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鱼皮相好的那个女二管，是财务部的大掌柜。
这位大掌柜从公司账上给鱼皮转了一百万，然后两人都不见了。
干，又被鱼皮摆了一道！
泰叔冷冷地盯住我，眼中暗藏杀机。
我如实告诉泰叔，鱼皮又去了赌场，是我保出来的。
“鱼皮早就该死了，是看在你的面上才放他一马，现在你怎么说？”
“我会找回鱼皮，给您一个交待。”
泰叔摇了摇头：“我说过，鱼皮有什么问题，我杀你。”
山猫掏枪指我，Sally姐一副惋惜的神情。
上辈子就被鱼皮这烂人害得坐牢，没想到这辈子还会栽在他手上。
我无话可说，看泰叔的样子是真动了杀机。
“杀你，我挺不舍的。但不杀，不行。”泰叔放下手串：“人啊，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山猫一声轻叹：“兄弟，你走好。以后每年的今天，我祭你。”
干！
就这样死真他妈不值！
我闭上眼。
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死过，我可不愿像绿毛和昌哥那样窝囊求饶。
空气很安静，我仿佛能听到山猫握紧手枪的摩擦声。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是小桃。
我看向泰叔，拿着手机问他接不接？
泰叔重新拿起手串，别过脸捻珠子。
我接起电话，开了免提。
小桃抱怨：“喂，大叔，在哪鬼混？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和你爸在一起呢。”
“我爸？在干什么？”
“没什么，你爸要杀我。”
泰叔咳了两声。
“真的假的？我爸怎么可能？”小桃忽然大吼：“你告诉我爸，你死了，我给你殉情！”
“行，那我到下面等你。”
我挂断电话，继续闭上眼，等山猫开枪。
随即泰叔手机响起，不用说，又是小桃。
泰叔接起电话，神情变得像个小老头，一直对着电话说好，好好好。
挂电话后，泰叔站起身，告诉我：“把鱼皮找回来。”
之后带山猫离开了白宫。
泰叔走后，Sally姐长长松了口气，过来拍了拍我肩膀：“鱼皮肯定要走水路，我认识个做蛇头的，找人不难。”
Sally姐到一旁打了个电话，让我等消息：“这回别再手软了，鱼皮这种烂仔，不值得你保。”
我靠在沙发上，看着那盏价值百万的水晶吊灯，灯片中似乎映出了无数个我。
Sally姐给我按摩，问我有没想过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我还在看吊灯，心中疲惫堆叠。
“离开泰叔，离开公司，一起去新西兰吧，听说那个地方，离天堂很近。”Sally姐俯身在我耳边：“只要你愿意，我跟你远走高飞。”
我意识到危险，坐直身子，推开她的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抱歉Sally姐，我走不了。”
Sally姐冷哼一声：“这个江湖，迟早要了你的命。别以为泰叔宠爱小桃就一定不会杀你，你不了解泰叔，更不了解这个江湖。在泰叔眼里，钱，比命重要。”
我不想和她过多纠缠，回办公室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不久，Sally姐推门进来：“鱼皮找到了。”
我不打算杀鱼皮，杀人不是我一个警察能做的事。
可如果把鱼皮交给泰叔，他必死无疑。
要是放他走，我又如何向泰叔交待？
鱼皮这事，棘手得很，我也拿不定主意。
我来到码头边的一家小旅馆。
鱼皮和女二管躲在旅馆里，等着半夜偷渡去台湾。
我别上枪，悄悄摸向鱼皮的房间。
门从里面上了锁，我靠门听了下动静，有开窗的声音。
我立刻踢门而入，鱼皮正跳窗逃跑，女二管惊慌失措地站在床边。
顾不得女二管，我急忙追出窗外，鱼皮大概逃惯了，腿脚和走位非常灵活。
一直追到码头边才把他摁住。
“光哥，你放了我吧。我不能回去，泰叔会杀了我的。”
“我放了你，泰叔能放过我？”鱼皮被我逼到一堆石料角落中。
“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个美元账户，”鱼皮从衣服里面摸出一个U盘：“我查过了，开户人是泰叔。”
以泰叔的名义开户，这账户重要性不言而喻。
“账户半年来的流水明细都在U盘里面了。光哥，你放过我，我就把U盘给你。”
“跟我谈条件？”我掏出枪指着他脑袋：“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杀了你再拿走U盘？”
“你一定不会开枪。”在我的枪口下，鱼皮丝毫不慌：“你不止是为了升职加薪这么简单吧？说什么想进高层，进董事会，光哥，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啊？”
“什么意思？”
“你和山猫他们不一样，表面上放荡不羁，可实际上呢，”鱼皮冷笑：“我就不说太明白了吧，总之呢，我也不管你什么来路什么目的，你也别管我犯了什么事要去哪里。你把U盘拿走，加上我之前云端备份的东西全都给你，咱两一拍两散，今后谁也见不着谁。”
我放下枪，鱼皮这烂人不简单，他说不定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
“怎样，光哥？”鱼皮把U盘递到我面前：“我也只不过是想早点上岸，你知道的，干我们这行，迟早要玩完。”
我接过U盘，反正我不可能开枪杀他，也不能把他交给泰叔送死，更不能亮出警察身份抓他，除了放他走，还能怎么办？
“光哥，兄弟谢你了！要不是遇见你，我这条小命早就……”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鱼皮脑门上被打出一个洞。
我下意识地举枪回头，山猫带了几个马仔朝我走来。
“泰叔不放心，让我来帮你。”山猫把我的枪压下，安排马仔收拾尸体。
看着死透的鱼皮，我暗自震惊，但我必须表现得波澜不惊。
鱼皮能看出我和他们不一样，山猫和泰叔难道就没有察觉？
我把枪别回腰间：“山猫，我已经搞定了，正要押鱼皮回去见泰叔，谁要你多管闲事。”
“兄弟我还不是担心你又手软让这小子溜了，泰叔说了，要死的不要活的。”
“是啊，我可不像你，”我冷眼刺他：“拿枪指着兄弟的脑袋，眼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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