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干先生！您就收下她们吧！出了怡红楼，她们连口饭都吃不上！”
纪如雪急得直搓手。
朱桢没吭声，心里正盘算这事的利弊。答应还是不答应？干脆先应下来再看？
“行，我收了。”
“真的？”
赛春花瞪大眼睛，她本以为对方得推三阻四。纪如雪“扑通”跪下：“谢公干先生大恩！”
朱桢没扶人，盯着虚空像是在琢磨什么，突然开口：“但是——我长明集团不是慈善堂，想留下得通过考核。过了的留用，没过的要么走人，要么当杂役。”
“考核？咋考？”
纪如雪抬头问。
“到时候有人安排，按规矩来。”
朱桢话说得干脆。
赛春花一拍大腿：“成！如雪，去叫姐妹们进来！”
她一出门就吆喝：“姑娘们，都过来！”
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涌过来，把徐达和汪广洋看傻了。
宋濂直跺脚：“这像什么话！公干先生拿集团当妓院了？”
赛春花叉腰喊道：“想什么呢！公干先生好心收留从良姑娘，怡红楼以后改酒楼，卖长明集团的无忧酒！”
人群这才安静。朱桢看着眼前上百号人，指着花哨衣裳说：“以后别穿成这样。在我这儿，每月十两银子，包吃住。想留的站着，想走的现在就走。”
竟没一个人动。“好，袁珙，你负责安排。”
朱桢转头交代。
纪如雪不放心：“我跟着帮忙行吗？”
“去吧。”
赛春花松了口气：“总算安置好了。公干先生，咱们说定的事儿可别忘了。”
“放心，我说话算数。”
等赛春花一走，徐达、汪广洋带着人也进了屋。
……
徐达和汪广洋一进门，徐达立马松了口气。
朱桢打趣：“徐伯伯，你这么怕赛春花？”
“不是怕，是惹不起！活着不好吗？”
徐达含糊过去，没再多说。
汪广洋笑他：“徐达是怕以前的风流事被抖出来！昨天见了赛春花，你都不像你了，缩头缩脑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昨天你不也屁都不敢放一个！”
徐达立刻回怼。
确实，昨天赛春花插手西市生意，手段厉害，把他俩治得服服帖帖，今天见了她都不敢多嘴。
徐达压低声音：“六皇子……”
“叫我公干先生，人多眼杂，再叫皇子要出事。”
朱桢提醒。
徐达赶忙改口：“公干先生，我们来想求个事，能不能把赛春花调走？昨天她把我折腾惨了，太厉害，我们搞不定。”
朱桢摇头：“让她管比你们强。”
汪广洋不乐意：“凭啥让女人管店？我们哪不如她？”
徐达也跟着抱怨：“就是！她不就凶点，有啥本事？”
“昨天生意咋样你们自己清楚。再说，你们还要忙宫里的事，赛春花比你们更想赚钱，她管着，你们能分更多钱。”
这话把两人说沉默了，确实他们没空一直盯着生意，赛春花做生意也有一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有钱赚她能不拼命？店生意好，你们分红不也多？”
两人被说动：“也是，我们咋没想到，这样也行。”
朱桢催问：“还有事？抓紧说，别让宋大学士等太久，他还要去‘收拾’朱标呢。”
徐达接着说：“我们觉得，长明集团存了不少琉璃，是不是该拿出来卖，扩大生意？”
“琉璃先不卖，你们先把无忧酒卖好。过几天我还会出一款新酒，谁都能喝。”
“啥酒？能喝的人这么多？”
徐达好奇。
“就像可乐，好喝不上头。”
汪广洋赶忙拉住房咬金，打圆场：“徐达，新店刚开，先回本，以后再慢慢扩。”
徐达点头：“行，我们等着看！”
“这些婢女你们安排下，我和国公还有事。顺便叫宋濂进来，老爷子腿都快走不动了。”
徐达笑着应下，和汪广洋告辞离开。
朱桢喊来徐增寿和汪泽：“带这些人熟悉环境，安排点活干。”
两人应声，带着婢女往后院去了，这时宋濂才慢悠悠走进来。
……
“见过六皇子！”
又有人喊他六皇子，好在周围没旁人。
“宋大学士，叫我公干就行。”
朱桢说。
看来又得解释一遍身份，真麻烦。
“是是是，记下了。”
宋濂连忙应道。
“您今天来，有啥事？”
朱桢直接问。这老头平时不来，今天肯定有事。
宋濂刚要开口，“呵呵，其实……”
纪如雪突然出现，看来她忙完姐妹的事了。
“宋大学士，有礼了！”
“纪姑娘别客气。”
宋濂回礼。
纪如雪转头问朱桢：“你们聊什么呢？”
看两人说话这么亲近，宋濂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毕竟这事和朱桢有关，多个人在不好说。
朱桢看出他顾虑，说：“没事，自己人。”
这话让宋濂下定决心：“那我直说了！公干先生，您年纪也不小了吧？”
朱桢心里有数，古代这年纪该谈婚论嫁了。
纪如雪心跳加快，抢先说：“公干先生这么优秀，应天没女子配得上。”
宋濂打圆场：“优秀的姑娘也不少，总能找到合适的。”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朱桢催道。
“行！我孙女宋琼英长得好看，不少人提亲她都拒绝了。今天我厚着脸皮来，想……”
朱桢一愣，怎么女方来提亲？但没接话。
宋濂急了：“公干先生……”
纪如雪同时喊：“公干先生……”
朱桢问：“您觉得长明集团咋样？”
宋濂不明所以：“好啊，应天很有前途的商铺。”
“我忙成这样，哪有空谈恋爱？”
“更该找个贤内助帮你打理生意啊！”
纪如雪插话：“有我在，能帮公干先生管好生意。”
“公干先生，听我一句……”
纪如雪打断他：“您不能替他做决定吧？”
朱桢说：“我前途不定，不想耽误别人。您回吧。”
宋濂尴尬点头：“是我冒昧了，改日再聊！”
临走深深看了纪如雪一眼。
朱桢夸纪如雪：“你真会说话。”
“您不方便说的，我替您说。”
“以后多帮我挡挡这种事！对了，从你姐妹里挑些能干的，我有新生意要做。”
“真的？我这就去！”
纪如雪走后，朱桢低声说：“该推出香皂了。”
他不知道，此时乾清宫里又在议论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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