，却很难完全掩盖。尤其对于一个终日埋头挑水，公认“资质平庸”的杂役来说，这种变化实在太过显眼。
这不，才过了两天，他就被杂役院的张管事给堵在了门口。
张管事是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仗着自己炼气四层的修为和管事的身份，平日里没少作威作福，克扣杂役们的月钱。
“陈凡呐。”张管事背着手，绕着陈凡走了两圈，三角眼在他身上滴溜溜地转，像是在审视一头待宰的肥猪，“我怎么瞅着，你小子这两天……有点不一样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嫉妒和怀疑。
“有吗？”陈凡低下头，露出一个憨厚又带点茫然的笑容，“管事大人说笑了，我还是那个我，天天挑水，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他心里门儿清，这老小子是看出自己修为有异了。
“哼，还跟我装蒜？”张管事冷笑一声，语气陡然变得严厉，“你身上这股灵气波动，都快赶上炼气四层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了宗门的丹药？！”
周围路过的杂役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陈凡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适时地流露出一丝被冤枉的惊恐和委屈。
“管事大人，这……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他急忙摆手，身体微微后缩，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我一个杂役，连丹药房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偷丹药呢？”
“至于修为……”陈凡挠了挠头，眼神飘忽，装出一副不确定的样子，“可能是……前两天挑水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后脑勺，醒来之后就感觉身体里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运气好吧，偶有所悟，对，偶有所悟！”
这番话说得漏洞百出，但表情却拿捏得恰到好处。
一个没见过世面、走了狗屎运的傻小子形象，活灵活现。
张管事死死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但他失败了。
陈凡的眼神清澈又愚蠢，看不出半点撒谎的痕迹。
张管事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可他又没有任何证据。偷窃丹药是重罪，若是没有证据就上报，最后查无此事，他自己也讨不到好。
“好！很好！”张管事怒极反笑，他决定换个法子整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既然你这么能干，那挑水这种轻松的活儿，也就不适合你了。”他眼珠一转，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从今天起，你去‘静养区’当值吧，负责给那些……‘师兄们’送饭。”
“静养区”三个字一出，周围的杂役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看陈凡的眼神都带上了同情。
那地方，在青云宗就是“活死人墓”的代名词。
里面关着的，全都是在任务中受了重伤、或是修炼走火入魔，被宗门判定为没有救治价值，只能等死的废人。
去那里当值，不仅辛苦，而且晦气至极。据说里面阴气森森，待久了会折损阳寿。
这惩罚，比打一顿板子还恶毒。
然而，他们没看到的是，低着头的陈凡，嘴角正疯狂上扬。
静养区？废人？这他妈的……不是天堂吗？！
还有比这更适合自己“垃圾堆里淘宝贝”的地方吗？
陈凡心中狂喜，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身体甚至还配合地抖了两下，低声应道：“……是，弟子遵命。”
看到他这副“吃了哑巴亏”的样子，张管事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些，满意地背着手，扬长而去。
……
半个时辰后，陈凡提着一个沉重的食盒，踏入了静养区的范围。
刚一走近，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药味和淡淡的腐朽气息就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
这里是一片独立的院落，坐落在宗门最偏僻的角落，终年不见阳光，安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从某个房间里传出的、压抑的咳嗽声，证明这里还有活人。
陈凡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
“系统，开启【装逼潜力扫描】！”
【叮！扫描功能已开启，正在检测范围内所有目标……】
他推开第一间房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一个面色蜡黄的青年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陈凡的目光扫过。
【目标：王五。状态：丹田破碎，经脉寸断。装逼潜力：已耗尽。投资价值：无。】
灰色的标签一闪而过。
陈凡面无表情地放下饭菜，走向下一个房间。
【目标：李四。状态：神魂受损，濒临死亡。装逼潜力：已归零。投资价值：无。】
【目标：赵六。状态：……投资价值：无。】
一连串的灰色标签，让陈凡的心微微下沉。
一间一间地走过去，食盒里的饭菜越来越少，心里的失望却越来越多。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这些人都已经废得不能再废，连系统都判定他们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就在他提着最后一份饭菜，走到走廊尽头最偏僻、最阴暗的一个房间门口时，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推开门。
房间里比外面更加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床上躺着一个少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
陈凡习惯性地将目光投了过去。
下一秒——
嗡！！！
一道前所未有的，刺目耀眼的金色光芒，如同太阳般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系统的提示音，也从之前的波澜不惊，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锐警报！
【警告！警告！发现“史诗神话”级装逼潜力股！】【潜力评级：？？？】【检测到宿主正在接触“废材流-挖骨”经典剧本模板！】【投资建议：不惜一切代价！立即投资！此乃天命之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陈凡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少年，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疯狂地跳动起来！
挖骨……天命之子……史诗神话级！
找到了！
真的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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