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脸上带着些尴尬。
“什么拉偏架,林家小子,你可别乱说。”
易中海想要稳定住局面,
只不过王主任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易中海!贾东旭是你徒弟,你平时拉点偏架,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
可这是什么年景?灾荒之年!
秀芝同志刚安顿下来,你就伙同贾张氏欺上门来抢粮!
抢不到就威胁,威胁不成还想用一大爷的身份压人?
你眼里还有没有国法?
还有没有组织?
我看你是彻底昏了头,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街道干部不容置疑的决断:
“现在我代表街道办宣布:即刻起,撤销易中海红星四合院一大爷职务,无限期停止!
同时,责令你从明天起,每天下午到街道办报道,参加思想学习班,深刻反省你的错误!
什么时候思想改造合格,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什么时候再考虑你的问题。
听清楚没有?”
“撤销职务?”
易中海瞬间懵了。
这不仅仅是撤职,这是彻底的否定。
没了大院一大爷的职位,大院里谁还服他?
他苦心经营几十年、视若生命的一大爷权威和道德金身,在这一刻被王主任的宣判砸得粉碎!
易中海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全靠最后一点意志力才没瘫倒下去。
那张老脸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的惊恐!
完了!
彻底完了!
他仿佛看到自己辛苦构筑的养老堡垒,
正随着这声宣判轰然倒塌!
“好!王主任英明!”
二大爷刘海中激动得胖脸通红,第一个跳出来鼓掌,声音洪亮得吓人,腰板挺得笔直,眼神灼灼地盯着王主任,只差把选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易中海倒了,一大爷这位置,舍他其谁?
只可惜,王主任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旁边的傻柱凑到了林守仁的旁边。
“姓林的,你快给说两句好话,一大爷不就让赔一点粮食吗,贾张氏都那么惨了,赔点粮食也是应该的。”
“弄得这么上纲上线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傻住这话不像是在求情,更像是在威胁。
林守仁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看一个跳梁小丑,连一个字都懒得回他,直接撇过头去。
“嘿,你这小子!”
傻柱何时受过这等无视?热血上头,挥拳就要动手!
“柱子!!”
易中海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住手!你想害死我吗?!滚回来!!”
傻柱是他最后的养老人,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出事!
傻柱若打了林守仁,
那就是在公安眼皮底下行凶,
他易中海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傻柱的拳头僵在半空,看着易中海那副惨状,再看看旁边虎视眈眈的民警,
满腔怒火憋在胸口,脸涨成了猪肝色,
最终只能狠狠一跺脚,
不甘地退到一边,
眼神怨毒地盯着林守仁。
“守仁,一大爷这次做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易中海来到林守仁的面前开口道。
既然现在面子没了,那总要留点里子,
再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面对对方的道歉,
林守仁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
“行了!都散了吧!贾张氏,跟我们走一趟!”
民警不耐烦地打断了这令人窒息的场面,
上前就要带走还在发懵的贾张氏。
“妈!!”秦淮茹这才反应过来,扑上去哭喊。
“凭什么?我才是受害者!我不去!!”贾张氏又惊又怕,还想挣扎撒泼。
“凭你非法入侵、意图抢劫、伤人、外加试图袭击警务人员!走!”
民警声音冰冷,不容置疑,一左一右架起瘫软的贾张氏就往外拖。
秦淮茹的哭喊被彻底无视。
林守仁看都没看这场闹剧,拉起李秀芝冰凉的手,转身就走回自家小屋。
“哐当”一声插上了那扇被撞坏的门栓,将外面所有的喧嚣、怨恨、幸灾乐祸和绝望,彻底隔绝。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
林守仁转过身便看到了李秀芝那张清秀,倔强的脸庞,
两个人离得有些近,
林守仁有些尴尬。
他知道大院里的这伙人都不好惹,可是他却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闹成了这副样子。
李秀芝紧盯着对方,看的林守仁心里有些发毛。
两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看了几分钟,
最后还是李秀芝忍不住心中的委屈,猛地扑到了林守仁的怀中。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林守仁的整个胸膛。
只听他呜咽着开口说道。
林大哥,我想你了。
没事了,秀芝,都过去了。
林守仁笨拙的拍着他的背,声音却是坚定。
从今往后有我在谁也别人欺负你。
李秀芝在他的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两人就这么抱着。
过了片刻,只听“咕”的一声响。
林守仁一愣,这么晚了,哪来的鸟叫?
又是一声“咕”的声音,
他这才反应过来,
转头望向身旁的李秀芝。
李秀芝满脸通红,低着头,那不是鸟叫,是她的肚子在叫。
林守仁眨了眨眼,试探着开口:“傻丫头……你不会一天都没吃饭吧?”
李秀芝咬了咬嘴唇,过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家里也没什么忙活的,我也做不了工,赚不了钱……能少吃点就少吃点吧。”
林守仁听得心头一紧,气得直拍大腿:“哎呀,你这傻姑娘!我现在有了工作,哪怕吃得差一点,也不至于饿着你啊!你等着,我去做饭!”
“唉,林大哥……”李秀芝看着林守仁那忙碌的身影,眼神柔和中带着一点点湿意。
她站在原地,默默地咬着嘴唇,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温热。
或许,自己真的嫁对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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