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市，星期三，21°。
所谓的外出学习，也无非是各个部门之间对口，类似于落后国家从前辈那里引进一些高精尖技术。
省报社地处栎阳市几个都市商业圈交叉之地，左来右去很方便，一条街上与其共同落址于此的是法院和检察院。
可能是作为安辽省“京都”，南嘉所注意到的报社员工，无不是不苟言笑，端庄严肃，像木偶一般照章办事。
“累死我了……”林迟向南嘉诉苦，“你知道我今天跑了多少地方嘛。”
“多少？”
“半个市都走遍了。”她手比划着，“商虞区、越秀区、西湖区、高兴区。”
两人在省报社特意给他们准备的休息室里忙里偷闲，迎着面走进来一人。
“林迟，晚上省报社新闻部还有外访，你赶紧准备一下。”
“好好好好。”林迟点点头，一边走一边整理衣服。
咚咚咚的脚步声停息后，周盈默坐下：“你是叫南嘉吧。”
“是。”
“编辑部六组组长，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是不是在新闻部工作？”
南嘉看着她，点点头。
“省报社编辑部难道没有什么学习之处么？。”
他听出了这弦外之音，回答：“当然有。”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通过部门筛选的，但我希望你能对这次学习抱有起码的尊重。”周盈默笑意盈盈。
南嘉背脊一阵发凉，与其对视后有种特殊感觉，让人不知所言的害怕。
她起身离开，如山峰耸立，足足一分多钟，奇怪香味与空气相伴而舞，未曾落幕。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学习”了。
“你好，”周盈默缓步前行，对每个经过的工作人员示以温婉一笑，“你好。”
她来到广告宣传部，眼睛一瞥发现余子文也在看向这边。
里面是部门负责人在传授必要的经验与知识。
周盈默没进去打扰，逗留一会儿后离开。
余子文扯了一旁乔恩的袖子，轻声说笑面虎已走。
两人松了口气，私下嘀咕着什么。
“这里没什么值得你学习的。”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张主编，”岳思贤手执笔也不知在记录什么，“请给我一次机会。”
张志和看着眼前的后生：“我们编辑部不比你们那儿轻松，省里汇总编辑量大，他们也需要自己的工作空间。”
“可是……”
张主编打断岳思贤：“编辑就那些基础本领，你应该要试着学习别的。”
“张主编……”
“话已至此，我可得走了，”张志和拍拍他，“察言观色也是需要学习的重要内容。”
望着前辈离去的背影，岳思贤放下忙着记录的双手，无所适从。
南嘉在一旁看得清楚仔细，却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过来。
“怎么了？”
岳思贤写满脸的不如意：“我想学习记录他们先进的工作经验，张主编没同意。”
“好了，人家不比我们那儿，这里可是安辽第一重镇，”南嘉拉着他到外面，“再说，编辑部的硬知识源自自己，也不需要其他部门的运营手段。”
“但是……”
“好了，没事。”
“在其位，谋其政。”
“要是你真想学习，不如问问主编我们俩能不能参与到他们的一线编辑工作中去。”
岳思贤眼里泛光，说了句走。
张主编办公室门口开着，这下好，免了敲门的过程。
“张主编。”
张志和抬眼一看，摇了摇头：“你咋又回来了？”
“我申请投入到一线编辑工作中去？”
“什么？”他一口水差点没给自己呛死，“你清楚栎阳市有几个区吗？”
“十个。”
“好，那你知道各个区市的状况吗？”
“了解了些。”
“了解了些？你清楚我们报社吗？”
“做过准备。”
“一不了解地理区划，二不了解风土人情，三把握不住用字力度，你告诉我你怎么投入工作？”
岳思贤低下头，哑口不语。
张志和关上门，语重心长地说了些什么。
话毕，南嘉躲在门口只看到一个略有失意的学子迎面走来。
“怎么了？”
“张主编没同意。”
“那走吧。”
“去哪儿？”
“听我的。”
两人来到休息室，取出报社刊物仔细研读。
“咚咚咚……”
张志和心想又是谁啊，语气有些不悦：“请进！”
“张主编。”
“嗷，是你啊。”
周盈默笑着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