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姨一边笑着,一边将人往屋里招呼:“快进来,别在门口冻着了。这大冷天儿的,哪能让你们站外头。”
屋里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利落,炕头上的铺盖折得整整齐齐,墙角边还堆着几盆腌菜缸子,满是烟火气。
胡阿姨把两人让到炕边坐下,又自个儿泡了茶、切了点花生瓜子摆上。
“来来,暖暖手,喝口热茶。”她一边招呼,一边打量着李秀芝,眼中越看越满意。
“守仁你啊,有福气。”胡阿姨笑呵呵地说道,“咱秀芝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心细的,好相处。”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娶的。”林守仁顺手递上茶碗,语气里透着点得意。
一番话说得热热闹闹,屋里气氛正暖。
刘建业坐在炕边,虽不言语,却一直在旁听着,端着茶碗不时抿上一口。
等胡阿姨与李秀芝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做饭的事,他终于低声咳了两声,抬眼道:
“得了得了,你们娘俩要唠嗑一会儿再唠,我这边还有点正经事要跟守仁说呢。”
胡阿姨一听,立刻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大腿:“哎呀,你瞧我这记性!还真耽误了正事了。”
她笑着站起身,一边朝着厨房方向走,一边回头打着招呼:
“守仁,秀芝,咱这屋小,厨房也靠得近,等会儿我这边做饭的动静大,你们该聊就聊啊,我可不掺和你们男人的事儿。
我去烧锅,等会儿你们可得留下来吃饭,别说不来!”
林守仁正要起身谢绝:“哎呦阿姨,咱就是来看看刘叔的,这饭就……”
“坐下!”
刘建业直接一把将他按住,语气不容置疑。
“你陪我说几句正事就成了,饭的事听你阿姨的安排。”
李秀芝见状,立即识趣地点点头:
“那我去厨房帮阿姨搭把手。”
轻声应了一句,
拎着那袋礼物便跟着胡阿姨去了后院。
“守仁啊,”刘建业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口气,眼神却落在了茶面氤氲的雾气上,声音低了几分,“叔是老了。”
他放下茶碗,轻叹一声:“要是搁以前,这点皮肉伤,连个皱眉头都不至于。
可这次子弹不过是擦了下肩,我这两天翻个身都费劲……夜里一躺下,浑身上下哪哪都不是我的。”
林守仁眉头一皱,急道:
“叔,您别说这话,您身子底子多硬朗,哪老了?我看您精神着呢,一点儿不比我们年轻人差。”
刘建业听了这话,眼角倒是笑出了褶子,但那笑意转瞬即逝。
他转头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语气缓了些:“你胡阿姨啊,年轻时候就跟着我吃了不少苦。
那会儿我天天在战场上打游击、跑侦察,回来身上哪次不是带着血带着伤?
她照顾我一身旧伤,还从没一句怨言。
可我这人成天想着工作,想着岗位,结果呢?几十年了,连个孩子都没顾上。”
说到这儿,他嗓子有些哑了,抬手揉了揉眼角。
“她嘴上不说,我知道她心里有遗憾。我也不是没想过要多陪她陪陪家,可每次刚歇下来,上头又有事,厂里又出情况,我哪有工夫?你说我这个丈夫,亏不亏欠她?”
林守仁笑着开口道:“刘叔,您要说这种外道话,那就是打我的脸!
我林守仁是个明白人,以后我就当是您亲儿子,哪怕您退下来了,我照样照顾您和阿姨,就像照顾我自己爹妈一样。”
刘建业看着他,嘴角咧开,苦笑一声:“你这臭小子,明知道我不是要听这些话,还在这儿跟我打哑谜。”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正了些:“我说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我是真的动了内退的念头了。
一是身体扛不住了,二是我胡阿姨年纪也大了,得有人陪着她,咱不能真等她老了病了才知道后悔。”
说到这儿,他重新坐直了身子,话锋一转。
“可我这一走,心里真是放心不下保卫科。
你也知道,王海洋枪法是好,可这人太冷了,话都不爱说一句,连同事都不怎么搭理;
老周性子好,人缘不错,但有些事太讲和气,不肯得罪人。
保卫科不是光靠一个人枪打得准就行,咱们这地方,得有胆识,也得有分寸。”
“我觉得……”
刘建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刻意压低的笑意的声音打断了。
声音从虚掩的厨房门缝里钻出来,
带着油烟的暖香和一丝隐秘的躁动。
厨房里,蒸锅正“噗噗”地冒着白气,映的李秀芝的脸颊通红。
此时他的手里机械地剥着一根葱,葱白细嫩的手指却有些微微发抖,眼神慌乱地飘向锅里翻滚的汤汁,就是不敢看身边凑得极近的胡姨。
胡姨手里择着豆角,身子却完全倾向了李秀芝,脸上挂着过来人的笑,压得极低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搔刮着年轻媳妇的耳朵:
“哎哟哟,瞧这小脸红的,都快赶上灶膛里的火了!”
胡姨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李秀芝。
“跟姨说说,你们俩…那事儿…还没…嗯?”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在李秀芝饱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上溜了一圈,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性的温度。
李秀芝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手里的葱差点掉地上,声音细若蚊呐:
“胡姨…您…您说什么呢…”
“啧,跟姨还害什么臊!”
胡姨更来劲儿了,干脆放下豆角,沾着水珠的手就势在李秀芝滚烫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触手滑腻温软。
“丫头,我可告诉你,这男人啊,特别是刚开荤的小年轻,就跟那饿久了的狼崽子似的,劲头足着呢!你可别傻乎乎地就知道躲,得懂得迎合着点…”
胡姨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是贴着李秀芝的耳廓。
胡姨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指尖在空中划出暧昧的弧线:
“趁着他们年轻气盛,腰杆子硬,精力旺,你呀…该放软身子骨的时候就放软,
该使点巧劲儿的时候也别端着,
别跟块木头似的躺着不动弹,那多没趣儿?
得动起来…”
她的手上下拨弄着。
“让他知道你的好,让他离不了你这口,这男人尝到了甜头,心就拴在你身上了。”
李秀芝听得浑身发软,耳朵根子烫得能烙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胡姨的话像带着小钩子,直往她心窝子里钻,搅得她心慌意乱,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几天晚上。
胡姨看着她羞得快要滴血的模样,反而更乐了,凑得更近,声音里带着一种传授秘术般的兴奋:“还有啊,那姿势也得讲究!光躺着多没意思?姨教你几招。”
她掰着手指头,眼神闪烁着狡黠又直白的光。
“那观音坐啊,最是省力又能掌控着劲儿,你骑在他腰上…自个儿动…想快就快,想慢就慢,磨得他魂儿都没了。”
胡姨一边说着,一边用身体做着极其微小的推挤动作,仿佛在演示着力道和角度。
“从后面来,他劲儿使得足,你也挨得深,保管他……”
“胡姨,您别说了。”
李秀芝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低低叫了一声,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火烧火燎的脸颊。
胡姨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
看着李秀芝羞不可抑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臊的?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姨就盼着你们小两口蜜里调油。”
“最好能三年抱俩,五年抱仨!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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