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灵令·封脉式!”
随着运维组长老一声令下,修真界的“灵脉主路”被强制闭锁。
刹那间,整个三界的灵络网络陷入一片死寂。
——御剑导引失灵,飞剑上的修士们集体懵圈。
——炼丹师们手忙脚乱,云端丹方库连不上灵讯。
——传讯玉符变成哑石,修士们对着空气狂吼:“喂?喂?!听得到吗?!”
最惨的是执法堂。
“轰——!”
“砰——!”
“咚——!”
天空中,修士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执法堂的巡逻飞舟瞬间被“连环追尾”淹没。
一位剑修捂着被撞歪的鼻子,愤怒咆哮:“不是我术法差!是灵识没信号啊!”
执法修士黑着脸掏出罚牌:“不管有没有信号,御剑超速都得罚!”
这场断网来得比预想中更猛烈。灵脉光缆铺设时号称“万劫不坏”,修士们早已把它当作天道法则般的存在,谁也没料到运维组敢真的掐断主干线。最先崩溃的是青衣宗的早课现场,原本该同步显影的宗主训话突然中断,投影法阵的灵光像被掐灭的烛火般骤暗,负责投屏的弟子手忙脚乱地拍打阵盘,却只拍出一串乱闪的雪花纹。
御剑层的混乱更甚。青岚峰的李师兄正赶着去参加秘境拍卖会,导引突然弹出“灵讯丢失,请手动规划路线”的红色警告,他下意识想调用云图,灵识探入储物袋却只触到冰冷的玉册外壳——那是三年前淘汰的离线版,连新增的传送阵坐标都没有。慌乱间飞剑偏离航道,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一头扎进合欢宗后山的温泉池。池里正在沐浴的女修们尖叫声能掀翻屋顶,为首的红裙师姐扬手就是三道捆仙绳,把他捆成粽子扔在岸边,发髻被踩得歪歪扭扭,道袍下摆还滴着池底的花瓣。
“我真不是故意的!”李师兄扯着嗓子辩解,却被飞来的胭脂盒砸中额头,“导引断了啊!”
更惊险的是苍梧城的王师弟,他本想借道魔域边缘抄近路,没了实时预警阵,竟直直冲进了血煞魔尊的闭关地。魔尊刚炼化到关键时刻被打断,猩红的魔气瞬间将他裹成茧状,若非他情急之下祭出祖传的隐身符,怕是当场就要被炼成补气血的傀儡丹。等他连滚带爬逃出魔域时,半边道袍都被魔气灼成了焦炭,怀里的拍卖品清单早被冷汗浸透。
地面上的混乱丝毫不输空中。黑风寨的体修们向来不屑用飞剑,可断网让驿站的传讯玉符全成了摆设,负责送加急密函的壮汉只能扛着包袱狂奔。他凭着模糊记忆往南跑了半个时辰,忽闻身后传来虎啸龙吟,回头才发现自己竟冲进了妖兽森林的核心区——前方三丈处,一头金毛犼正舔着爪子打量他,涎水滴在青石上烧出滋滋作响的白烟。壮汉腿一软跪在地上,摸出腰间的求救符想要求援,却想起这玩意儿早被灵讯玉符取代,如今连符引都生了锈。
就在这时,金毛犼突然打了个喷嚏,喷出的热气把壮汉的头发燎成了卷毛。更离谱的是,它竟用爪子指着壮汉怀里的包袱,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壮汉一愣,试探着掏出密函外裹的油纸——里面包着他路上买的桂花糕。金毛犼眼睛一亮,尾巴像扫帚似的扫着地面,竟乖乖蹲坐下来,前爪还并拢成作揖的模样。“换、换吃的?”壮汉哆嗦着递出桂花糕,看着巨兽三两口吞下肚,突然用爪子在他手心划了个歪歪扭扭的“南”字,然后转身跳进了密林。等他顺着方向跑出十里地,果然看到了驿站的幡旗,只是每次摸自己卷成羊毛毡的头发,都忍不住后怕又想笑。
炼丹师们的浩劫来得更猛烈些。药王谷的丹房区向来是灵络网络的重点覆盖区,毕竟哪怕差一味辅料,都可能让千年灵药毁于一旦。可今天卯时刚过,所有丹炉的灵控温法阵集体罢工,原本该显示“文火慢炼”的灵屏变成漆黑一片。刘长老捏着几粒凝气草犯了难,他记得筑基丹的配方里该加三钱朱砂,可究竟是先放朱砂还是后放灵液?平时只需灵识一扫就能调出的步骤解析,此刻只剩脑海里模糊的碎片。
“应该是先淬灵液再投朱砂……吧?”他咬着牙将灵液倾入丹炉,蓝盈盈的火焰突然暴涨三尺,炉鼎震颤着喷出彩色烟雾。等烟雾散去,丹格里躺着的不是圆润的筑基丹,而是一堆闪着诡异红光的丸子。旁边的小徒弟好奇地捏起一粒,刚放进嘴里就浑身抽搐起来,接着竟手舞足蹈地跳起了百年前流行的踏云步,边跳边喊:“这丹劲儿真大!”刘长老脸都白了——他把含笑半步癫的辅料记错,愣是把筑基丹炼成了兴奋丹。
隔壁丹房的张大师更惨。他自恃活了五百年,不信离了网络就炼不出丹药,凭着记忆配置淬体丹的药材。可当最后一味“冰魄花”投进去时,丹炉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炉盖“哐当”一声冲天而起,带着熊熊烈火撞穿了三层丹房楼板。整座药王谷都能看见那道蘑菇状的火云,据说连百里外的凡人小镇都以为是仙人渡劫,家家户户摆上了供桌。更要命的是,炉盖坠下来时砸中了灵植园的结界,里面养了三百年的“痒痒草”全跑了出来,沾到谁身上谁就笑得直打滚。此刻丹房外已经躺了二十多个修士,包括前来查岗的谷主,全都抱着肚子笑得涕泪横流,连念清心咒都带着颤音。
混乱中,林曜正蹲在执法堂的角落里,手里转着块失灵的传讯玉符发愁。他本来约了同窗去黑市淘旧法阵零件,结果刚出宗门就撞上断网,现在连回去的路都认不清。“早知道该把离线舆图刻在脑子里。”他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小修士对着空气喊“导引”,忍不住凑过去:“别喊了,我刚试过,连北斗星的定位灵息都被干扰了。”小修士哭丧着脸:“那怎么办?我娘还等着我带清心散回去呢。”林曜摸出块备用玉册,用真火烫出简易路线图:“顺着这条溪流走,看到歪脖子柳树就左拐,大概十里地能到最近的驿站,那里应该有备用传讯符。”
社交圈的崩塌比物质混乱更让人崩溃。玉女峰的女修们正围坐着准备刷“修真界灵讯圈”,却发现无论怎么注入灵力,玉符都只有一片灰白。“苏师姐昨天晒的新霓裳还没点赞呢!”“李师兄说今天发秘境攻略的,现在连人影都联系不上!”更急的是刚结道侣的赵师弟,他本想通过玉符给未婚妻发今日份的爱心灵兽肉,结果消息发出去像石沉大海。他急得在山头转了八十圈,最后对着天空喊了三个时辰的名字,嗓子哑得说不出话,直到被巡逻的执法修士按倒在地。
这时,山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敲锣声。只见三个穿得花里胡哨的修士扛着门板做成的“传讯牌”,上面用朱砂写着“代传口信,童叟无欺”,后面跟着个举着铜锣的小道士,边走边喊:“断网不怕!我们有祖传‘顺风耳术’!传一句话只要半块下品灵石,送飞吻加两块!”赵师弟眼睛一亮,跌跌撞撞冲过去:“我要传!告诉紫霞峰的阿月,我把灵兽肉埋在桃树下了,记得浇点灵泉水防腐!”为首的修士掏出毛笔在麻布上记着,突然抬头问:“要不要加特效?比如喊的时候带点回音咒,显得更深情?”赵师弟红着脸点头:“加!加十块灵石的!”结果那修士深吸一口气,对着紫霞峰的方向吼道:“阿月——!你男人的肉——埋在桃树下啦——!再不挖就臭啦——!”整座山头的修士都笑得直不起腰,连执法修士都忘了开罚牌。
执法堂的飞舟此刻像惊涛骇浪中的破船。张队长捂着被撞肿的额头,看着灵屏上不断刷新的追尾记录直抽气——半个时辰内,大小事故已经登记到第376起。有修士撞坏了护山大阵的结界,有飞舟蹭掉了凌霄殿的琉璃瓦,最离谱的是个御剑新手,直接把剑插进了灵脉信号塔的基座。“扣功德点!全扣!”张队长大吼,却被下面的抗议声淹没:“功德点系统也断网了!你扣空气啊!”
更荒诞的是,一群失去导引的低阶修士竟在云层里玩起了“御剑相扑”。原本该是生死较量的修士们,此刻像孩童般笑着撞来撞去,有个胖修士的飞剑被撞得打转,他干脆抱着剑大喊:“谁能把我撞回青衣宗,我请吃三百年的醉仙酿!”结果三十多柄飞剑围着他乱转,差点把他撞进雷劫云里。
运维组的洞府此刻成了众矢之的。三十多个修士举着法器堵在门口,为首的炼丹师袍角还带着焦痕:“把网络开了!不然我炸了你们的灵枢台!”老组长缩在阵法后面瑟瑟发抖,看着监控里不断闪烁的红色警报欲哭无泪。原定一个时辰的测试,才过半就已经引发全界动乱,他刚想下令恢复,却被技术员拦住:“组长,混沌兽模拟阵还在运行,强行中断会导致灵脉反噬!”
“谁特么提议用混沌兽做模拟对象的?!”老组长抓起桌上的罗盘就砸了过去。
众人齐刷刷看向缩在角落的实习生。那少年抱着膝盖,小声辩解:“前、前几天看古籍说混沌兽最爱啃灵脉……”话音未落,洞府突然剧烈摇晃,头顶的灵晶灯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轰隆隆——!”
大地震颤得像被巨锤砸中,天空裂开一道丈许宽的缝隙,漆黑的裂缝里垂下无数粘稠的触须。紧接着,一头小山般的混沌兽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段闪着灵光的光缆,嚼得咔嚓作响。
运维组全员:“???”
堵门的修士们:“你们不是说只是模拟吗?!”
混沌兽吐掉光缆残渣,打了个带着电光的饱嗝,巨大的复眼扫过下方——它显然对这些两脚兽手里的法器更感兴趣。
这场意外的断网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直到执法堂联合十大宗门合力击退混沌兽,运维组才敢颤抖着手结出“通灵印”。当灵脉网络重新亮起的那一刻,全界修士几乎同时发出欢呼,御剑导引的提示音、丹方库的加载声、传讯玉符的消息提示音交织成一片,仿佛劫后余生的礼赞。
断网危机结束后,修真界痛定思痛,火速出台新规:
1.主干灵脉必须双路引(一条被咬,还有备用)
2.断网超1小时,全体运维祭天(物理超度)
3.强制离线备份(丹方、功法、舆图全部刻录玉册)
修士们纷纷囤货:
《丹方大全·离线版》销量暴涨1000%
纸质舆图重新热销
甚至有人开始修炼“传音入密”这种古老法术
只有运维组抱头痛哭:“下次测试……能不能提前发个通令?”
执法堂冷笑:“通令?你们断网的时候连灵讯坛都打不开!”
而没人知道,运维组的密室里,玄虫子正盯着灵枢台的备份日志皱眉——女娲上次手动备份时,那行“sync”指令的灵光,分明比规程里暗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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