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听说你在这里......”
李清婉的声音嘎然而止。
三个人同时僵在了原地,李清婉的目光在昭阳公主的腰间,停留片刻,又抬头看向了昭阳公主泛红的脸庞。
昭阳公主的一代不知何时已经松散亮出一截雪白的皮肤。
“打扰了……”
李清婉的脸庞瞬间爬上一丝绯红,他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手中的托盘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垂下眼帘,嘴角却是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等到房门轻轻合上,两人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分开。
气氛着实是尴尬的很……
昭阳公主慌乱的整理着衣襟,指尖都在轻微发抖,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气,那是酒香混合着女子身上的幽香。
“其实两个人也可以……”
昭阳公主的声音细弱蚊蝇,陈烨听后愣在了原地。
不等陈烨反应过来,昭阳公主就立刻转头迅速逃离,等到陈烨回过神来,昭阳公主早已消失不见。
只留下他手中的那一抹香气,证明着方才的荒唐。
院中的梧桐树下,李清婉并未走远。
她看着昭阳公主提着裙摆仓皇逃离的背景,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陈烨抬头看向李清婉,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两个人吗?
有点意思……
陈烨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丝玩味。
半月时光,如同白驹过隙,大北王朝三年一度的科举如期而至。
这一日上朱雀大街人头攒动,各地橘子背着书箱纷纷向贡院汇集。
身为主考官的陈烨身穿绛紫色官袍,在赵云和郭嘉的陪同下抵达了考场。
“国公爷,今年参考的人数比往年多了三成。”
郭嘉翻看着名册,眉头微皱。
“就是……”
“就是什么?”
“这李家子弟无一人参考……”
陈烨闻言,挑了挑眉。
李家作为京城的望族,向来以诗书传家,每届科举至少会有七八个子侄应试。
他掀开轿帘,望向远处李府高耸的飞檐。
贡院面前,学子们见到陈烨的马车纷纷驻足行礼。
这些寒门子弟眼中皆是闪烁着光芒,他们知道正是因为眼前的这位国公爷,才能推行新的科举改革!
“愿诸位各展所长!本公必当命人,秉公阅卷,不负皇恩!”
陈烨站在台阶上,朗声说道。
随着三声钟响,厚重的贡院大门缓缓关闭。
臣夜端坐在椅子上,透过雕花窗帘,看着考场上学子们的一举一动。
三日科考转眼结束,最后一场交卷,夕阳将贡院的灰墙都染成了血色。
陈烨站在考场门口,望着夕阳余晖,长舒一口气。
科举改制初见成效,寒门子弟也该有出头之日了。
陈烨刚迈出考场大门,便听见远处传来哀乐出来。
抬眼望去,只见一支出丧队伍缓缓走了过来。
白帆招展,纸钱漫天,队伍中央的黑漆棺材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格外的刺眼。
灵柩经过之时,赵云上前看清了排位上写着的几个大字,正是半个月前被气死的李家神童,如今成了棺中枯骨。
“国公爷,这是李家的出丧队伍。”
“打发的正是李万宁。”
赵云压低了声音,伏在陈烨的身边说道。
陈烨眉头微皱,此时李崇义正巧经过科举大门,那阴沉的目光与陈烨瞬间相接。
这位李家家主眼中不见悲戚,反而透着几分狠厉。
李家子弟集体缺席科考,如今又在科考完之后举办丧事?
这说来说去也有些蹊跷,陈烨思索再三决定上前送一送这位李家神童!
李崇义一身素服,嘴角扯出古怪的弧度,突然抬手指向路边。
“把那贱婢拿下!”
陈燕这时才注意到,道旁跪着个身穿粗布的老汉,正对着灵柩砰砰磕头。
两个家丁见状,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把老汉身旁的少女拽了过去。
“求李老爷开恩,小女不是故意的……”
“闭嘴!”
李崇义一脚踹开老汉,老汉浑浊的老眼瞬间涌出泪水,踉跄的扑倒在地。
额头重重的磕在青石板上,瞬间渗出了血丝。
“爹!”
那少女凄惨的叫喊着,却被两个壮硕的家丁死死的按住肩膀,纤细的手腕都被粗绳勒出了红印。
“这贱婢,能服侍我家公子那是她的荣幸!”
那老汉见状挣扎的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身形显得格外狼狈。
“李家老爷饶命啊!小女年时又无知,冲撞了公子灵柩老朽愿替她受罚!”
“替她受罚?”
那家丁嗤笑一声,抬脚就踩住了老汉的手背,狠狠的碾了下去。
“就凭你这贱骨头也配?”
那老汉痛得浑身发抖,却是不敢把手抽回来,只能咬着牙忍着,额头上的冷汗蹭蹭的往下流。
围观的百姓面露不忍,却是无人敢上前阻拦。
毕竟李家事大,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陈烨站在远处,眸光渐冷,袖中的手缓缓攥紧。
赵云伏在耳旁低声开口。
“要不要……”
陈烨抬手制止,目光死死的盯着李崇义。
他并非不时不想出手,而是此刻贸然干涉恐怕会对科举有所影响……
更何况,李崇义此举未必不是故意在激他!
“再看看!”
陈烨的嗓音低沉,眼底的含义却是渐浓了起来。
李崇义见陈烨迟迟未动,嘴角的冷笑更深,挥手开口。
“把这贱婢带上,我要他日日侍奉万宁!以赎其罪!”
“不,不要!”
那少女惊恐的挣扎着,却被家庭粗暴的拖拽。
老汉急忙扑上去抱住家丁的腿,哭喊着开口。
“李老爷开恩啊,小女身子弱,可经不起折腾!”
“滚开!”
家丁大喝一声,一脚便踹开了老汉,老汉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咳出一口血沫。
陈烨眸光一冷,指节捏的发白。
“国公爷,李家此举恐另有深意啊!”
“先去查清楚这父女二人的底细!”
“子龙,驾车,我们跟上去!”
陈烨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翻涌的怒意,随即翻身上了马车。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混在送葬的哀乐之中,很快这列队伍便走出了朱雀大街,向着京城西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