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直地盯着她，路灯昏黄的光洒落在她银灰色的发梢，像是披了层细细的冰霜。她的脸藏在阴影里，可那眼神却亮得扎人，活脱脱像头猎食者的眼睛。
“我们该谈谈了。”她说道
我站在原地没动，嗓子眼干得冒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刚才那一场追逃，现在想起来心脏还怦怦乱跳。可她就这么站在我面前，语气平静得好像啥事儿都没发生。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戒备，脑袋微微一侧——“我不是来杀你的。”
“那你来干啥？”我声音沙哑，“警告我？威胁我？还是……”
她没等我把话说完就打断我：“你昨晚用能力干扰了我。”
我一下愣住，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她接着说：“头一回交手，你就敢试着影响我的判断，不简单呐。”
我紧紧攥着口袋里的玉坠，指关节都泛白了：“你是谁？为啥阻止我看古籍？”
她沉默了几秒，忽地转过身，目光望向远处的天际线：“你还没弄明白。那本古籍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它会把你吞掉。”
“所以你们想拿走它？”我冷笑一声，“还是说……你们早知道它是啥？”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反倒问我：“你就没想过，为啥你会梦到九尾狐？为啥会觉醒那种能力？”
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以为自己能掌控命运，其实你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那本古籍……是棋手。”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指摸到了外套内侧藏着的一张符咒——那是玄霄子给我的封灵咒，虽说不知道咋用，但好歹能让我心安点儿。
“要是你真想知道真相，”她慢悠悠地开口，“就别再一个人瞎折腾。不然下次见面，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大声喊住她，“你到底是谁？！”
她脚步停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云汐。”
然后她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我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心跳慢慢平稳下来，可脑子却乱成了一锅粥。
那一夜过后，我老是梦到那只九尾狐。梦境越来越清楚，我甚至能闻到它皮毛的香气，感觉到它尾巴扫过脸颊的温度。有时候我会在梦里拼命跑，穿过一片望不到头的荒原，身后传来低沉的咆哮声。每次醒来，脑袋都疼得要炸开，玉坠也烫得厉害，好像在回应着什么。
直到那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加到深夜。
办公室里就剩我和陈默。他正收拾东西准备走，我还在对着一份报表发愁。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玻璃窗上映出我疲惫的脸。
“沈渊，你真该早点回去。”陈默边穿外套边说，“你最近状态可不太好。”
我没搭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顿了顿，好像有话想说又没说出口，最后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要裂开。自从被云汐袭击以后，这症状就一直没断过，感觉身体在一点点适应某种变化。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我猛地抬起头，看见一个身影从走廊尽头慢慢走来。
是个女人，穿着黑色风衣，步子迈得稳稳当当，表情冷冰冰的。她走到我桌前，把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
“这是你要的数据。”她淡淡地说。
我不认识她，难道是新来的实习生？
但我还是说了声谢谢，伸手去接文件。
就在手指碰到纸张的那一刻，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一下子传遍全身，脑袋像被电击了一样，剧痛无比！
我倒抽一口冷气，手猛地缩回来，整个人往后一仰，连椅子都带翻了。
“你怎么了？”她皱起眉头问
我死死地盯着她，眼里全是警惕和害怕。
她那眼神……不对劲。
冷静得吓人，就像在观察一个实验品。
“你是谁？”我喘着粗气问
她没说话，右手突然朝我伸过来，快得眼睛都跟不上。
我本能地发动九尾狐的能力，想干扰她的思维。
她动作停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但马上又恢复正常。
“果然，你已经开始用了。”她低声说，“可惜，对我没用。”
我咬着牙，强忍着头痛，再次集中精神，这次直接锁定她的神经反应，施加更强的波动。
她脸色变了，眼神里总算露出一丝惊讶。
趁她分神的当口，我抓起桌上的钢笔，朝她手腕划去。
她迅速往后退，但还是被我划破了一点皮肤。
一滴血溅到我的手背上，冷得刺骨。
她低头看了一眼伤口，嘴角竟然露出一抹冷笑：“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变成一道残影，直扑过来。
我来不及躲开，被她一脚踢中胸口，整个人飞出去撞到墙上，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挣扎着爬起来，嘴里渗出了血丝。
她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我：“你以为自己掌握了力量，其实连控制都做不到。”
我喘着粗气，额头全是冷汗，脑袋里嗡嗡直响。
我知道她说得没错。
但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我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调动体内的异能，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这一次，我不再被动挨打。
我主动出击。
我闭上眼睛，感受她的气息、节奏和动作轨迹，然后睁开眼，精准地预判了她下一秒的动作，在她出手之前先一步躲开，还用钢笔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
封灵咒，我记得玄霄子说过，只要画出完整的符形，就能封印对方的异能。
我赌她不是普通人。
果然，符形画完的那一刻，她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动作明显慢了一拍。
就是现在！
我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墙上。
她拼命挣扎，可被封灵咒制住，动弹不得。
“告诉我，你是谁。”我压低声音说，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盯着我，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她轻声说道，“不过，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我一愣：“啥意思？”
她忽然笑了：“今晚的事儿，只是个开始。”
说完，她猛地挣脱封灵咒的束缚，身形一闪，从窗户跳出去，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支沾了她血的钢笔。
外面雷声轰隆隆地响，雨越下越大。
我慢慢坐回椅子上，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我知道，这一战，是我真正踏入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也是我与她之间，真正较量的开端。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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