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道友！各位前辈！各位修真界的家人们！”
林曜站在天道传影台的浮空玉台上，背后是金光璀璨的“天道优选”牌匾，面前悬浮着三百六十块传影玉简，实时转播到修真界各大仙城、宗门、坊市。
他今天换了一身金光闪闪的法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一颗流光溢彩的丹药，对着镜头激情澎湃地喊道：
“九转还魂丹！原价999灵石！今天传影台特惠——只要9.9！没错！9.9！三二一！上灵契！抢！！！”
话音刚落，整个修真界炸了！
“卧槽！九转还魂丹9.9？这他娘的不是白送吗？！”
“抢！必须抢！老子要囤一百颗！”
“林曜大佬亲自带货，这还能有假？！”
刹那间，无数修士疯狂点击传影玉简上的“纳购”按钮，甚至有人直接捏碎传音符，对着天机阁的客服大吼：“给我留十瓶！我现在就打灵石！”
然而，谁也没想到——
万界灵契阵炸了！
混乱是从传影玉简上的“灵力滞涩”开始的。
先是昆仑墟的修士发现屏幕上的林曜变成了三四个重影，嘴里反复念叨“9.9灵石”；接着，南荒的修士点了五十次“纳购”，传影玉简却弹出“您的灵力不足，请先充能”的提示——可他明明刚往里面塞了十块上品灵石。最离谱的是东海龙宫，龙太子的传影玉简突然黑屏，再亮起时，画面里竟是个卖烤鱼的凡人摊贩，对着镜头喊：“刚出炉的糖醋鲤鱼，十文钱一条！”
更疯的是有人搞起“滞涩灵影赛”，修士们把林曜的重影截图，添上“抢不到急死你”“9.9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能买到滞涩”的文字，在传影符群里疯狂转发。有个画符师甚至把这些灵影拓印成符，声称能“镇住滞涩邪祟”，居然真卖出去几十张。
天机阁的“万界交易大阵”核心机房里，负责维护的七位长老正手忙脚乱地往“天机算盘”里塞灵石。这算盘本是上古神器，能同时处理百万订单，可今天涌入的修士太多，光是金丹期以上的抢购者就突破了五百万，算盘的珠子转得冒出火星，木框上的符文阵阵发黑。
“加把劲！往核心槽里塞极品灵石！”为首的白胡子长老一边抹汗，一边把一块鸽子蛋大的灵石塞进算盘底座。可刚塞进去，算盘“咔吧”一声裂了道缝，冒出的黑烟呛得他直咳嗽。“完了！算力不够！订单要乱！”长老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瘫坐在地，“这下要出大事了……”
果然，三天后，第一批收到丹药的修士集体傻眼。
黄风岭的猎户修士张五哥，这辈子没见过九转还魂丹，只听说这药能起死回生。他颤抖着打开玉瓶，却发现里面躺着三粒黑黢黢的丸子，闻着一股焦糊味，标签上歪歪扭扭写着“还混丹”三个字。“莫不是新形制？”张五哥嘀咕着，想起林曜在传影台拍胸脯保证“假一赔十”，便吞下了一粒。
当天夜里，怪事发生了。
张五哥睡着睡着，突然发现自己飘在了房梁上，低头一看，肉身还躺在床上打呼。他吓得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灵犬对着他的“肉身”摇尾巴，对着他的“魂体”狂吠。更惊悚的是，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咻”地一下被拽回肉身，浑身冷汗地坐起来，摸了摸脖子——居然多了层冰凉的阴气。
“这他娘的是啥玩意儿？！”张五哥对着镜子照，发现自己眼窝发黑，嘴角还挂着点鬼火似的绿光。
类似的投诉像雪片一样飞向天机阁和功德堂。
青云门的女修灵儿，吃了“还混丹”后，白天是娇俏的剑修，一到亥时就变成披头散发的厉鬼，吓得同屋师妹连夜搬去了藏经阁；万毒谷的药师老李，原本想靠九转还魂丹解毒，结果现在左手是人爪、右手是鬼爪，炼药时要么把丹炉冻住，要么把药材烧成灰；最离谱的是个刚成亲的修士，晚上变鬼后飘回新房，道侣以为是前夫的冤魂来找茬，抄起桃木剑就劈，差点把他魂飞魄散。
“林曜带货，丹药翻车！还我血汗灵石！”
三百多个修士扛着写满字的幡旗，堵在天机阁门口静坐。有人举着灵影石播放自己变鬼的样子，有人当场吞下“还混丹”，演示如何从人变鬼再变人，引来无数修士围观。更有人搞起“鬼形比惨赛”，张五哥凭着“能同时用魂体和肉身打哈欠”勇夺第一，奖品是半瓶没过期的安神香。人群里，李二狗抱着胳膊冷笑：“我就说这传影带货不对劲，果然出幺蛾子了。”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就是！林曜真人怎么能干这种事？”
林曜是在功德堂处理“公益肾”后续时接到消息的。
当时他正和医仙商量给一位缺肾修士安排移植（灵息层面，非肉体），传音符突然炸响...…传音符突然炸响，里面传来天机阁掌柜哭丧的声音：“真人！出事了！您带的货……变成‘还魂丹’的兄弟‘还混丹’了！现在全修真界都在找您讨说法啊！”
林曜手里的灵笔“啪嗒”掉在纸上，墨水晕开一大片。他这才想起三天前的传影——那天他本是被天机阁硬拉去救场的，说什么“天道优选需要德高望重的修士撑场面”，丹药都是天机阁打包好的，他只管照着稿子念。谁能想到，这打包好的丹药里藏着这么大的猫腻？
“诸位稍安勿躁！”林曜赶到天机阁门口时，修士们已经快冲进大门了。他站在浮空玉台上，看着下面举着“还我人样”横幅的修士，头皮一阵发麻，“此事必有误会，容我彻查……”
“误会？”张五哥飘到他面前，指着自己半透明的胳膊喊，“真人您看！这也是误会？我现在打个喷嚏都能喷出阴气！”灵儿更是直接拔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林曜！你若不给个说法，我今日就拆了这天机阁！”
混乱中，九天之上突然乌云密布，紫金色的雷霆在云层里翻滚。天道意志化作的巨脸缓缓降下，声音像洪钟一样砸在每个人头顶：“林曜，你搞什么鬼？！”
林曜擦了擦冷汗，干笑道：“这个……纯属灵力调和偏差……可能是炼丹时火候没掌握好……”
“灵力调和偏差？”天道巨脸的眉头拧成了疙瘩，“那‘还混丹’的丹方，根本就是魔道修士用来练‘人鬼傀儡’的邪药！你可知多少修士因此道心受损？！”
没等林曜辩解，巨脸一挥，三道鎏金天规便钉在了天机阁门楣上：
1.传影带货必须明示“天道不背锅，售后找商家”，违者天雷劈之！
2.禁止虚言宣传，若丹药效果与描述不符，商家需十倍赔偿！
3.万界灵契阵必须提前扩容，再出现订单错误，直接封禁传影台！
林曜看着“十倍赔偿”四个字，眼前一黑——光是已经收到“还混丹”的修士就有三万多，十倍赔偿的灵石能把他的功德堂掏空三次。“……这下玩脱了。”他喃喃自语，第一次觉得捐肾都比这轻松。
为了平息众怒，林曜在三天后开启了“致歉传影”。
这次的传影台背景换成了灰扑扑的“诚恳认错”牌匾，他穿回了平时的素色道袍，头发也没梳，对着镜头深深作揖：“各位道友，这次是我的失误，我向大家郑重道歉……”
传影玉简上的灵讯瞬间刷屏，灵力波动差点把屏幕震碎：
“道歉有用？我晚上变鬼怎么算？！”
“退灵石！必须十倍赔偿！我买了一百瓶！”
“林曜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当年你捐肾时多正直啊！”
“建议天道把他也变成鬼，体验体验我们的痛苦！”
林曜深吸一口气，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叠玉简：“所有纳购到‘还混丹’的道友，可凭订单玉简到功德堂免费兑换正版九转还魂丹！另外，每位受害者额外补偿100灵石的精神损失费！”
灵讯稍微安静了些，但很快又炸了：
“100灵石？打发叫花子呢？我这三天请道士驱鬼花了五千！”
“我变鬼时把祖传的飞剑当柴烧了，你赔得起吗？”
“我道侣以为我死了，已经回娘家了！林曜你赔我道侣！”
林曜一咬牙，祭出了天机阁塞给他的“杀手锏”：“所有受害者，可免费获得‘天道传影台VIP玉符’，有效期十年，未来购物一律八折！买丹炉送丹方，买飞剑送剑穗！”
这招终于起了作用。修士们虽然还在骂，但点击“接受补偿”的按钮却没停。张五哥一边对着屏幕骂“奸商”，一边手速飞快地领了VIP；灵儿嘴上说“八折也弥补不了我的损失”，却已经开始浏览传影台上的新货了。甚至有人在灵讯里发起“VIP合购群”，喊着“凑够十个人买丹炉，八折再砍半”，场面一度十分魔幻。
闹剧看似平息，可谁也没想到，“还混丹”竟在一个月后成了抢手货。
最先发现“商机”的是鬼修门派。他们发现，服下“还混丹”的修士能自由穿梭阴阳两界，白天在阳间修炼，晚上去阴间吸收阴气，修为涨得比平时快两倍。有个卡在筑基期的修士，靠着这“人鬼双修”，居然三个月就突破到了金丹期。
消息传开，修真界又掀起一阵“抢还混丹”的热潮。之前骂得最凶的修士，现在到处托关系求购，黑市上一颗“还混丹”被炒到了一万灵石，还得排队摇号。甚至有人开了“人鬼变装会”，修士们晚上变鬼时故意穿得花里胡哨，比谁的鬼形更酷，冠军能赢一瓶“还混丹”。
天机阁的长老们看着后台数据，偷偷改了丹药标签——
“新品‘阴阳双修丹’，蕴含人鬼双属性灵力，助您突破境界瓶颈，限量发售，售价9999灵石，支持传影台预约。”
林曜看到新公告时，正在给那位缺肾的修士做术前准备。他无奈地摇摇头，对医仙说：“你看，这修真界的风向变得比天雷还快。”
医仙笑着递给他一把引息玉简：“管它风向怎么变，咱们救咱们的人就是了。对了，听说你那传影台又要开播了？这次带什么货？”
林曜想起天机阁发来的新脚本，上面写着“公益肾匹配服务套餐，买一年送三个月优先排队权”，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别提了，”他拿起引息玉简，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明，“还是救人踏实。”
而此时的天道传影台里，新的推销声已经响起：
“家人们！最新款‘阴阳双修丹’补货了！这次加量不加价，买两粒送‘夜视灵瞳符’，让你在阴间也能看清路……”
屏幕前，张五哥一边啃着凡人世界的糖醋鲤鱼，一边点下了“纳购”按钮。毕竟，9999灵石买个快速突破的机会，好像……也不亏？
这场“阴阳双修丹”的热潮还没褪去，天机阁又放出了更炸的消息——浮空仙台正在连夜搭建，传影玉简上循环播放着金光闪闪的赛事海报，上面写着“第一届‘三界英雄联盟’电竞大赛，冠军可获混沌奖杯与跨界通行证”。林曜路过时，正好撞见李二狗举着“仙子战队必胜”的幡旗往仙台挤，幡旗上还沾着半块没啃完的糖醋鲤鱼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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