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主任!”赵爱国闻声立刻小跑过来,脸上堆着笑,手里还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林同志的手续办完了?正好,票证都给您换齐了,您点点?”
他将信封递给林岩。
林岩接过,入手沉甸甸的,打开快速扫了一眼,里面分门别类用皮筋捆扎好的各种票证,粮票(全国、地方)、油票、布票、工业券、肉票、甚至还有几张罕见的糖票、糕点票,种类齐全,数额不小。
他满意地点点头:“谢谢赵主管,不用点了,您办事我放心。”
李怀德指着林岩,正式对赵爱国介绍道:
“老赵,这位是林岩同志,以后就正式挂靠在你们采购科了。这可是我费劲巴拉从城外请回来的‘肉财神’!
咱们厂上万工人兄弟以后碗里能不能多几片肉,能不能挺直腰板搞生产,就指着林同志了!”
李怀德心情极好,话语间毫不掩饰对林岩的看重和期许。
在物资极度紧张、计划配额严重不足的当下,林岩的渠道就是实打实的政绩和稳定人心的法宝。
赵爱国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李怀德话里的分量,脸上笑容更盛,热情地向林岩伸出手:
“哎哟,林岩同志!欢迎加入咱们采购科!李主任您放心,以后林同志这边的事儿交给我,保证安排得妥妥当当!您打个电话吩咐一声就行!”
李怀德环顾了一下后厨,看着已经过了饭点略显冷清的灶台,随口问道:“傻柱呢?这下午备餐的点儿,怎么不见他人影?”他记得何雨柱(傻柱)今天应该当班。
赵爱国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无奈和不满,抱怨道:
“他啊!托人带话,说是今天请假相亲去了!这节骨眼上请假……说是跟咱们厂播音室的于海棠姑娘相看!也不知道成不成,就撂挑子!后头晚饭还一堆事儿呢!”
林岩听到“傻柱”、“于海棠”、“相亲”这几个词,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了然:
果然是那个“情满四合院”的世界,剧情线已经开始推进了。
傻柱的相亲,于海棠……看来这平静的轧钢厂水面下,故事不少。
不过,他现在有了轧钢厂的正式身份,有了安身立命的根基,更有了一张通往城市户口的门票。
那些四合院里的纷纷扰扰,暂时还影响不到他。
他握紧了手中的工作证和户口迁移证明,目光投向窗外——是时候回去,接师姐进城了。
办公室外,赵大锤等人已经拿到了属于村里的那份钱票(林岩在换票前已与赵大锤算清),正兴奋地小声议论着。
轧钢厂后勤处外,赵大锤等人正兴奋地小声议论着,手里紧紧攥着属于镇里的那份钱票(林岩在之前在君豪大饭店已与他们仔细算清,该归镇里的部分一分不少)。
看到林岩在李主任陪同下出来,手里拿着崭新的工作证、厚厚的票证信封,以及那张至关重要的户口迁移证明,众人立刻围了上来,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和钦佩。
“林哥儿!办妥了?”赵大锤激动地问。
“妥了!”林岩脸上也带着轻松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工作证,“从今天起,我就是红星轧钢厂的正式工了!”
“太好了!”众人欢呼起来,仿佛是他们自己得了天大的喜事。
林岩在镇里的威信和这次进城带来的巨大收获,让他们与有荣焉。
林岩收敛笑容,对赵大锤等人正色道:
“赵队长,几位兄弟,辛苦你们跑这一趟。眼下还有几件事要办,得分头行动。”
他再次拿出属于村里的那份钱票,又从那厚厚的个人票证信封里,抽出几张全国粮票和一些工业券递给赵大锤:
“这些钱票,还有这些粮票、工业券,你们拿着。先去供销社,把镇上托咱们代买的东西都置办齐了。盐巴、洋火(火柴)、煤油、针头线脑,还有队里需要的农具零件,单子上列的,一样别漏。工业券看着买点暖水瓶、搪瓷缸子之类的紧俏货,回去大家分分。”
他顿了顿,看向城外方向:
“东西买齐了,你们就赶车先出城,在咱们来时歇脚的那片小树林边上等我。
我这边还得去趟派出所,把户口的事情落定。
另外,”他目光微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我还得去南锣鼓巷95号院看看刚买的房子看看还缺些什么,也好早做准备。”
赵大锤接过钱票,重重点头:
“林哥儿你放心!买东西我们在行!保证办得妥妥的!我们在城外等你!”
其他几人也纷纷应和。
“好,路上小心。”
林岩拍了拍赵大锤的肩膀。
送走赵大锤一行人,林岩将个人票证和工作证、户口迁移证明仔细收好,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地朝着最近的派出所走去。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先把户口钉死!
派出所的经历,远不如在轧钢厂顺利。
小小的户籍室里挤满了人,空气浑浊。
办事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岁、戴着老花镜、一脸严肃刻板的老民警。
他接过林岩递上的崭新工作证和轧钢厂开具、盖着大红公章的户口迁移证明,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眉头拧成了疙瘩。
“红星轧钢厂?八级采购员?”
老民警推了推眼镜,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林岩年轻得过分的脸和一身山里人打扮,
“刚入职?这证明……不会是假的吧?”
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
这年头,一个城外的小子突然成了万人大厂的正式工,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林岩心中一沉,但面上依旧沉稳:
“同志,千真万确。这是李怀德主任亲自带我去人事科办的。您要不信,可以打电话到轧钢厂后勤处核实。”
他报出了李主任的名字和办公室电话。
老民警盯着林岩看了几秒,见他眼神坦荡,不似作伪,又听到“李怀德”的名字,似乎也听过这位实权人物的名头,脸色稍霁。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轧钢厂后勤处。
几句简短的询问后,他放下电话,态度缓和了不少。
“嗯,核实过了。”
老民警在迁移证明上“啪”地盖上了派出所的准迁章,又拿出新的户口登记簿开始填写,
“姓名?年龄?籍贯?原住址?落户地址?”
林岩一一作答,当问到落户地址时,他清晰地说道:“南锣鼓巷95号院,前院西厢房。”
老民警笔下顿了顿,抬头看了林岩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嘟囔了一句:
“95号院前院西厢房?那地方……空了好些年了吧?”
他没再多说,继续填写。
手续办完,一本薄薄的、崭新的户口簿交到了林岩手中。
翻开第一页,户主:林岩。籍贯:四九城。住址:东城区南锣鼓巷95号院前院西厢房。
看着这行字,林岩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他在这个城市,有了合法的身份!
他立刻想起李主任的话,连忙问道:
“同志,我还想咨询一下。我这户口落下了,听说家属也能随迁?需要什么手续?”
老民警点点头:
“是有这政策。直系亲属,父母、配偶、未成年子女。需要你的户口本、单位证明、结婚证(配偶随迁)、出生证明(子女随迁),还有迁出地公社的证明信和迁移证。手续齐全了,就能办。”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小伙子,要办就抓紧,政策这东西……说变就变。”
“明白了!谢谢同志!”
林岩郑重道谢,将民警的提醒牢牢记在心里。
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回村!
揣好崭新的户口簿,林岩不再耽搁,问清方向,朝着南锣鼓巷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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