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望台烽火
夜色如墨,浸染着江左的旷野。诸葛亮立于帐前,手中羽扇轻摇,目光却穿透沉沉暮色,落在西南方向那片隐现的红光上。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飞那惊雷般的嗓门已先一步炸开:“军师!刚从前线传回的消息,枫丹和须弥的联军……败了!”
黄忠拄着铁胎弓,快步跟了进来,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七万海军啊……枫丹的蒙塔捏上将是出了名的悍勇,怎么会……”
诸葛亮缓缓转过身,羽扇停在胸前,眉头拧成一道深壑。案上的竹简还摊开着联军昨日送来的捷报,字里行间皆是乘风破浪的意气,可此刻,那墨迹仿佛都蒙上了一层血色。“败讯来得蹊跷,”他沉声道,“探马说,联军并非败于战阵,而是遭了妖术。”
“妖术?”张飞环眼圆睁,手中丈八蛇矛在地上顿得“咚”一声响,“什么妖术能让七万水军溃不成军?郭图、韩星这两个狗贼!定是他们搞的鬼!”
黄忠也想起了那些关于郭、韩二人豢养妖物、研习邪术的传闻,先前只当是流言,此刻却不由得心头一沉:“听说那郭图善用幻术,能引人心魔;韩星则精于蛊毒,可借风传瘴。若二人联手,确有可能……”
“蒙塔捏上将呢?”诸葛亮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蒙塔捏是枫丹海军的灵魂,也是此次联盟中最坚定的盟友,他的安危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
张飞喉结滚动,声音低沉了几分:“探马说……蒙塔捏上将为护麾下将士,亲率卫队冲锋,结果被一团黑雾裹住,待雾气散去,人就没了……只留下一地盔甲碎片。”
帐内瞬间陷入死寂。黄忠紧握弓臂,指节泛白;张飞粗重的喘息声在帐中回荡,每一声都像是在积蓄着雷霆之怒。诸葛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无半分犹豫:“郭图、韩星的妖术不除,盟军永无宁日。他们此刻必在赤望台——那里地势高峻,是施展妖术的绝佳之地。”
“那还等什么!”张飞猛地站直身子,蛇矛直指帐外,“某这就带亲兵去掀了那赤望台,把两个狗贼的脑袋拧下来,祭奠蒙塔捏上将和阵亡的弟兄!”
“翼德稍安,”诸葛亮抬手示意,“赤望台易守难攻,且郭、韩二人必有妖法护持,不可莽撞。黄老将军箭术通神,可于高处压制;翼德勇猛,当为先锋破阵;亮则率一队精兵,直捣其施法核心。”他顿了顿,羽扇指向地图上的赤望台,“今夜三更,兵分三路,务必一举拿下此地,斩杀二贼!”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三队人马已如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扑向赤望台。这座突兀耸立的高台,此刻正被一层诡异的紫雾笼罩,雾中隐约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张飞一马当先,丈八蛇矛舞得如泼风一般,迎着紫雾冲去。刚入雾中,便见无数扭曲的黑影扑来,或似厉鬼,或似猛兽,皆是郭图幻术所化。“区区障眼法,也敢拦某去路!”张飞大喝一声,蛇矛横扫,黑影应声溃散,却又源源不断地从雾中涌出。
此时,黄忠已登上附近一座小山,铁胎弓拉得如满月,箭矢上蘸了诸葛亮特制的破邪符水。他瞄准紫雾中一处闪烁的光点——那是幻术的能量节点,一箭射去,只听“嗤”的一声,光点碎裂,紫雾顿时稀薄了几分。“翼德,左侧有隙!”黄忠高声喊道。
张飞闻声,调转马头,蛇矛直刺左侧,硬生生破开一道缺口,朝着台顶冲去。
诸葛亮则带着一队精锐,从后山小道攀援而上。山道两侧布满了韩星布下的蛊虫,有的化作毒烟,有的化作藤蔓,稍不留意便会中招。诸葛亮早有准备,命士兵手持艾草火把,蛊虫遇火便不敢靠近。他自己则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每当有诡异的瘴气袭来,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外面。
台顶之上,郭图正披发仗剑,在法坛前念念有词,韩星则端着一个黑陶罐,不断往坛中倒入粘稠的液体,紫雾正是从坛中蒸腾而出。听到山下的喊杀声,郭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强作镇定:“慌什么!有我二人的‘幽冥噬魂阵’在,来多少人都得死!”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已冲破雾层,直扑法坛而来。正是张飞!“狗贼,纳命来!”张飞蛇矛直指郭图,枪风凌厉。郭图急忙扔出一把符咒,化作数道鬼影拦截,自己则转身想逃。
“哪里走!”黄忠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第二支破邪箭已至,正中郭图后心。郭图惨叫一声,幻术瞬间瓦解,那些黑影尽数消散。
韩星见状,猛地将黑陶罐掷向张飞,罐中黑水泼洒而出,落地化作无数毒虫。张飞急忙后退,却见诸葛亮已率人赶到,手中羽扇一挥,一股清风卷起艾草灰,撒向毒虫,毒虫触之即死。“韩星,你的死期到了!”诸葛亮朗声道。
韩星见势不妙,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想自尽了事。可张飞的速度更快,丈八蛇矛如灵蛇出洞,刺穿了他的手腕。“想死?没那么容易!”张飞一把将他揪起,掷在地上。
郭图中箭未死,挣扎着爬起来,眼中满是怨毒:“诸葛亮,你毁我法术,坏我大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诸葛亮缓步走到他面前,羽扇轻挥,带着一丝悲悯,却又无比坚定:“妖术害人,祸乱天下,你二人罪不容诛。今日斩你,是为天下除害,为蒙塔捏上将及七万盟军报仇!”
黄忠搭箭上弦,对准郭图咽喉。张飞则一脚踩在韩星背上,手中蛇矛高高举起。
“斩!”诸葛亮一声令下。
两支利刃同时落下,郭图、韩星人头落地。随着二贼伏诛,赤望台上的紫雾迅速散去,露出清朗的夜空。远处,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张飞捡起二贼首级,对着西南方向高高举起:“蒙塔捏上将,弟兄们!郭图、韩星已被某等斩杀,你们可以安息了!”
黄忠望着台下渐渐平静的旷野,长舒一口气,眼中却仍有悲戚:“七万英魂……终究是回不来了。”
诸葛亮走到台边,望着远方的晨曦,羽扇轻轻拂过衣袍:“他们的血不会白流。此战之后,妖术绝迹,天下可期。我们能做的,便是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安宁,让他们的牺牲,换得长久的太平。”
晨风吹过赤望台,带着一丝血腥,却也夹杂着新生的气息。三人身影立于台顶,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赤望台的烽火已熄,但属于他们的战争,还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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