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还在微微晃动，我手里的碎片嗡嗡作响，那感觉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挠得我心里直发慌。那条加密信息，像一块冰疙瘩，死死堵住了我的思路。
“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
这话跟个复读机似的，在我脑袋里来回转。啥意思呢？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可现在哪有空琢磨这个。
白泽轻轻挨在我肩膀上，我都能感觉到它浑身哆嗦。“沈渊，”它声音压得低低的，“外面……有动静。”
我一听，赶紧把残卷和碎片一股脑儿塞进贴身口袋。心脏砰砰直跳，耳朵里全是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金属撞一块儿的声音，还有——爆炸。
坏了，联盟基地被人给打了！
我撒腿就往密室外面冲，走廊里全是烟，警报声跟疯了似的响，红色警示灯一闪一闪的。通讯器里的声音断断续续：“西区哨岗失联……敌方已突破外围防线……重复，敌方已突破外围防线！”
我牙咬得咯咯响，右手不自觉地摸着脖子上的玉坠。那玉坠烫得厉害，好像在催我快点拿主意。
“白泽。”我小声喊它，“帮我看看最近的敌人在哪。”
它翅膀呼扇一下就展开了，金色的光在空气里划出几道亮线。“西北方向，三组敌人正往主控室跑，速度挺快。”
我点点头，撒丫子就往主控室跑。一路上，到处都是打仗的动静，火光把墙都映红了，石头渣子和尘土在半空乱飞。
等我跑到主控室，情况比我想的还糟糕。
联盟的技术员们正手忙脚乱地修被弄坏的系统，几个战士守在门口，跟闯进来的异能者打得不可开交。有个大高个儿男人站在最前面，两只手变成了锋利的金属刀，每砍一下，都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狰。”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是楚铭手下的四大护法之一，速度快得要命，有一次任务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也顾不上多想，立马调动夔牛之力，低沉的音波在空气里震荡。狰的动作明显慢了一下，我瞅准机会冲过去，一脚踢在他胸口，把他踹出去好几步。
“你们来得够快啊。”我喘着粗气，眼睛扫着战场，“楚铭是想一口把我们吞了？”
狰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你猜对了一半。”他说，“不过，这不是‘吞’，是‘清理’。”
话刚说完，他的人影一下子模糊了，眨眼间就到了我背后，刀冲着我脖子就砍过来。
我脑袋一低，险险躲开。这时候，白泽从我肩膀上跳下去，变成一道光，迎上了狰。
两股力量撞在一起，“轰”的一声，整个屋子都跟着晃。
“别恋战！”我大喊，“守住主控室！”
几个战士马上重新排好阵势，我转身就往控制台跑。技术员修好了一部分系统，但我得拿到完整的指挥权限。
“启动一级防御程序。”我输完密码，屏幕上跳出确认提示，“确认身份：沈渊。”
我毫不犹豫地按下手印。
“权限验证通过。”
随着一声电子音，基地的防御系统启动了。厚厚的合金门慢慢落下来，结界墙闪着蓝光，暂时挡住了外面的攻击。
可这才刚开始——
狰被白泽逼退了，但他没走，冷笑一声说：“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我盯着他，眼神冷冰冰的。
“我知道这只是开头。”
果然，没过一会儿，通讯器里又传来消息：“东侧屏障遭重击，敌人太多，请求支援！
我拳头捏得紧紧的，心里有数了。
楚铭这次是下狠手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白泽说：“带我去东侧。”
东侧战场，乱得一塌糊涂。
四个改造型异能者一起攻击结界墙，他们身上装着机械零件，每打一拳，屏障就冒一阵能量火花。联盟的防御系统开始报警了，再不制止，屏障就得垮。
“夔牛！”我大喝一声，体内力量涌动。
音波冲出去，正好打在一个人的心脉上。那人脚步一乱，差点摔倒。
另外三个立马看过来。
“沈渊！”其中一个冷笑，“可算把你盼来了。”
我二话不说，冲上去跟他们打起来。
这架打得太凶了，他们比普通异能者厉害多了，还配合得特别好。我好几次都被逼到绝路，全靠白泽帮忙才没输。
正僵持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左边那个，脖子上有印记。”
是云汐。
她也不知道啥时候爬到高处去了，手里的匕首闪着光。
我一下就明白了——那个异能者脖子上的纹路，跟陆雪瑶右肩上的编号差不多。
这意味着啥？
他们可能都是“容器”。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现在没时间想这些。我故意露个破绽，引他们来围攻我。
他们刚扑上来，白泽放出一圈精神波，搅乱了他们的感觉。我趁机绕到左边那个人背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摔到地上。
“说！”我盯着他，“你们的目标是啥？”
那人嘴角流着血，却笑了：“你以为你能拦住一切？沈渊，你就是……另一个失败品。”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什么意思？”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死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自毁机制？
“沈渊！”云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西侧防线告急！”
我猛地抬头，看见远处山谷那边冒起浓烟。那是我们刚调整的防线重点。
楚铭……早有算计。
我咬着牙，知道必须做个选择。
“白泽，联系所有能打仗的，集中守西侧。”
“明白。”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往战场跑去。
这一仗，才刚刚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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