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几个人抄了三个时辰还没有全部抄完。
章文义坐在一旁看着几个愁的抓耳挠腮少年勾起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过了半晌。
庄云锦阮怀钦还有千曈依次停笔,盯着几个奋笔疾书的人叹气。
千曈看看另两个悠闲的人挑挑眉。
而对面两个人似乎是明白了其中深意就点头作答。
千曈见此便问:“你们还剩几遍?”
桑储脑子宕机一秒正准备说话就听身旁人激动道:“你们抄完了!?你们抄完了!?”
景观云瞪大眼睛,边抄边吵:“三十遍我还有三十遍!”
魏景瑜:“我也三十遍!”
桑储见此没在说话,小声问孟婉兮:“婉兮还有几遍?”
“我还有四十多遍!小师叔你也抄完了?”
桑储轻嗯一声,内心算了算搁下笔扭扭脖子:“拢共还有百来遍,分着写?”
千曈一笑:“没问题。”
孟婉兮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她写字从来慢,一次性写这么多字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天知道她有多崩溃。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孟婉兮在心里默默感谢,发誓以后好东西都要先给师兄姐还有小师叔。
而旁边的魏景瑜和景观云则异口同声:“你们真是大好人!”
戒律堂相亲相爱尽显同门情谊,而主殿则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宋雪音担心狐族的小殿下出事急匆匆的跑到秘境中,神识覆盖整个秘境发现那小殿下窝在树洞里睡得正香。
而树洞的主人把自己团成一团,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
果然是狐族的风格。
宋雪音叹口气,庆幸着小狐狸没出什么事。
幸好。
宋雪音抬手揪起小狐狸后颈的皮肉抱进怀里。
赤色小狐狸窝在宋雪音的怀里被宋雪音抱着去了主殿。
宋雪音到时殿内已然坐满了人,宋雪音一笑抱着怀里的小狐狸悠悠然走了进去:“诸位久等了,小殿下正睡着,动作也就慢了些。”
有人上前去接过自家小殿下,宋雪音便也朝其点点头。
狐族七长老低头抿了口茶:“既然小殿下已经接到,那我们便也回去了,只是还望太桓宗对自己的地盘上点心,免得叫人钻了空子还不知晓。”
炎阳打算送客的动作顿了一秒片刻后才面带微笑:“七长老说的不错,回去了也替我给你们帝尊带句话,就说魔族狡诈切记谨慎行事。”
七长老不语,换了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朝着炎阳点点头便领着人走了。
待人走后炎阳才撇撇嘴朝着外头道:“没礼貌,一脉相承的没礼貌!”
宋雪音见此哼笑一声转头朝着戒律堂去了。
炎阳瘫坐回位上,长长呼出口气挠挠头:“千曈人呢,一天没见着人了。”
远在戒律堂的千曈打了个喷嚏把笔搁到了桌上。
这是她的最后一遍了。
思及此,千曈转了转酸痛的手腕就见身边的桑储放下笔发起了呆。
而后就是一连串的叹息声还有打哈欠的声音。
估摸着是都抄累了,可是宋雪音还没来呢,他们不敢动啊。
一个两个跪的驼起了背,景观云更是夸张,直接趴伏到了面前的小几上,很快就响起了平稳的鼾声。
魏景瑜在他旁边,听着这鼾声很快就啪唧一下睡到在了阮怀钦身上。
这一砸将原本有些迷糊的阮怀钦给砸清醒了,本来要把人推到一边,不曾想这人搂着他的胳膊楼的死紧,偏偏睡得还沉,阮怀钦也就由着人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几个人睡得睡睡得睡,最后剩下个桑储一边肩膀一个人,瞪着眼死活没那个想睡一觉的意思,就连从灵兽袋里爬出来的易津都盘在桑储头顶睡得死死的。
桑储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己穿越这段时间里的事来。
这些日子里桑储大多数时间都泡在藏书阁恶补修真界常识。
倒也不是她无心修炼,只是方柏道人看她吸收灵气的速度太快,说着什么过犹不及,在她身上下了道禁制,要她好好巩固修为,打好根基。
时间空了下来,桑储便也日日待在藏书阁,翻阅典籍。
桑储最开始挑着书看关于修真界的势力分布,看完了就开始看修真界各个势力的详细介绍。
桑储看的认真,尤其是翻到了太桓宗那页的时候。
太桓宗建宗不过四百多年,与其他底蕴深厚的宗门相较还是太过青涩,可其位于五宗之首,其特殊不必多说,桑储也就对其起了兴趣,招呼着易津跟她一起找介绍太桓宗的书。
太桓宗的开山掌门并不是自己的师父,而是一个女子。
这女子名为庄尔昭,书上特地介绍了这名字的出处。
桑储一愣。
她在现代为了拿奖学金会去参加各种竞赛,其中国学参加的最多,是以知识储备量也多。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句话应该出自诗经吧。
看到这桑储心头猛地一震,深吸了口气,继续往下看。
只是后面的内容与桑储想看的无甚关系。
她又连着翻看了十来本,同样没有关于庄尔昭的详细介绍,最多也就是道号。
余下的书连庄尔昭都不介绍。
不知不觉都想到这里了,桑储轻笑一声,小心翼翼地托着身旁两人的头放到了桌上,头上的易津也被桑储轻柔的放到了桌上。
桑储动了动耳朵,扭头朝外看去。
宋雪音正倚在门框上,含笑看着他们。
宋雪音注意到了桑储,便与她对视,抬手放在唇边。
桑储了然对其粲然一笑点了点头。
见此宋雪音也笑着放轻脚步走了。
桑储轻轻吸了吸鼻子,扭头就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吓了她一跳。
庄云锦晨间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响声,半抬着眼瞧见了满身柔光的桑储正动作轻柔的将肩膀上的两颗头放在桌上。
像是怕人不舒服,还特地将人的胳膊放到脑袋下枕着。
随后她把腰间的储物袋解了下来又将头上的小蛇搁到了储物袋上。
这人嘴上带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庄云锦看了桑储好一会,也没了那个合上眼继续睡的心情,就小心的坐了起来还扭了扭脖子。
结果一抬头就跟桑储对上了眼。
不知怎的庄云锦莫名感到心虚。
桑储看着庄云锦摸了摸鼻子,而后就冲她笑了笑。
出于礼貌桑储也回以一个微笑。
害怕吵醒屋内还睡着的几个人,桑储跟庄云锦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