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休，他没等到虞念。天台上只有元帅，不耐烦地抓挠着水箱。周牧野蹲下身，把小鱼干倒在猫爪旁边：“她人呢？“
元帅埋头苦吃，尾巴甩了甩，像是在说“别问我“。
下午第一节课，周牧野收到一张从前面传过来的纸条，折成了复杂的星星形状：
「被哥哥禁足了。
放学别等我。
硬币很安全。
——虞念」
周牧野把纸条展平又折好，塞进铅笔盒最底层。窗外，一只麻雀停在树枝上，歪头看着他。他突然很想抽一支烟——虽然他从不抽烟。
放学铃响起时，周牧野慢吞吞地收拾书包。陈昊在门口喊他：“野哥！三中的人又来了！“
周牧野拎起书包往外走，却在楼梯拐角撞见了顾辞。一中校霸靠在墙边，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
“聊聊？“顾辞抬眼，眼神锋利得像刀。
周牧野点头，跟着他走到操场后的梧桐树下。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交叠在一起。
“离我妹远点。“顾辞开门见山，“她和你不是一路人。“
周牧野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她知道你来找我吗？“
“不需要知道。“顾辞冷笑，“你那枚破硬币，我明天让她还你。“
“不用。“周牧野抬头，直视顾辞的眼睛，“是我给她的。“
顾辞的表情变了，像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他上前一步，揪住周牧野的衣领：“你他妈什么意思？“
周牧野没动：“字面意思。“
两人对视了几秒，顾辞突然松开手：“操。“他揉了揉太阳穴，“虞念说你会这么说，我还不信。“
周牧野愣住：“她...知道？“
“我妹比你聪明十倍。“顾辞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想了想又塞回去，“她让我转告你——“顾辞模仿着虞念的语气，“'星星不说话的时候，可以写信'。“
周牧野回到家，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灰的纸箱。里面是他小学时的日记本，扉页上贴满了星星贴纸。他翻到空白页，写下第一行字：
「虞念：
今天天台没有你，连元帅都无精打采...」第二天午休，他没等到虞念。天台上只有元帅，不耐烦地抓挠着水箱。周牧野蹲下身，把小鱼干倒在猫爪旁边：“她人呢？“
元帅埋头苦吃，尾巴甩了甩，像是在说“别问我“。
下午第一节课，周牧野收到一张从前面传过来的纸条，折成了复杂的星星形状：
「被哥哥禁足了。
放学别等我。
硬币很安全。
——虞念」
周牧野把纸条展平又折好，塞进铅笔盒最底层。窗外，一只麻雀停在树枝上，歪头看着他。他突然很想抽一支烟——虽然他从不抽烟。
放学铃响起时，周牧野慢吞吞地收拾书包。陈昊在门口喊他：“野哥！三中的人又来了！“
周牧野拎起书包往外走，却在楼梯拐角撞见了顾辞。一中校霸靠在墙边，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
“聊聊？“顾辞抬眼，眼神锋利得像刀。
周牧野点头，跟着他走到操场后的梧桐树下。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交叠在一起。
“离我妹远点。“顾辞开门见山，“她和你不是一路人。“
周牧野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她知道你来找我吗？“
“不需要知道。“顾辞冷笑，“你那枚破硬币，我明天让她还你。“
“不用。“周牧野抬头，直视顾辞的眼睛，“是我给她的。“
顾辞的表情变了，像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他上前一步，揪住周牧野的衣领：“你他妈什么意思？“
周牧野没动：“字面意思。“
两人对视了几秒，顾辞突然松开手：“操。“他揉了揉太阳穴，“虞念说你会这么说，我还不信。“
周牧野愣住：“她...知道？“
“说去看星星。“虞念笑了，“他居然信了。“
周牧野想起顾辞那张总是挂着冷笑的脸，胃部一阵紧缩。他和顾辞认识，但不算朋友——更多是因为各自在学校的“名声“而互相知道。顾辞护妹是出了名的，上学期有个高三男生给虞念送情书，第二天就转学了。
“他要是知道是我...“周牧野没说完。
虞念把空牛奶盒捏扁：“他知道硬币是你的。“
周牧野猛地抬头：“什么？“
“昨天我拿出来看，他认出来了。“虞念从口袋里掏出那枚1999年的硬币，背面的星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说这是周牧野的'命根子'，从不离身。“
周牧野的脖子瞬间烧了起来。顾辞说得没错，这枚硬币确实是他最私密的物品——父亲离家前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他还说什么了？“周牧野声音发紧。
虞念把硬币高高抛起，接住：“说你要是敢欺负我，就把你扔进护城河喂鱼。“
硬币在她指间翻转，划出一道道银光。周牧野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别玩了。“
虞念的手腕纤细，皮肤下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周牧野松开手，发现硬币已经回到了自己掌心，还带着虞念的体温。
“还你。“虞念说，“物归原主。“
周牧野盯着硬币，发现星星旁边多了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反复描摹过。他抬头，看见虞念正望着远处的操场，侧脸线条柔和得像水彩画的边缘。
“留着吧。“他把硬币放回虞念手心，“替我保管。“
虞念的手指蜷缩起来，硬币消失在她掌心：“不怕我弄丢？“
“丢了就找你赔。“周牧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明天见。“
“周牧野。“虞念叫住他，“你知道小王子为什么喜欢看日落吗？“
周牧野摇头。
“因为...“虞念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是他一天中最孤独的时刻。“
放学后，周牧野去了图书馆。他在《小王子》的第21页又贴了一颗星星，旁边写道：
「日落前我会来天台。
——周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