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把车停在创意市集入口，熄了火，手还搭在方向盘上没动。糖糖坐在副驾驶，小手捧着一盒刚买的棒棒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前方。
“粑粑，我们到啦。”她轻声说。
林凡嗯了一声，看了眼后视镜里自己那张略显疲惫的脸。昨天那一出戏还没消化完，现在又要面对一个全新的摊位挑战。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一股混合着烤肠和花果香的空气扑面而来。远处传来欢快的电子音乐，五颜六色的灯串在夜空中摇曳，像一条条流动的银河。
糖糖蹦蹦跳跳地下了车，小裙子在风里翻飞，像是随时要起飞的小蝴蝶。
“粑粑，快点！”她拉着他的手往前跑。
林凡被她拽得差点踩空台阶，赶紧稳住脚步，“慢点慢点，今天又不是比赛。”
“可是荧光棒会发光耶！”糖糖仰起脸，一脸兴奋，“我昨晚梦见它在跳舞！”
林凡笑了笑，低头看她，“那你梦里卖出去多少根？”
“一百根！”她伸出两个手指头，“不对不对，是一百零一根！最后一根是给麻麻的！”
林凡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调整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我们就卖一百零一根。”
他们穿过人群，拐进布置区。林凡一眼就看见了他们的摊位——最靠边的一个角落，旁边是个卖手工蜡烛的摊子，对面是卖复古唱片的。
位置不理想，但也不差。
关键是，这里没有电源接入。
“摊主请注意，布展时间只剩四十分钟，请尽快完成灯光调试与产品展示。”广播里传来提醒。
林凡皱眉，蹲下来看地上那几个未拆封的箱子。
“设备没送到？”他问工作人员。
“说是物流临时改路线，您这个摊位安排得比较晚。”工作人员耸耸肩，“建议用备用方案。”
糖糖已经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拿出一根荧光棒，轻轻一按，整根棒子瞬间亮起柔和的蓝光，在她手里转了一圈，像魔法一样。
“粑粑你看！”她举起来给他看，“它还会变颜色呢！”
林凡接过，仔细看了看，确认这是她自己设计的那款——内置微型能量模块，可以通过手势感应切换七种颜色，还能连接手机APP自定义节奏。
“好孩子，你真厉害。”他夸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打开了系统界面。
【便携能源模块】：已解锁，可提供3小时稳定供电，支持多设备并联。
他调出模块，直接插进摊位旁的地插口，几秒钟后，所有灯光亮起，背景音响也自动启动，播放起糖糖自己录的广告歌。
周围的摊主纷纷侧目。
“哇，这哥们儿怎么这么快就搞定了？”
“不是说没电吗？”
“你们谁有便携电源？借我看看行不行！”
糖糖站在摊位中间，穿着白色小背心配碎花裙，头顶戴着一顶发光发箍，像个小精灵。
她踮起脚尖，指挥林凡调整灯光角度：“左边一点！再高一点！对，照那里！”
林凡一边调整，一边忍不住笑，“你这小老板还挺专业。”
“那是当然！”她叉腰昂头，“梦想荧光棒，点亮你的梦！”
两人忙活了半小时，终于把摊位布置完毕。
灯光、音乐、样品全部到位，连试玩区都搭好了。
工作人员过来检查时，连连点头，“挺有创意啊，你们这个……是科技玩具？”
“是梦想玩具。”糖糖认真纠正。
对方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祝你们大卖。”
天色渐渐暗下来，人流开始涌进市集。林凡站在摊位前，看着周围陆续亮起的灯光，心里忽然踏实了不少。
“来吧。”他对糖糖说，“第一场仗，开始了。”
一开始没人停下来看。
偶尔有人走过，瞥一眼荧光棒，又继续往前走。
隔壁摊主是个穿皮衣的中年男人，正一边烤棉花糖一边打趣，“这玩意儿能卖出去算我输。”
林凡没理他，蹲下来跟糖糖商量，“要不要试试唱歌？”
“我已经准备好了！”糖糖眨眨眼，拿起一根荧光棒，哼起那首她自编的广告歌：
“星星落在手心里，
梦想跟着光飞行～
一根荧光棒，点亮你的心～”
声音软糯可爱，像撒了糖霜的棉花。
有几个小朋友听到后停下脚步，家长也被吸引过来。
“妈妈你看！那个姐姐在唱歌！”一个小男孩指着糖糖喊。
“好漂亮呀！”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往这边走。
林凡顺势站起来，打开【亲民人设认证】效果，笑容温和，语气自然，“各位朋友，这是我们新研发的梦想荧光棒，可以随心情变换颜色，还能跟着音乐节奏闪烁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多少钱一根？”
“能不能定制颜色？”
“我家宝宝想要粉色的！”
林凡一一回答，同时不忘观察糖糖的状态。她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拿着荧光棒在人群中穿梭，像个小小推销员。
不到二十分钟，第一批三十根荧光棒就卖完了。
“粑粑，我们赚到租金啦！”糖糖开心地抱着零钱箱，脸上满是自豪。
林凡刚要回她一句，眼角却扫到不远处一道身影。
一个穿黑风衣的女人，站在十米开外的树荫下，低着头，似乎在看手机，但眼神时不时扫向这边。
林凡不动声色地将糖糖拉到身后，悄悄打开【危险预警】功能。
系统反馈：无敌意信号，但存在持续监控行为。
他眉头微皱，低声问糖糖：“宝贝，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糖糖点点头，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裤脚，“粑粑，那个阿姨一直在看糖糖，她的眼神……和上次坏叔叔一样。”
林凡心中一紧，立刻做出反应。
他假装整理货物，一边收拾一边对糖糖说：“我们换个位置吧，那边光线更好。”
他们迅速挪到另一个角落，重新摆好摊位。
刚才那位女人已经不见了。
只有垃圾桶边，一张折成三角形的卡片，静静躺在那儿。
林凡弯腰捡起来，正面写着一行字：
编号097
背面空白，没有任何标识。
他眯起眼，将卡片收进口袋，回头看向糖糖。
她正坐在小凳子上，一边吃棒棒糖一边玩剩下的荧光棒，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林凡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今晚辛苦啦。”
糖糖歪头看他，“粑粑，我们明天还能来吗？”
林凡笑了笑，“当然能。”
他站起身，望向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却沉了几分。
今天的市集很热闹，笑声此起彼伏。
但某些东西，也在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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