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站在裂开的天空前，风卷起衣角，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身后是刚刚撤离的研究基地，远处还有未散尽的硝烟。苏璃走到他身边，望着那道裂缝，声音低沉：“接下来呢？”
“进去。”林夜只说了一个字。
“你确定？”刃语皱眉，“黑影刚才可是直接跑了。”
“他不是逃跑。”林夜摇头，“他是让我们进来。”
“什么意思？”逆流握紧武器。
“他要我们看到真相。”林夜迈步向前，语气不容置疑，“走吧。”
众人对视一眼，没人再质疑，纷纷跟上。
穿过那道裂缝，空间骤然变化。
眼前是一片荒芜的废墟，天空泛着诡异的紫黑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时间能量波动。地面布满扭曲的裂缝，像是被某种力量撕裂又强行缝合过。
“欢迎来到我的领域。”黑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几分戏谑，“你们终于来了。”
林夜停下脚步，目光扫向四周：“别躲了，出来。”
黑影缓缓现身，依旧戴着兜帽，但这一次，他的身形不再虚幻，仿佛真正拥有实体。
“你变了。”苏璃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我一直在等这一刻。”黑影抬起手，周围的时空开始剧烈扭曲，“你们以为我是敌人，其实我只是……另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林夜冷声问。
“如果当初你不做那个决定呢？”黑影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如果你没有典当那段记忆呢？如果你没有抛弃她呢？”
林夜瞳孔一缩，体内时间能量猛然震荡。
“闭嘴！”他怒喝一声，抬手操控时间流速，试图压制黑影。
然而这一次，黑影竟然没有闪避，而是任由时间波纹击中自己。他的身体在短暂扭曲后恢复原状，甚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感觉到了吧？”黑影轻声道，“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黑暗’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璃上前一步，声音有些颤抖。
“管理局高层，早已腐朽。”黑影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与林夜极为相似的脸，“他们利用时间实验制造出像你我这样的人，只是为了测试极限。而你，林夜，你是第一个成功逃脱的样本。”
“不可能。”林夜咬牙，“老钟不会——”
“老钟早就死了。”黑影打断他，“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消失？因为他发现了真相，选择了沉默。”
“那你呢？”刃语冷冷开口，“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因为我接受了它。”黑影指向自己的胸口，“我接受了时间的另一面，成为了黑影。但我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揭露。”
空气凝滞了一瞬。
“所以你之前袭击研究所，是为了引我们来这里？”苏璃追问。
“是。”黑影点头，“也是为了让你看到那些隐藏的数据。管理局正在策划一场更大的清洗，所有被认为‘不稳定’的时间能力者都将被抹除。”
“这不可能……”林夜喃喃自语。
“你可以不信。”黑影转身，挥手间，一道巨大的投影浮现空中。
那是管理局内部的一段加密记录，画面中，几名高层正在密谈：
“林夜已经失控，必须清除。”
“苏璃的时间共鸣能力太强，必须重新封印。”
“黑影的存在是个意外，但也许可以为我们所用。”
“启动‘净化计划’，目标名单已提交。”
画面戛然而止。
林夜的手指死死攥紧，指节发白。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保护秩序，却没想到所谓的秩序，早就不复存在。
“现在你还相信管理局吗？”黑影低声问。
林夜沉默许久，最终抬起头，眼中再无动摇：“不。”
“那我们就联手。”黑影伸出手，“一起推翻他们。”
气氛一时凝固。
“等等。”小白忽然开口，“你说我们都是实验体，那老钟呢？他也参与了吗？”
黑影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动摇：“老钟……他是最早期的实验者之一。但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反抗。”
“什么方式？”苏璃追问道。
“他把自己变成了规则的一部分。”黑影低声说，“所以他才能制定时间法则。但他也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
“这就是他后来会背叛的原因？”林夜问。
“不是背叛。”黑影摇头，“是觉醒。”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整个空间开始震颤。
“他们来了。”黑影回头看向众人，“管理局的清理部队。”
“准备战斗。”林夜毫不犹豫地下令。
众人迅速进入战斗状态，黑影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远方渐渐浮现的身影。
“等等。”苏璃突然拦住林夜，“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不会。”林夜冷静回应，“但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联手。”
“那就给他们一个惊喜。”苏璃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黑影轻轻一笑：“我喜欢这个主意。”
下一秒，第一支清理部队出现在天际线尽头，数十名身穿银色战甲的特工手持高能武器，气势汹汹地压来。
“动手！”林夜一声令下，众人同时出击。
林夜操控时间流速，让自身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切入敌阵，拳脚之间便有数人倒飞出去。
苏璃则释放时间共鸣，引发周围空间共振，将敌人的攻击全部反弹回去。
黑影则游走在战场边缘，每一次出手，都有大片敌人被腐蚀性时间能量吞噬。
刃语和逆流配合默契，一攻一守，宛如猎豹般穿梭于敌群之中。
战斗激烈无比，但局势逐渐明朗。
“他们没那么强。”刃语一刀斩断一名特工的武器，“比想象中弱很多。”
“因为他们根本没想到我们会联手。”逆流冷笑。
就在众人即将占据优势时，黑影忽然停下动作，抬头望向天空。
“不对劲。”他皱眉，“他们不该派这么点人。”
话音刚落，天空中骤然裂开一道口子，一架庞大的黑色飞行器缓缓降落。
“看来他们真的动真格的了。”林夜眯起眼。
飞行器舱门打开，一名身穿深色制服的女人缓步走出，手中握着一枚闪烁着蓝光的装置。
“林夜。”女人的声音冰冷而熟悉，“交出你的权限，否则你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林夜瞳孔猛地收缩。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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