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哲站在实验室的操作台前，盯着屏幕上那组不断跳动的数据，眉头紧锁。林雪晴从身后递来一杯咖啡，热气腾腾地升腾而起，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模糊的弧线。
“良率还是没上去？”她低声问。
他顿了顿，才缓缓点头，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58.3%，离量产标准还差得远。”片刻后又轻叹了一声，像是自语，“如果失败，不只是项目的问题……”
陶哲点点头，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58.3%，离量产标准还差得远。”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实验台上那一排未完成的光刻胶样品上，泛着一层微弱的蓝光。可这光芒，在此刻却显得无比刺眼。
“检测仪还没修好？”他问。
“还要40小时。”林雪晴回答，“但我们现在等不起。”
陶哲沉默片刻，眼神一沉：“调系统，启动虚拟实验模拟。”
他语气虽坚定，目光却闪过一丝迟疑，仿佛在权衡风险与时间之间的代价。
随着他的命令，系统界面迅速展开，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虚拟实验室在脑海中构建出来，一个个参数被快速调整、测试、再优化。系统开始进行2000次模拟运算，每一次都相当于一次高成本的真实实验。
“锁定最佳工艺窗口。”陶哲低声道。
系统回应很快，一组优化后的参数组合浮现在眼前。
“曝光时间缩短0.3秒，显影液浓度提升1.7%，温度控制在23.6℃……”林雪晴一边念一边皱眉，“这些参数跨度有点大，风险很高。”
“但我们没别的选择。”陶哲语气坚定，“让系统模拟三次交叉验证。”
三轮模拟结果几乎一致——如果按照这套方案执行，良率有望突破85%。
“干吧。”林雪晴点头，“我来安排生产批次。”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苏明远走了进来，西装笔挺，袖扣依旧少了一颗。
“听说你们遇到了点小麻烦？”他笑着问。
陶哲看着他，眼神里藏着几分戒备和警惕，语气比以往更谨慎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陶哲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投资人关心项目进展很正常。”苏明远走近几步，目光扫过操作台上的数据，“能让我看看核心参数吗？我想确认一下我们的投资有没有打水漂。”
空气瞬间凝固。
“抱歉。”陶哲语气平静，“这些数据属于军工保密协议范围，不能外泄。”
苏明远笑了笑，不以为意：“理解理解，不过……你们的资金链撑不了多久了吧？”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悄无声息地插进团队最脆弱的地方。
陶哲没有立刻反驳，而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工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边缘，像是在思考对策。
林雪晴冷声道：“我们会解决资金问题。”
“我不是威胁。”苏明远摊手，“只是提醒一句，有些秘密，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在走廊尽头消失不见。
陶哲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工牌边缘。
“他在试探。”林雪晴低声说。
“不止是试探。”陶哲眯起眼，“他在找突破口。”
他们都知道，苏明远不是个简单的人。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确实需要钱，而且是尽快。
“继续模拟优化。”陶哲收回思绪，“明天早上之前，必须确定最终参数。”
林雪晴点头，转身走向控制室。
夜色渐深，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嗡鸣声。陈默坐在电脑前，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
“刚才苏明远访问过服务器日志。”陈默指着屏幕，“虽然权限受限，但他至少知道我们正在做什么。”
“查他的资金来源。”陶哲说。
“已经在做了。”陈默点头，“不过……还有件事。”
他调出一段监控画面，画面中显示有人将一个信封放在实验室门口。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陶哲皱眉。
“十分钟前。”陈默放大画面，“投递者穿着连帽衫，戴口罩，看不清脸。”
陶哲快步走到门口，捡起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周振国的孙女，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背景是一座陌生的建筑。
陶哲瞳孔一缩。
“他奶奶的！”他低声骂了一句，立刻拨通了周振国的电话。
“老周，你孙女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在家呢，怎么了？”
“别让她出门，立刻报警备案。”
“发生什么事了？”周振国的声音严肃起来。
“有人寄了封恐吓信。”陶哲咬牙，“附上了你孙女的照片。”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我知道了。”周振国声音低沉，“我会处理。”
挂断电话后，陶哲盯着那张照片，眼神冰冷。
他喉咙动了动，压低声音，“这不仅仅是冲着我来的。”
“军用级纸张。”陈默分析道，“这种材质只有特定机构才会有。”
陶哲点头：“背后的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通知所有人，加强安保，所有数据加密存储。”
“已经安排好了。”陈默点头，“另外，我在追踪那个送信人。”
陶哲看了他一眼：“辛苦了。”
“这是我该做的。”陈默低头继续敲键盘。
与此同时，林雪晴也完成了新一轮模拟优化。
“新参数稳定度达标，可以试产。”她走进来说，“但我希望这次试产，不只是为了数字，更是为了证明我们可以承受压力。”
“好。”陶哲点头，“准备第一批试样。”
就在众人忙碌之时，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检测到未知干扰源，建议立即终止当前任务】
陶哲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屏幕。
“干扰源在哪？”他问。
系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标注出一组异常数据。
“这些数据……”林雪晴皱眉，“好像不是我们这边产生的。”
“有人在远程干扰。”陶哲脸色阴沉，“想办法屏蔽信号。”
“我已经隔离了部分网络节点。”陈默一边操作一边说，“但干扰还在持续。”
“那就切断整个实验室的外部通信。”陶哲果断下令，“暂时断网，确保数据安全。”
林雪晴立刻去执行。
几分钟后，干扰信号终于减弱。
“看来对方也在盯着我们。”陈默冷笑，“但他们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反应过来。”
陶哲却没有放松：“这只是开始。”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完成这次终极测试。
“倒计时开始。”陶哲轻声说。
“第一批试样，七十二小时内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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