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教完她一套流水逐山剑法,这会儿让她自己练练,找找感觉。陈心玥天赋挺不错,学东西快,练了没多久,剑法已经有点样子了。
刚开始她使剑还有点生硬,三招之间连不上,可现在,她挥剑的动作顺畅多了,招式切换不再卡壳,剑锋的角度也更刁钻,带着实战的味道,不再是花架子。
不多时,陈心玥已经收剑而立,擦了擦额头的汗,朝赵铭走过来,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我练得还行吧?”
赵铭笑着点点头,递给她一块手帕:“行,太行了!再练几天,估计都能跟我过两招了。”
陈心玥撇撇嘴,接过手帕擦汗:“就吹吧你,真打起来,我可不怕你!”
两人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这才回去。
第二天,天刚亮,赵铭就去米铺买了些粮食。
接着他又跑到后山,砍了不少干柴,劈好之后整整齐齐码在厨房外面。
活儿都干完了,他也该回军营了。
赵铭瞅了眼关着的屋门,心里没责怪的意思。屋里的媳妇陈心玥,心里也是一万个舍不得。赵铭拎起包袱,准备出门。身后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夫君,你别走!我不想你走!“陈心玥像阵风似的扑进赵铭怀里,脑袋使劲往他胸口蹭。再抬起头,已是眼泪汪汪。
“夫君能不能别去?”
“好了好了。”赵铭轻轻摸着她的头,笑了笑,“你男人这次回去是要建功立业的。”
“等哪天当上百夫长,咱就换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要是混成千夫长,甚至将军,就在这和元镇给咱家弄个大庄园。”
“让娘子你也当上贵夫人,好好享福。”
“以后出门,两三个丫鬟给你拿东西,十几个护卫护着你,看谁还敢欺负我赵铭的媳妇!咋样?”
“我不!”陈心玥把他抱得更紧,死活不撒手。
“我就要夫君,别的都不要!什么庄园丫鬟护卫,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赵铭没推开她。媳妇舍不得他,他难道就舍得离开媳妇吗?
可要是不回军营,和元军的军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说,他赵铭也想往上爬,站得更高,变得更厉害。
“媳妇,再这么抱下去,我可真要误了归队时辰了。”
赵铭低下头,亲了亲陈心玥的脸蛋,柔声说道:“在家好好等我,等我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哼!我才不怕你呢!”陈心玥脸一下红了,又是害羞又是不舍。在陈心玥不舍的目光里,赵铭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走出一段路,身后传来陈心玥的喊声:“夫君!一定要回来啊!家里有人等着你呢!“赵铭没回头,脚步却更坚定了。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回来!”
“等回来那天,我赵铭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和元军营。
半个时辰后,赵铭到了营房外。
他看见平时一块住的几个兄弟,整整齐齐站成一排,心里有点纳闷。这大热天的,不在屋里待着,跑外面站着干嘛?看到赵铭来了,不少人脸上露出憋着笑的表情。
有人故意拿他开玩笑:“赵铭,你那异瞳小媳妇睡起来咋样?够不够水?哈哈哈……”
“那还用说?看他那虚样,这几天肯定没少在床上折腾!”
“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那个女人可是最漂亮的,连百夫长当时都看直了眼!要不是快打仗了,嫌晦气,这种好事哪轮得到他!”
这些话,赵铭只当是耳边风,纯属那帮人眼红酸他。
这时,平时跟赵铭关系还凑合的丙等兵江勇凑过来,压低声音:“赵铭,百夫长在里面找你呢!”
“进去机灵点,我看百夫长脸色,好像不太痛快。”
“谢了哥们儿。“赵铭心里冷笑,痛快才怪!他早听说朱平那仨人失踪,刘大成挨了一百军棍。
在众人看热闹的眼神里,赵铭大步走进了营房。
营房里全是通铺,乱糟糟的,比他自己家那破屋还烂,一大群男人挤在一块儿,各种汗臭、脚臭味混在一起,简直冲鼻子。
赵铭皱了皱眉,往里走了几步才稍微习惯点。他抬眼一扫,一眼就看见了百夫长刘大成。刘大成正阴沉着脸,坐在自己的铺位上。
赵铭低下头,跟平时一样装出那副闷葫芦的怂样,小心翼翼地挪到刘大成跟前,故意装着害怕,话都说不利索:“百夫长,您……您找我?”
刘大成眯着眼斜瞅了赵铭一眼,看他这副怂包样,心里原本那点怀疑又淡了些。可他现在能找到的线索,就只剩那天派朱平去过赵铭家这一件事。
所以他今天非得来问问,找不到朱平,他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看着眼前这个说话都哆嗦的窝囊废,刘大成也懒得绕弯子,直接问:“休那天,挑完老婆之后,你离开军营,有没有见过朱平?”
“宋哥?”赵铭继续装着结巴,还挠了挠头,演得那叫一个像,“宋哥是甲等兵,又是武者,平时哪看得上跟我们这些丙等兵来往啊……”
“宋哥……”一听赵铭左一句右一句“宋哥”地叫,刘大成听得脑仁疼,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直接动手抽他。
“行了行了!”刘大成不耐烦地摆摆手,不想问了。
他站起来就往营房门口走,走到门口又猛地转回身,盯着赵铭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眼下朱平没了,我手底下正缺几个得用的……你呀,可得好好跟你那‘朱哥’学学本事。”
刘大成咧着嘴,拍了拍赵铭肩膀:“下回放假,把你媳妇领我那去。我手下的兵讨了个漂亮老婆,我这当百夫的,总得表示下吧?”
“学朱平?把自己老婆往你刘大成床上送?我赵铭还没那么贱!”
赵铭心里冷笑着,脸上却装出激动样:“谢百夫长!您对我这么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放心,往后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保管忠心,绝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