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脚步匆匆,神色兴奋地匆匆进城,一心只想尽快把好消息告知岳元帅。他径直奔向帅府,见到岳元帅后,脸上洋溢着喜悦,赶忙将罗延庆愿意归降并充当内应的事情,条理清晰、绘声绘色地禀明了岳元帅。岳元帅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连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愉悦说道:“好,好啊!这可是大功一件,马上记在功劳簿上。”说罢,此事便暂且搁下不提。
且说那屈原公,此刻正站在一片宽阔的练兵场上,周围各路兵马整齐排列,军旗猎猎作响。他神色严肃,目光坚定,正忙着调齐各路的人马,精心地演习五方阵势。士兵们的喊杀声震天,兵器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尘土飞扬。屈原公一心想着要和岳飞一决高下,为杨么立下不世之功。这边的探子得知消息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飞身上马,快马加鞭,一路扬起滚滚尘土,赶到岳元帅处报告。岳元帅得知后,心中暗自警惕,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
到了晚上,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伸手不见五指。岳元帅带着张保,两人小心翼翼地悄悄出城,想去探看敌军的动静。他们来到一片静谧的树林中,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岳元帅身手矫健,像只灵活的猿猴般敏捷地爬上了树顶。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开树枝,眼睛紧紧盯着贼营的方向,全神贯注地偷看贼营的情况。
就在他看得入神的时候,突然,“嗖”的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打破了寂静,不知从哪个黑暗的角落里,一支箭如闪电般射了上来。岳元帅心中猛地一紧,暗叫:“不好!”紧接着,肋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他中了一箭。好在他反应迅速,急忙伸手紧紧抱住树枝,这才没从树上跌落下去。张保在树下听到动静,吓得脸色惨白,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心急如焚,赶忙手脚并用地爬上树,小心翼翼地把岳元帅扶了下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岳元帅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张保吓得魂飞魄散,慌慌张张地背起元帅,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跑。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喘息声。张保心急如焚,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就像一阵风似的飞奔进城。
回到帅府后,张保轻轻地把岳元帅放在床上。此时的岳元帅人事不醒,这可把岳云吓得脸色煞白,双眼瞪得滚圆,魂飞魄散。他心急如焚地冲上前去,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箭头取了出来。众将士听到消息,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齐聚在帅府大营。只见岳元帅箭眼中不断流出黑血,口中还吐着白沫,箭伤看起来十分严重,生命危在旦夕。公子岳云与众将们看到这一幕,心中悲痛万分,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哭声在寂静的帅府中回荡,气氛格外沉重压抑,仿佛整个帅府都被悲伤的乌云所笼罩。
这时,牛皋浓眉紧皱,一脸焦急地站了出来,他提高音量大声说道:“你们都别哭了,一哭我就慌了神,没了主意。我这儿有仙丹,能救元帅!”众将们听了,像是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忙擦干眼泪,纷纷围过来,眼中满是期待地看着牛皋。牛皋镇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大家别慌,先去取些滚烫的开水来。”旁边的家将一听,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跑去倒了一碗滚烫的开水过来。牛皋在身上左摸右摸,眉头紧皱,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好不容易摸出一粒丹药,将丹药放入开水中调和,然后小心翼翼地灌进元帅口中。
没过一会儿,就见岳元帅突然大叫一声:“痛死我也!”嘿,你还别说,这颗仙丹还真有神效,就像起死回生的仙药一般。顷刻间,岳元帅竟然一翻身坐了起来。众将们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即大喜过望,脸上纷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紧绷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下来。
牛皋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说道:“这箭肯定不是敌人射的,应该是咱们本营的将官放的。咱们看看箭上有没有记号。”岳元帅拿起箭仔细看了看,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记号。”牛皋眼珠一转,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说道:“那就把众将的箭都拿来比对一下。要是有谁的箭和这箭一模一样,那就是他射的。”众将们纷纷点头,齐声说道:“有理。”岳元帅却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宽容的神情,把箭折为两段,插在靴筒内,说道:“大家不必再追究了,等他自己悔过自新吧。”众将们纷纷露出不满的神色,说道:“元帅您如此仁德待人,可这贼人的心肠也太狠了,就这么便宜他,实在不甘心啊!”牛皋气得握紧了拳头,直跺脚,又摸出这丸丹药,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说道:“元帅您收着,万一以后再被他射一箭,这药还能医治。可要是再有第三次,那可就没药了!”岳元帅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豁达和从容,说道:“凡事都由天命,贤弟何必这么生气呢。大家都请各自回营,准备为朝廷出力吧。”众将们听了,纷纷辞别,各自散去。岳元帅这才转身走进后堂,公子岳云跟在后面,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爹爹,孩儿已经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为什么不把他依法处置呢?”岳爷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儿,你哪里明白。他是觉得我赏罚不公平,所以才心怀怨恨,做出这样的事。我只要用仁德去感化他,他日后必然会追悔莫及的。”岳云听了,默默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父亲的敬佩,小心地伺候着元帅安寝,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杨么这天登上大殿,殿内灯火通明,映照出他脸上的忧虑之色。他神色有些忧虑地对屈原公说道:“各路的大兵虽然都已经到齐了,但是这胜败还很难说啊,你觉得咱们该想出个什么万全之策呢?”屈原公自信满满地站了出来,他昂首挺胸,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胸有成竹地奏道:“大王,臣的阵势已经演练得十分熟稔了。大王您可以传下旨意,命王佐前去引诱敌人,等岳飞的兵马一来,就叫王佐截断他们的退路。再让崔庆、崔安在左边,罗延庆、严成方在右边,二大王杨凡统领中军,形成四面夹攻之势。先派花普方驾着战船,去和梁红玉交战,防止她率领水军前来救援。这样一来,任凭岳飞有通天的本事,也必定会被咱们擒获。”杨么听了屈原公这一番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连连点头,高兴地说道:“好!军师就照此计行事吧。”屈原公领了旨意,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转身下去准备去了。
这时,旁边的杨钦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站了出来,上前奏道:“军师的妙计虽然很好,但是岳飞手下的将士,个个都是智勇双全的人物,咱们可不能小瞧了他们。臣愿意舍身冒险,前往潭州城,去和岳飞讲和。如果他肯答应两下罢兵息战,那不仅咱们能平安无事,还能省下无数的粮草呢。”杨么听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说道:“御弟前去讲和,这主意不错!要是岳飞肯退兵,咱们情愿送他一些金银财宝,免得双方厮杀,生灵涂炭。”杨钦正要领旨出班,只见伍尚志也站了出来,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奏道:“单丝不成线,臣愿意和王叔一同前往宋营讲和。”杨么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驸马同去,那孤家就更放心了。”杨钦心中暗暗叫苦,想道:“我本来就有自己的心事,才特意谋求这个差事。没想到驸马也要一起去,这可怎么办才好?”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和驸马一同出朝。
两人来到水口,江面上波光粼粼,一艘小船静静地停在岸边。他们登上小船,船夫轻轻摇起船桨,小船缓缓地开到对岸。上岸后,他们骑上马,马蹄声哒哒作响,一路来到潭州城下。杨钦抬头对城上的军士说道:“麻烦各位通报一下元帅,就说杨钦和伍尚志特地前来求见元帅。”军士们一听,不敢耽搁,赶忙跑去帅府通报。岳爷听后,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传令道:“请他们进帅府相见。”军士得令,赶忙出来打开城门,放他们二人进城。
杨钦和伍尚志来到帅府,走进内堂,见到岳元帅后,两人微微弯腰,恭敬地说道:“小将杨钦,同伍尚志奉主公之命,特来与元帅讲和。如果元帅肯罢兵息战,我们主公情愿备办粮草犒劳大军,每年还会进纳贡奉,这样也能让老百姓免受战争之苦。不知元帅意下如何?”岳爷听了,脸色一沉,眼中闪过愤怒的光芒,大怒道:“那杨么早晚都会被我擒获,洞庭湖的贼寇覆灭也只是早晚的事,你们还啰嗦什么!”接着大声喝令左右:“把这二人拿下,分别关押起来。等我捉了杨么,再一同斩首。”左右军士得令,齐声答应,将二人分别带到不同的房间拘禁起来。岳元帅又暗暗吩咐军士,要给他们送酒饭过去。
到了初更时分,夜色愈发深沉,万籁俱寂,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岳元帅叫张保悄悄地去把杨钦请到后营。杨钦心中忐忑不安,跟着张保来到后营。岳元帅赶忙起身,脸上带着微笑,重新与他见礼,并请他坐到客位上,微笑着说道:“方才多有冒犯,在诸将面前不得不如此,还望将军恕罪啊!不知将军此次前来,有什么指教呢?”杨钦心中稍安,赶忙说道:“如今屈原公调集了各路兵马,摆下了一个‘五方阵’,前后左右都设有埋伏,我特地来告知元帅,以便您准备破敌之计。只是我担心元帅大兵到时,会玉石俱焚,所以恳请元帅能保全我的家小,那我就感恩不尽了!”岳元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理解的神情,说道:“之前就承蒙将军的美意,帮我们破了蛇盘山。本帅还打算向上奏明,为将军请封呢,怎么会冒犯将军您呢?”说着,岳元帅命家丁取来一面小旗,递给杨钦,说道:“等大兵到时,您把这面旗插在门上,众军自然就不敢进门了。”杨钦接过旗,小心地收好,感激地谢过了元帅。岳元帅又命张保送杨钦回房安歇。接着,岳元帅对王横说道:“你去好好地把伍尚志请来。”王横领命出去。
不一会儿,伍尚志就到了。他见到岳元帅,赶忙跪下,脸上带着惶恐的神色,说道:“之前冒犯了元帅的虎威,还望元帅恕罪啊!”岳元帅伸手用手扶起他,让他坐下,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说道:“将军才华出众,实在令人敬佩。只是所侍奉的主公并非明主,实在是可惜了。不知将军今日前来,有什么想法呢?”伍尚志便把自己在得胜国营被招为驸马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然后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说道:“那公主虽然和小将举行了花烛之礼,却不肯与小将成亲,她说一定要元帅作主,这事儿才能成。”岳元帅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杨么招驸马,怎么还得本帅作主?这可真是笑话。”伍尚志赶忙解释道:“元帅有所不知,这里面有个缘故。那公主其实并不是杨么的亲生女儿,她是潭州潭村人,父亲叫姚平章,一家人都被杨么杀害了。当时公主年纪还小,杨么就把她收养,当作自己的女儿。”岳元帅听了,大吃一惊,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说道:“姚平章是我的舅舅,那公主就是我的表妹啊!这如今可怎么办才好呢?”伍尚志说道:“公主说,一则她与杨么有父母之仇,二则元帅您是公主的兄长。所以她才设法让我谋得这个差事,来见元帅您,请您定夺,也好让公主安心。”岳元帅听了,连忙站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说道:“这么说来,你就是我的妹丈了!”于是,岳元帅传令,请公子岳云来见礼,并说道:“这是我儿岳云。”岳云进来后,与伍尚志见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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