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梨开眼了,不愧是宠冠后宫的南贵妃,整个一个老妖精啊,半个身子都挂在皇上身上了,好怕下一秒把皇上压到地上。
皇上揉了揉南贵妃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一旁的姬珩,无人能窥视他眼眸中的情绪,更无人知晓此刻他心中所想。
“好了,南贵妃,朕都知道,你协理六宫,做事一向都是滴水不漏的。”说完,又看向姬珩,
“既然你不想现在娶妻,朕也就不逼你了,但是定国公府到底是你母后的母家,不能让杨家的姑娘在宫里丢了脸面,那就让杨家姑娘入府给你做个良娣,如何?”
皇上虽然是询问,但他的话就是圣旨,姬珩知道皇上这是要抬杨家的身份,可现在的杨家早已不是当年的杨家,母后的亲人全都不在,他不想再与杨家有过多牵扯。
姬珩正欲开口拒绝,却瞥见夏小梨在一旁偷偷扯他的衣角,他微微一愣,顺着夏小梨的眼神看向皇上身旁的南贵妃。
只见南贵妃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眼神中满是得意与挑衅。姬珩心中明白,这南贵妃定是在背后使了手段,明知道自己现在与杨家不对付,看来是想借此打压自己。
姬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拱手道:“父皇圣明,儿臣遵旨。”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便好,择个良辰吉日,让杨家姑娘入宫。”
南贵妃掩嘴轻笑,“皇上英明,太子殿下如此识大体,杨家姑娘能入凝玄宫做良娣,也是她的福气。”
夏小梨在一旁暗自撇嘴,心想这南贵妃还真是会演戏。不过她也清楚,姬珩此番应下,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夏小梨凑近姬珩,小声问道:“你怎么就应下了,难道真要那杨家姑娘入府?”姬珩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这杨家姑娘入府,不过是权宜之计,南贵妃想借杨家打压我,皇上落井下石的态度,你觉得他们安的什么心?”
夏小梨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日久见人心,总有天亮的时候,咱们耐心等着就是。”。
姬珩终于松了口,定国公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良娣的位份不低,只要太子殿下一日不娶妻,她的女儿便有机会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定国公夫人面上堆起笑容,连连向皇上和南贵妃谢恩,眼神中满是得意。南贵妃看着定国公夫人的模样,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得恰到好处。皇上扫视众人,威严地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都下去准备吧。”众人纷纷行礼告退。
姬珩带着夏小梨回到凝玄宫,夏小梨忍不住说道:“这定国公夫人怕是做着美梦呢,以为女儿进了宫就能当上太子妃。”
姬珩冷笑一声:“她想的倒是美,且看她杨家姑娘进宫后能翻出什么风浪。”
姬珩深知,这杨家姑娘入宫必定是南贵妃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他必须早做打算。
而此时,杨家也在为女儿即将成为太子良娣而忙碌着,杨婉心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福气,自从三年前太子归来的宴会上,她只看了那一眼,一颗心便放在了太子的身上。
现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哪里还能不高兴的,定国公杨重也认为这是拉进太子和他们的感情的好办法。
对自己这个女儿的才情和样貌,他是有绝对的自信的,“乖女儿,入了凝玄宫,以后就好好侍奉太子,争取早日诞下与太子的孩儿,你爹的国公之位才算是坐稳了。”
“知道了,爹!”杨婉心一想到太子,娇羞的答应了。
琉璃宫内,五皇子妃正陪着南贵妃说话。
“母妃,您为何要帮太子殿下啊,儿媳瞧着他根本就看不上杨家嫡女。”
“现在的定国公是老定国公的庶子,庶子承爵的,在京都能有几家?若不是嫡出一脉没有人了,定国公怎么会轮得上他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姬珩这些年对杨家的态度你也看见了,根本就是不亲近,你觉得太子会善待杨家那个良娣?当下最要紧的是你赶紧和霖儿生出嫡子!”
“可是殿下对儿臣不喜,儿臣与殿下如何才能生下嫡子?”五皇子妃一想到那个通房,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委屈巴巴的说着。
“你真是没用,一个通房而已还值得你放在心上,霖儿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
“是,母妃!”
南贵妃看着远去儿媳的背影,脑中想的却是夏小梨,她必须尽快弄到手,早日治好儿子的病。
回去的路上,姬珩的脸色就阴沉的像是乌云密布的雷雨天,夏小梨不敢招惹他,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火上身,甚至悄悄的退后了好几步,走在了剑尘的后面,深怕他散发出来的冷气冻死自己。
直到回了屋子,夏小梨都还是有些后怕,今天姬珩的翻脸速度堪比四川绝技变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生气,刚刚不还好好的。
姬珩早已不知道去了何处,大殿冷冰冰的毫无人气,夏小梨也不想回耳房待着,便去了院子里面四处转转,走着走着便遇到了一片竹林,里面葱葱郁郁的竹子,散发着淡淡的竹香。
越往里面走,竹子越多,夏小梨就这样随意的沿着碎石小路往前走,幽通曲径的竹林深处居然影藏着一座竹屋。
竹屋四周无人,夏小梨好奇的推开了门,屋子里面并没有人,堂案上供奉的是一个牌位,刚想上前看个清楚。
一把利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前,随后便想起了剑尘冷漠的声音,“夏良媛,属下劝您还是不要上前的好。”
“抱歉了,我也不是故意闯入的,现在马上就走。”
夏小梨没想到这里是姬珩的禁忌之地,她是好奇,但也不想死,刚要退出去的时候,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犹如困兽嘶鸣,又如小兽呜咽。
听到声音,剑尘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人转瞬即逝的消失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