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资本大小姐带空间宠夫,惊艳全球 > 第八章:男主,怎么又是你
换源:


       低沉有力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猪场,精准地落在方倾羽粘着秽物却挺直如标枪的手指上,尤其是那几点不起眼的黑迹。

有人立刻上前,快速清晰地报告了方倾羽的发现。陆晏临的剑眉微蹙,沉稳地接过那份方倾羽配合迅速采集的样本。

他锐利的眸子审慎地扫视着袋内那一点点粉末,手指在袋外摩擦了一下,仿佛在评估其分量与危险性。

再抬眼看向人群,那目光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此事性质极其恶劣,所有相关人员都带走严查!”他声音不高,威压却仿佛与生俱来。

两名身材魁梧的民兵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瘫软在地几乎化为一滩烂泥的几个人架起。

有那么一两个反应贼快,早就趁乱往出跑,但“热心”的生产队员们怎么可能就此放过。

包围圈如潮水般褪去,村民们敬畏地退开,主动让出一条通道。

方倾羽依旧站在那一片狼藉之中,脊背挺直如松,晨光落在她沾着污物却难掩清丽的脸颊上,衬出一种惊心动魄。

陆晏临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深邃难明,随即挥手示意收队。

陈秀芬见状猛地转身把方倾羽看了一遍。她是大队长,要对所有队员负责,这一批猪的损失没人比她更清楚、心痛。

她不能偏帮,便只能在混乱中尽量护住方倾羽,此时才有机会好好查看对方情况。

带着后怕与浓烈的愧疚,她紧紧抱住方倾羽,粗糙的手掌用力拍着她的后背:“好!方同志你真是好样的!那些嚼舌根的你不必理会,都是些裤腰带拴不紧把嗓子眼儿给勒松的。”

“我代表整个生产队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发现那歹毒手段,说不定哪天就害到咱们头上了!”

理清事情的村民们也反应了过来,比起生产物的损失,当然是人更重要。

敌特这个词,在这个年代,比蛇蝎还可怖!

方倾羽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陈秀芬的两次相帮,那种出于纯粹的人性的维护,让她千疮百孔的心不至于溃烂。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所有的狠厉与锋芒瞬间敛去,她不由自主地软靠在陈婶结实温暖的肩头:“应该的,婶子,生产队是大家的嘛。”

阳光终于毫无阻碍地笼罩下来,清晨的凉意消散。

她缓缓抬起眼,晨风拂过汗湿的鬓发。余光里,威武的吉普车扬长而去,后座玻璃终于关上。

陆晏临彻底收回视线那一刻,她的心中警铃大作。

------

泥土气息混着未干露水的清冽,将猪场那刺鼻的腐臭驱散得干干净净。

方倾羽赤脚站在夯实的泥地上,裤腿高高挽过膝盖,正弯腰将刚采回的几株带鱼腥草和车前草摊晾在平坦的青石板上。

草根的泥水滴落在新扫过的泥地,洇开几点深色的圆。王桂香拎着半桶米汤样的猪食跨过门槛,刻意提高了嗓门:“方丫头,赶紧穿上鞋,小心凉气钻骨头缝儿!早饭糊糊给你煨在灶膛边上了!”

“晓得了婶子!”方倾羽抬起头,脸上漾起明快的笑,仿佛昨日的惊涛骇浪只是拂过湖面的清风,“您就是我的及时雨,送柴送锅还管饭呢!”

她语调轻快,灵动的眼波从王婶鬓角掠到门口码放整齐的几捆干柴。那是王婶和她侄子天不亮就去后山砍回来的。

王婶被她逗笑,放下桶搓着手:“你还别说,这偏坡上就数这院子利索,独门独户,清净!”

话刚落地,村道上传来尖锐的哭嚎和张秀莲她闺女的泼骂声,像油锅里炸开的豆子,蹦得老高:“烂心烂肺的杀千刀!眼瞎啊抓我娘?凭啥不抓那个克死亲娘的煞星去……呜!”

这声音猛地被什么东西堵住,只剩呜呜的挣扎和男人粗暴的低吼:“闭嘴!再嚎关柴房!”

这女子本就得了病,昨儿那一闹,张秀莲迟迟没能回来。这一刺激,直接耍了疯到街上来。

制住她的那个男人估计就是她爹,村里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方倾羽脸上的笑意未收,可那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刃倏地一闪。晾草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指尖捻着草叶无意识地收紧。

王桂香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忙啐了一口:“呸!烂了舌根的脏玩意儿!丫头你甭听,好好歇脚养神。”

随后她提起那桶猪食,快步出了院门,生怕那污言秽语再钻进来。

细瘦伶仃的门框外,陆晏临高大的军绿身影悄然立在初升的阳光里,不知站了多久。

他肩章笔挺,目光却精准地落在那简陋的院门和低矮土墙上,眉心微微攒起一道浅痕。

这片坡地,有点远了。

视线扫进小院,落在方倾羽身上。晨曦勾勒着她单薄而专注的侧影,正用一块还算干净的旧布,细细擦拭一口缺口豁嘴的生铁小锅。

那姿态,与昨日挥刀剖猪时的凌厉决绝,判若云泥。

——他本就有事到红星村,村民掰扯的事不好管也不需要他去管,到了敌特被搬上台前他才出面。

陆晏临无声踱进院门,军靴踏在夯实的地面,几乎没发出声音。直到影子罩上那块青石板,方倾羽才惊觉抬头。

“首、首长?”她捏紧了手里的破布,湿凉沾了满手,眼底掠过一丝警惕,很快被笑容取代,“您怎么来了?猪场的事查清楚了?”

“那几个人暂时看押,其它的不方便透露。”陆晏临声音平稳,目光却像最精密的探针,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波动。

“方同志倒是胆子不小。”这评价,既非赞许也非斥责,平淡得不带情绪。

“以前应该没杀过猪吧?”

方倾羽微微一顿,看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个装着微量黑粉样本的玻璃小瓶,拇指无意识地在小瓶底部光滑的玻璃表面摩挲了两下,发出几不可闻的沙沙声。

“这粉末很特别,确实是敌特爱用的。”他抬眼看她,似在陈述,又似在探究深渊,“听说方同志以前在医院见识过?”

方倾羽瞳孔一震,浑身上下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