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打开锦盒,看到那块完美的,散发着幽香的玉容皂,和那张写着“初成小样,敬请品鉴”的字条时,心跳都漏了一拍。
林渊那个混蛋……居然真的给她送来了!
“算你识相!”
公主殿下傲娇地哼了一声,但嘴角那怎么也压不住的笑意,早已出卖了她的心情。
当晚,她便迫不及待地沐浴更衣,将那块玉容皂从头到脚用了一遍。
当她裹着丝绸浴袍,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肌肤莹润如玉,仿佛会发光的自己时,彻底呆住了。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脖颈,手臂……
那种前所未有的光滑与水润,让她沉醉其中。
这一夜,临安公主破天荒地没有早睡,而是在镜子前,自顾自地欣赏了许久。
与此同时,瑞阳郡王府。
年过花甲的瑞阳郡王太妃,正端详着自己那双略显苍老的手。
在试用了那块神秘的香皂三天后,她手背上那些干枯的细纹,竟然明显淡化了许多,整个皮肤都变得紧致而有光泽。
第二天,几位与她交好的一品诰命夫人前来请安。
“哎哟,太妃娘娘,您这几日气色可真好,这皮肤,怎么看着比上回见还水灵了?”
一位夫人眼尖,第一个发现了端倪。
“是吗?”
太妃慢悠悠地端起茶盏,不经意地伸出手,露出那截保养得极好的手腕,“许是最近睡得好吧。”
几位夫人的眼睛,瞬间都直了。
她们都是养尊处优之人,什么名贵的香膏,脂粉没用过?
可从未见过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
“太妃娘娘,您可别藏私了,快告诉我们,是用了什么神仙方子?”
“就是啊,瞧瞧这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面对众人的追问,瑞阳郡王太妃只是慈和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而不语。
越是如此,那几位夫人心里越是像被猫抓一样,痒得难受。
……
西南,鹰嘴崖。
黄土漫天,风沙刮得人脸生疼。
周正的马车,没有打任何仪仗,径直驶入了矿务衙门。
他拒绝了众人准备好的,相对干净舒适的正房,直接选了一间简陋的厢房住了进去。
赵铁柱和王铁锤带着一众矿上的管事,早已在衙门口恭候。
两人完全执行了林渊“装孙子”的策略,一见到周正,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下官鹰嘴崖矿区总管赵铁柱,恭迎钦差大人!”
“请大人明察!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两人态度谦卑到了极点,就差抱着周正的大腿哭了。
周正冷着脸,从他们身前走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进了衙门。
他刚在厢房里坐下,屁股还没坐热,一个身影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正是张全。
“钦差大人!下官张全,有天大的冤情要向您禀报啊!”
张全一进来,便扑倒在地,声泪俱下,将一份厚厚的状纸和几样“物证”高高举过头顶。
“大人!这是下官冒死收集的证据!”
“里面有林渊那恶贼残害矿工的伤亡名册,有他手下兵士在矿区横行霸道的证词!”
“还有……还有他与北莽私通的物证!”
周正面无表情地接过那叠东西,一张一张地翻看。
那些所谓的“名册”,字迹工整,像是新抄录的。
那些所谓的“证词”,措辞激烈,却大同小异。
至于那几件“物证”,一把北莽制式的弯刀,一块刻着奇怪符号的铁牌,看上去倒有几分唬人。
“大人,林渊此獠,简直丧心病狂!”
“他为了霸占鹰嘴崖,无所不用其极!”
“求大人严查,还西南一片青天!”
张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周正将所有东西收好,放在桌上,声音依旧冰冷。
“本官知道了。”
他抬眼看向门外垂手而立的赵铁柱和王铁锤。
“即刻将矿区所有账册,工矿记录,人员名册,全部送到本官房里。”
“明日一早,本官要亲自下矿洞勘察,并走访矿工。”
赵,王二人闻言,心头猛地一紧,但脸上不敢有丝毫表露,只是连声应道:“是,是,下官遵命!”
张全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相信,在这堆积如山的“铁证”面前,这个所谓的“铁面御史”,也只能乖乖地按照李相爷铺好的路走。
林渊,你的死期到了!
夜深了。
矿区的喧嚣渐渐沉寂下来。
崔明派出的探子,远远地望着矿务衙门那一点灯火,悄然后撤。
“大人,钦差到了,矿区守备森严,我们的人根本靠不近。”
一处隐蔽的山坳里,崔明听着手下的汇报,脸色阴沉。
“继续潜伏。”
“派几个人,伪装成附近的山民,想办法接近矿工,打探虚实。”
“是!”
而在矿区的另一边,赵铁柱手下的几个心腹,日夜轮班,死死盯紧张全和他那几个手下居住的院子,将他们与任何可疑人员的接触,都一笔一笔记在了一个小本子上。
京城,英国公府。
林渊同样收到了来自西南的飞鸽传书。
周正抵达。
张全抢先告状。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耿直。”
“世子。”
“京城百草堂那边,可以开始造势了。”
林渊淡淡道,“记住,只闻其名,不见其物。”
“把玉容皂三个字,给我传得神乎其神。”
“是。”
“另外,加紧收集李党那些核心成员,尤其是他们家女眷的喜好信息。”
“越详细越好。”
“明白!”
耿直退下后,林渊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那个依旧灯火通明,正在连夜赶工的试产小院,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白雪不知何时,也走到了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西南的戏台搭好了,就等角儿们粉墨登场了。”
林渊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我们的玉容,也该登台,给这出大戏,添点彩头了。”
……
瑞阳郡王太妃的府邸。
几位京城最顶级的诰命夫人,正围着太妃,叽叽喳喳。
“太妃娘娘,您就别卖关子了!”
“快告诉我们,那神奇的玉容皂,究竟是何物?”
“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