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这暴脾气！”
二大爷刘海中黑着一张脸，第一个冲了出来。
他刚在屋里跟老婆吹嘘自己刚才多么有领导风范，就被贾张氏这通叫骂给打了脸。
“贾张氏！你在这胡咧咧什么呢？”
“什么叫我们整个院子都得赔钱？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刘海中叉着腰，官威十足地质问道。
贾张氏一看有人搭腔，立马来了精神。
她从台阶上蹦起来，指着刘海中就骂。
“刘海中！你还有脸说？刚才许大茂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现在倒来劲了！”
“我孙子被打，我衣服被撕，我头发被薅，你们一个个都看着！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不赔钱这事就没完！”
“你放屁！”刘海中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那是你先动手打的许大茂！大家伙都看着呢！你还想讹人？”
“我讹人？我呸！”
贾张氏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我那是正当防卫！他许大茂嘴巴那么臭，我不该打他吗？我今天不光要他赔钱，你们这些看热闹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她索性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打滚，手脚并用，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院里的每一个人。
何雨水屋里。
陈洛刚刚被那声甜到心坎里的“水水”弄得心神荡漾，正准备再接再厉，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温情时刻。
院子里贾张氏那穿透力极强的哭嚎声就传了进来。
陈洛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这老虔婆，还没完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黄河不死心啊。
何雨水也被外面的动静吸引了，她抱着陈洛走到窗边，好奇地想往外看。
“这贾大妈又闹什么呢？”
陈洛一看这架势，那还得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这个便宜老妈再去掺和那趟浑水。
他立刻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肚子，然后又指了指炉子上那锅香气四溢的鸡汤。
嘴里发出了一个无比清晰的音节。
“饿……”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那软糯又带着一丝急切的童音，瞬间就抓住了何雨水全部的注意力。
“哎哟！我的洛洛饿了！”
何雨水立马把院子里的闹剧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抱着陈洛，在他脸蛋上又亲了一口，满心歉意地哄着。
“是妈不对，是妈不对，光顾着高兴了，忘了我的宝贝儿子还饿着肚子呢。”
“妈这就给你弄吃的，咱们喝鸡汤，吃鸡肉！”
她手脚麻利地将炉子上的鸡汤盛进碗里，小心翼翼地吹凉，用勺子舀起一点点金黄的汤汁，送到了陈洛嘴边。
外面的世界，再次与他们无关。
而院子里，闹剧还在升级。
“都住口！”
一声中气十足的断喝响起，一大爷易中海沉着脸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贾张氏，又扫视了一圈义愤填膺的邻居，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贾家嫂子，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易中海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
贾张氏见一大爷出来了，知道正主来了，哭嚎得更大声了。
“一大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开始告状。
“你看看我这孙子，被何雨水家那吃奶的小崽子给踹的，现在秦淮茹带他上医院了，大夫说……说可能骨头都裂了！以后走路都要一瘸一拐了啊！”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棒梗的“惨状”，仿佛亲眼所见。
接着，她又指着自己身上那件破烂的棉袄。
“还有我这件衣裳！这可是我托人从上海扯的好料子做的，足足花了我五块钱！现在被许大茂给撕成这样，这还怎么穿啊！”
周围的邻居一听，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就她那件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破棉袄，还好料子？还五块钱？骗鬼呢！
易中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当然知道贾张氏是在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
可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想着大家毕竟一个院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真要闹到派出所去，丢的还是整个大院的脸。
为了他这一大爷所谓的“和谐”与“体面”。
他决定和稀泥。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架势。
“贾家嫂子，今天这事，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
“我看这样吧，许大茂扯坏了你的衣服，他得赔。三大妈拽了你的头发，也得表示表示。至于棒梗的医药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我看，就由我们院里几家，大家凑一凑，一家出个一毛两毛的，给她家凑个医药费和营养费，这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炸了锅。
“凭什么啊！”
“一大爷，你这不是拉偏架吗？”
“她贾张氏明摆着是讹钱，我们凭什么要给她凑钱！”
“就是！谁惹的事谁兜着！我们可不当这个冤大头！”
叫嚷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用愤怒的目光瞪着易中海和贾张氏，一场更大的风波，已然在酝酿之中。
院子里的喧嚣，如同被一扇门斩断。
贾张氏“砰”的一声关上门，将那些愤怒和鄙夷的目光统统隔绝在外。
她靠在门板上，非但没有半分气馁，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屋外那些人的叫骂声，此刻听在她耳朵里，竟如同胜利的序曲。
躺在炕上，一直没出声的贾东旭，此时也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
“妈，您这招儿高！”
贾张氏瞥了他一眼，走到炕边坐下，拍了拍儿子的腿。
“那是！跟我斗，他们还嫩了点！”
贾东旭附和道：“可不是嘛！棒梗那腿，我看就是摔了一下，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着算计的光。
“让淮茹去医院，就跟大夫说腿断了，让他们开个证明。拿着证明回去，看那帮孙子谁还敢赖！到时候，不仅医药费要他们出，咱们还能多要点营养费！”
“我儿想的周到！”
贾张氏得意地笑出了声，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等钱到手了，我先给我的乖孙买二斤肉，好好补补！剩下的钱，扯块好布料，做件新棉袄！气死许大茂那个绝户的！”
母子俩对视一眼，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把的钞票正在向他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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