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又给她夹了一块鸡胸肉:“听话,你也吃。”
沈幼楚看着碗里的肉,小声说:“我……我真的不用,我不怎么爱吃肉的。”
她说着,又想把肉夹回给陈风。
陈风按住了她的手腕。
很瘦,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他看着沈幼楚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常年劳作,皮肤算不上顶白皙,但五官却极为清秀,此刻带着一丝固执和为难。
这丫头,太会替别人着想,却总是委屈自己。
陈风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温言细语是没什么用了。
他松开手,脸色一肃,声音也沉了几分:“沈幼楚。”
沈幼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拿着筷子的小手微微一颤,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陈风哥……”
陈风一脸正色道:“这鸡汤,这肉,是给你补身子的。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我……”沈幼楚低下头,声音更小了。
“你现在是我陈风的未婚妻,以后是要给我生儿育女的。”陈风语气不容置疑。
这话一出,沈幼楚的脸“轰”的一下,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连脖子都泛起了粉色。
沈母在一旁听着,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咧开,露出了一个过来人特有的姨母笑。
陈风却没停下,继续道:“你这么瘦,身子骨这么弱,以后怎么生孩子?生出来的孩子能健康吗?”
“我们老陈家,可不能因为你身子不好,影响了下一代!”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
沈幼楚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水光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咬着下唇,像是快要哭出来。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训斥”。
而且,还是当着她娘的面,说她……说她生孩子的事情。
陈风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
但他知道,对付这种心思细腻又有些固执的姑娘,有时候就得用点“重药”。
陈风语气缓和了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好好吃饭,把身子搞垮了,以后怎么办?”
沈幼楚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我吃……我吃还不行吗……你别骂我了……”
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听着格外惹人怜爱。
她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鸡肉,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
陈风见状,心里一软,拿起自己的手帕,轻轻替她擦了擦眼泪。
“好了,吃吧,多吃点。这才是乖女孩。”他的声音温柔了下来。
沈幼楚红着眼睛,点点头,默默地吃着肉,喝着汤。
虽然是被“逼”的,但鸡肉的鲜美和鸡汤的浓郁,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满足。
沈母在一旁看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她这个未来女婿,真是没选错!
看着粗枝大叶,实际上心细着呢。
知道用这种法子让她女儿多吃点东西,这是真心疼幼楚啊。
女儿还小,不懂陈风这份“霸道”下的好意,她这个当娘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有陈风在,她以后也不用再担心幼楚会亏待自己,会饿着冻着了。
这孩子,有担当,有本事,还知道疼人,比那贾家屯的贾东旭,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听说秦淮茹家最近也在相看贾东旭,秦家那老婆子,怕是还蒙在鼓里,以为捡到宝了呢。
要是让她知道陈风这样的好后生,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沈母越想越觉得满意,看着陈风的眼神,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她也给陈风夹了一筷子菜:“陈风啊,你也多吃,别光顾着幼楚。”
陈风笑着应了:“谢谢婶子。”
一顿饭,就在这略带波折却又温馨的氛围中进行着。
沈幼楚虽然开始有些委屈,但看着陈风时不时投来的关切目光,感受着他那份不容拒绝的关怀,心里那点小情绪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和甜蜜。
陈风哥,是为了她好呢。
她偷偷看了一眼陈风,脸颊又有些发烫。
饭后余温尚存。
沈母去厨房收拾碗筷,堂屋里只剩下陈风和沈幼楚两人。
沈幼楚小口喝着水,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散,灯光下,更显得几分娇艳。
她今天吃了不少,眉眼间似乎也多了几分神采。
陈风看着她,目光柔和。
这姑娘,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
他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
沈幼楚身子微微一颤,像受惊的小鹿,却没躲开。
指尖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温热滑嫩。
“以后要多吃点,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知道吗?”陈风温声道,指腹顺势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入手果然没什么肉,有些硌手。
“嗯……”沈幼楚蚊蚋般应了一声,头垂得更低了,耳根都红透了。
“陈风哥……”她小声嗫嚅,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糯。
陈风笑了笑,没再逗她。
这丫头脸皮薄,得慢慢来。
过了几日,轧钢厂,采购部。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来,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清闲的味道。
陈风靠在椅子上,面前一杯热茶,悠哉游哉,标准地“摸鱼”。
采购部就是这样,忙的时候脚不沾地,闲的时候能淡出个鸟来。
老采购员刘师傅端着个大搪瓷缸子,溜达到陈风桌边。
“小陈,可以啊你小子!”刘师傅一屁股坐下,嗓门不小。
陈风抬眼,笑道:“刘哥,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刘师傅眼睛一瞪,“你头回上山,就给弄回来四只野鸡!整个采购科,不,整个轧钢厂,都多久没出过你这么能耐的后生了!”
陈风谦虚道:“运气,纯属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刘师傅摆摆手,随即压低了声音,“不过啊,小陈,你胆子也忒大了。就凭你那弹弓,连杆猎枪都没有,敢一个人上西山?那山上的野物,可不是吃素的。”
他咂咂嘴,“尤其是野猪,那玩意儿皮糙肉厚,发起狂来,几条大汉都拦不住。”
刘师傅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可得当心,别学了咱们厂里何雨柱那傻小子。”
陈风眉毛一挑:“傻柱?他怎么了?”
“他?”刘师傅乐了,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深了几分,“傻柱那点破事,现在全厂谁不知道?”
“前阵子不知道听谁说西山野猪多,肉香,那小子嘴馋,又觉得自己有把子傻力气,一个人就偷偷摸上去了。”
刘师傅卖了个关子,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结果,嘿,被头大野猪王给顶了!那真是……菊花残,满地伤啊!”
他挤了挤眼,“抬回来的时候,裤子都染红了,在床上趴了好些天呢!听说现在见了猪肉都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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