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慈侧过脸不想去回视他的目光。
偏厉闻砚不想如她意,掰过她的脸细细打量。
“瘦了,但长开了。”
不算这些年厉闻砚往返威格兰偷偷见她,只说面对面,其实也只有他订婚前后那几天以及今天。
能认真看她的次数,就更少了。
晏慈抿了抿唇,抬眸和他对视上,望进他的眸中,清晰的看清他眸中燃烧的火色。
“我晚上要去找我的室友,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厉闻砚勾唇,手指勾住她的头发,轻笑道:“你室友,有我重要吗?”
晏慈又不想和他说话了,无声反抗。
“我和你一起去。”
晏慈不愿意,但她明白,如果她不同意厉闻砚跟自己一起去,那厉闻砚就不会放她走。
她答应了,厉闻砚便松开她,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望着顶上吊灯。
晏慈下床,抿唇站在床边背对着厉闻砚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只听身后原本安静下来的男人淡淡道:“你那个老板,对你好像还不错。”
“嗯,他也华夏人。”晏慈不惊讶他为什么会知道,却也摸不透他这句话的意思,只好认真解释:“他结婚了。”
厉闻砚起身靠在床头,慢条斯理的点上烟后问她:“你以为我是在问你这个?”
“你辞职,他给了你什么?”
晏慈猛然回头看向他,见他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咬着唇肉问:“你怎么知道?”
厉闻砚没有回答,轻笑着问:“所以,他给了你什么?”
晏慈手指纠结的攥在一起,垂眸轻声道:“一张名片,京城一家工作室老板的名片,告诉我如果回去我想要工作的话,可以去他那里试试。”
厉闻砚随手将烟扔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起身散漫的伸了个懒腰,对晏慈的话不置可否。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厉闻砚洗漱完出来看见后,皱眉训斥道:“你属木头的吗?”
晏慈抬眸看向他,便见他伸出手,手心朝上。
她只好走过去,犹豫了许久才抬手将指尖搭在他手上,任他握住带着她一起往外走。
他们这一觉睡了两三个小时,白哲并不在门口守着,只有两个保镖站的笔直守在房间门口两侧,见他们出门,默不作声的跟在他们身后。
坐上车后,晏慈拿出手机给许晚月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厉闻砚跟她一起回家,要她见到厉闻砚后不要太惊讶。
许晚月回了个叹号,晏慈便收起手机,侧头看向厉闻砚。
他靠在椅背上,垂眸把玩着手机,大概是有工作需要他处理,一直到晏慈的公寓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下车后,他们一起上楼,厉闻砚随意打量着楼中的装修,评价:这能住人?
晏慈咬唇,踩在楼梯上的每一步都很重,厉闻砚被她加快的脚步扔在后面,嗤笑一声,没有继续说难听的实话。
许晚月正在房间收拾东西,听到开门声,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走出房间。
她在晏慈手机里看到过厉闻砚的照片,此时看见真人,着实让她懵了一瞬。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晏慈会念念不忘。
“厉先生,您好。”
厉闻砚眼皮微微抬起,目光淡淡的扫过她,傲慢又凌厉,点了点头算是看在晏慈的面子上给予回应。
晏慈对许晚月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觉得不自在回房间就好。
毕竟很少有人能和厉闻砚同处一室还不会觉得不自在的。
许晚月缩了回去,晏慈便带厉闻砚到她的房间。
厉闻砚自己随意翻看着,晏慈看了他几眼,蹲下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角落里已经有两个收拾好的行李箱,房间内空了些许,厉闻砚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清香,那是晏慈身上常有的香气。
这股味道让厉闻砚浑身舒畅,他明显还有些困乏,毫不客气的躺在晏慈的床上。
“你和你室友一起订了下周一的机票?”
晏慈嗯了一声,厉闻砚这时心情好,不介意她的敷衍,“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和我室友已经说好了。”晏慈蹲在地上抬眸看他,厉闻砚支着额头,淡淡道:“你也可以邀请你的室友一起。”
他来威格兰时比较仓促突然,私人飞机还在保养,没办法只好买的机票,但厉闻砚挑剔的性子,允许自己坐一次,但不会允许自己坐第二次。
晏慈抿了抿唇,很想反抗他的独裁。
“你可以拒绝。”厉闻砚调整了姿势,躺在晏慈的枕头上,百无聊赖的说:“那你就别怪我强制带你上飞机。”
“知道了。”晏慈不情不愿的嘟囔出三个字。
她在收拾东西,厉闻砚躺在她床上闭目养神,等晏慈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才有所反应,坐起身问:“水在哪。”
“厨房冰箱里。”
厉闻砚嗯了一声,慢悠悠的走出房间,公寓小到一眼都能看全,他从冰箱里抽出一瓶水拧开缓慢的喝了一口,随意打量着客厅。
两个女孩子在房间装扮上很用心,公寓虽然小,但装扮的很精致。
许晚月以为他还在晏慈的房间,便放心的走出房间,接着便看到了靠在桌边的厉闻砚。
四目相对,她愣了一瞬,想着这时退回去实在是不够礼貌,便尴尬的笑了笑,走进客厅拿她放在柜子上的东西。
“当初我让人安排保姆来照顾晏慈,保姆为什么走了。”
许晚月收回的手顿了顿,咬了咬唇肉,鼓起勇气带着控诉的语气道:“她哪是来照顾晏慈的,颐指气使的好像她才是被照顾的人,时不时就嘲讽晏慈。”
厉闻砚垂着眸,手指转着打火机,发出好听的叮当响声,长睫遮住的眸中划过一丝阴狠,许晚月见他没有回应,刚刚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此时消失殆尽,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回了房间。
晏慈一个接一个的将行李箱推到客厅,厉闻砚在,便不会允许她再回到这里住,所以这次她把所有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带不走的只能留给房主了。
见厉闻砚默不作声的靠在桌边,她便去找许晚月。
许晚月坐在床边捂着胸口平复慌张的心跳,见晏慈进来,起身关上房门,靠在门上心慌道:“刚刚厉闻砚问我当初照顾你的保姆的事情,我用不太好的语气说了,他会不会记仇啊?”
晏慈好笑道:“你下午那会儿不是还说要帮我想办法不让我去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