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刚开始的时候，表面上进行得还算顺利。秃头一上来就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偷窃的罪行，一副积极认罪、想要争取宽大处理的模样。周磊冷哼了一声，说道：“赵三儿，别只说你偷东西的事情，说说其他的事情吧。”
小刘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惊讶地看了周磊一眼。而赵三儿的神情也为之一怔，接着就苦着脸说：“公安同志，我就是个小偷，除了偷东西，实在是没有别的事情可说了。”
周磊说道：“你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告诉你，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让你自己交代，是给你一个机会，别不知好歹！”
赵三儿的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嘴硬地说：“领导，我真的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能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
看到他还在顽固地抵抗，周磊也失去了耐心。他走上前去，说道：“还嘴硬是吗？好，那我提醒你一下，余彪这个人，你认识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赵三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周磊说出余彪的名字后，赵三儿脸色大变，惊讶地看着周磊。这一下，就连旁边的小刘也看出来了，这个赵三儿肯定还有事情没有交代。
“说吧，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周磊说道。
没想到赵三儿愣了一下之后，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对不起，领导，我真的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您说的那个余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周磊就站了起来，说道：“行，不说是不是？好，那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小刘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位新来的副所长要做什么。
“小刘，你先出去，把门关好。”周磊语气平静地对他说，一边说一边挽起了袖子，“对了，再给我端一盆水进来。”
小刘看了看赵三儿，又看了看周磊，什么也没有说，乖乖地出去端了一盆水进来，然后再次出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赵三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显得有些紧张：“你……你要干什么？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没什么，帮你洗个脸。”周磊说着走到他跟前，突然一把捂住了他的鼻子。
赵三儿立刻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辛辣液体流进了鼻腔，火辣辣地刺激着他的鼻腔，那种疼痛和酸爽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打喷嚏。可是，他的鼻子和嘴都被周磊的手死死地捂住了，不仅张不开嘴，还有大量的辛辣液体不断地往鼻腔里流。
赵三儿使劲挣扎，但根本无济于事。
两分钟后，周磊打开门，把守在外面的小刘叫了进来。
小刘刚一进门，就看到赵三儿痛哭流涕地说：“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小刘一进门就吓了一跳，只见赵三儿满脸通红，尤其是鼻子，红得比酒糟鼻还要厉害，鼻涕和眼泪糊了满脸，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几乎都看不见了。
他惊讶地看了看周磊，周磊只是说了句：“记录吧，他要交代了。”
接下来，赵三儿交代的内容又把小刘吓了一跳：“我交代，余彪是特务，他让我帮他收集四九城的情报，每次根据情报的重要程度给我钱，有时候给一块两块，有时候给五块十块不等。”
这……小偷怎么就变成敌特了？小刘吃惊地看了周磊一眼，周磊却显得十分淡定，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记录啊。”
“是，是，马上记录。你，说详细点。”
没过多久，赵三儿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交代了出来：“领导，我知道的都跟您说了，能不能先让我把脸洗了？”
周磊这才站起身，对小刘说：“让他签字按手印，然后把他的脸洗干净。”
说完，周磊拿着赵三儿签字画押的口供，去找赵国伟了。
赵国伟起初看到周磊拿着口供进来，并没太在意，说道：“周磊，一个小偷的口供，你自己看着处理就行，不用拿给我看。”
“赵所长，我觉得您还是看看吧。”周磊说着，把口供放在了他面前。
赵国伟疑惑地拿起口供，看了几个字，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周磊：“这……这是那个小偷交代的？！”
周磊笑着点了点头。
赵国伟“啪”的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敌特！竟然是敌特！好啊，兄弟，你这可是立了大功啊！我马上向局里汇报，请局领导安排抓捕敌特！”
周磊问道：“为什么还要向局里汇报呢？我们自己不能抓吗？要是报到局里，那抓捕敌特的行动岂不是要被局里抢走了？”
赵国伟说：“我们自己也可以抓，不过我担心我们掌握的情况有限，对余彪的情况也不是完全了解。如果敌人的势力超过了我们的抓捕能力，那么本来是大功一件的事情，可就会变成责任了。”
周磊说：“这样吧，我先化个妆，去调查一下这个余彪，把情况摸清楚。如果我们有能力抓捕，就自己动手；实在不行再报给局里。不然这么大的功劳白白让给别人，我总觉得有点可惜。”
赵国伟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一定要小心，敌特都很危险。对了，你带上枪，这些敌特身上可能有武器，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所长，我可是侦察兵出身，绝对不会给您丢脸的。”周磊自信满满地保证道。
周磊立刻换上一身平常的衣服，静悄悄地走出了家门。了解事情原委的小刘也跟着他一同前往。
在另一边，赵国伟告知派出所的全体民警，让他们做好出警的准备，只等周磊把情况打探清楚，就马上展开对敌特的抓捕行动。
根据赵三儿的交代，余彪公开的身份是一家粮油店的老板。于是，周磊和小刘直接朝着那家粮油店走去。
到达目的地后，两人没有贸然靠近，而是走进了对面离粮油店不远的一家茶馆。他们点了两碗茶，装作在喝茶的样子，暗地里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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