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各自算计，但算不过天意
话说曾家这户人家，平日里看着是书香门第、规矩森严，实则内里勾心斗角的程度，比宫斗剧还精彩。岳彪派去桃花县的密探刚一落地，就靠着一张嘴、两包瓜子，从茶馆小二嘴里套出了曾家祖宗十八代的八卦秘史。
原来，曾家老爷子曾立成，年过六旬，胡子花白得像扫帚，但脑瓜子转得比陀螺还快。他那位堂姐曾秀英，年轻时参加选秀落选，没进宫当妃子，反倒成了梅立忻的“编外家属”——小老婆。这一招“曲线进宫”，堪称古代版“内推入职”。可惜亲戚有远近，待遇分高低：曾秀英全家搬进京城享福，曾立成却只能留守桃花县种地，连个快递都懒得往他家送。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靠着这层裙带关系，曾家两个儿子倒是混得风生水起：曾楠山靠关系捞了个九品主簿，芝麻官一枚，但好歹能穿官服摆谱；曾楠峰更绝，在京城开了家绸缎庄，专做达官贵人的生意，衣服比脸都亮，人称“桃花县第一时尚先锋”。
可如今，家族命运的天平又开始晃悠了——梅德馨一封密信飞来，内容就一句：“搞定叶小丰，否则你们全家改姓‘惨’。”
全家人围坐堂前，表情堪比参加追悼会。喜的是，若办成这事，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忧的是，叶小丰这家伙，出门自带保镖团，走路都有人帮他踩蚂蚁，想动他？难如让和尚吃火锅。
“必须阻止他参加乡试！”曾立成拍案而起，震得茶杯跳了三跳。
曾楠峰一拍大腿：“爹！我有妙计！还记得当年我给英燮的那种‘神仙醒脑丸’吗？考试前闻一口，脑子清明得能背《四书》全文！这次我带来了升级版——一瓶‘一闻就睡’，另一瓶‘一沾就死’，专治各种不服！”
曾立成沉吟片刻：“不行不行，让英燮动手太危险！他是咱家唯一有功名的读书人，将来还得考举人呢，不能让他手上沾血。万一考官问：‘你杀过人吗？’他答‘杀过叶小丰’，那可就直接进刑部了。”
曾英燮一听急了，眼眶通红：“爷爷！我早就布局了！上次县试我就给叶小丰用了那‘醒脑药’，他还夸我仗义！陶家两兄弟也用了，出来直呼‘神药’！这次我再给他一瓶‘昏睡特供版’，他肯定抢着闻！谁会拒绝一个让自己考试清醒的‘好心人’呢？”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仿佛看见叶小丰在考场里打着呼噜交白卷的画面。
“好！这算第二套方案。”曾立成捋须点头，“梅家说了，要三套手段，万无一失。咱们现在有两套了，再来一套？最好能让他直接退赛。”
曾英燮阴恻恻一笑：“爷爷，还有一招——让他家死个长辈。”
全场寂静，连墙角的老鼠都吓得打了个喷嚏。
“按大荣律法，家中长辈去世，子孙三年不得科考。叶小丰护得再严，他爷爷奶奶、爹妈总不能二十四小时穿盔甲吧？只要谁‘突然病逝’，他就自动失去考试资格，连考官都拦不住。”
此计一出，屋内阴风阵阵，连供桌上的香都歪了。
真是——损到极致，便是“智”。
——
与此同时，岳彪这边也没闲着。罗宾刚用电报把“反杀柳一刀”的全过程发来，文字生动得仿佛自带音效：“嗖——啪！刺客倒地，英雄收工。”
岳彪一看，灵感如尿崩，拍腿大叫：“我懂了！盯人！盯死他们！”
他火速召集老许、老铁、杨世雄开“反曾家阴谋紧急峰会”。会议室设在破庙，桌是棺材板改的，椅子三条腿，第四条用砖头垫着，气氛严肃得像在策划一场葬礼。
岳彪激情演讲：“罗宾靠人盯人，干掉了柳一刀！咱们也盯曾家每一个人！从曾立成上厕所用几张纸，到曾英燮晚上梦话喊谁的名字，统统记录！”
老许一听，冷笑：“大哥，这叫被动挨打！咱以前在京城被梅家人坑，就是太老实，结果被人打得连裤子都穿反了。这次，咱得主动出击！”
杨世雄慢悠悠嘬了口茶，眼神深邃：“大哥，还记得梅立忻为啥最近消停了吗？——病了。那咱们，让曾家人也‘病’一病？”
岳彪眼睛一亮：“你是说……让他们家出事？”
“不止出事，”杨世雄眯眼，“最好家主突然‘驾鹤西游’，全家办丧事，哪还有空害人？干脆，弄死曾立成，一了百了。”
话音未落，老铁猛地拍桌：“不行！少东家最讨厌乱杀人！上次我踩死个蟑螂他都念叨半天‘万物有灵’，你要弄死曾立成，他非得给你办个‘忏悔培训班’不可！”
岳彪顿时蔫了，像被戳破的气球。
杨世雄叹了口气：“要不……咱还是问问少东家？他那脑子，简直是科举考试专用AI。咱们四个加起来，顶不上他一个午觉醒来的灵感。”
岳彪沉思良久，终于点头：“你说得对。这事太大，不能瞎搞。万一搞砸了，少东家一个眼神扫过来，我怕我连下辈子投胎啥样都不敢想。”
于是，一封加急密信连夜送往叶小丰手中，内容只有八个字：
**“曾家欲阴，如何反杀？速回。”**
而此时的叶小丰，正坐在书房里，一边啃烧鸡，一边翻《论语》，听到下人报信，抬头一笑：
“哦？他们要阴我？”
他啃完鸡腿，慢悠悠擦手，嘴角扬起一抹狐狸般的笑：
“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阳谋碾压阴谋，学霸专治心机**。”
想到这儿，岳彪一拍大腿，大手一挥，像极了村口开大会的村长：“散会！都回去该吃吃该喝喝，等我跟叶小丰开完‘高层闭门会议’，再决定咱们是继续奋斗，还是连夜扛着锄头跑路！”
众人一听，纷纷作鸟兽状散去，有的还顺手顺了两块点心揣兜里，毕竟“战略储备”不能少。
岳彪脚底生风，直奔叶小丰的“学霸窝”——一间堆满书卷、砚台歪斜、毛笔倒插在茶杯里的书房。门一推，只见叶小丰正襟危坐，左手执书，右手握笔，眉头紧锁，仿佛正在与《四书章句集注》进行一场生死决斗。
“大事不好！”岳彪一嗓子吼出，吓得叶小丰手一抖，墨汁直接在《论语》上画出一只抽象派乌鸦。
“不是说好没大事别来烦我吗？我离乡试就剩七八天了，再打扰我，我就把你写进我的八股文里当反面教材——‘有勇无谋者，岳彪也’！”叶小丰揉着太阳穴，一脸生无可恋。
岳彪却不慌不忙，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梅家派了柳一刀来刺杀我，还给曾家下了死命令，至少要搞三套方案，确保你考不了试——什么下药、迷晕、半路‘失足落水’，应有尽有，比菜市场卖卤味的菜单还齐全！”
叶小丰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好家伙，这是要组团送我上西天啊？他们是不是以为我参加的是‘生死时速’选秀？”
他冷静三秒，忽然眼神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学霸式阴险”的微笑：“既然他们想玩阴的，那咱们就来点文武双全的阳谋。”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第一计，擒贼先擒家属。咱们悄悄绑个曾家亲信，把他老娘、他媳妇、他家养的狗都‘请’来喝茶，然后许以重金，外加一句‘你若不说，你家狗明天就得吃素’，保管他竹筒倒豆子，全招了。记住，动作要快，姿势要帅，事后放人还得客客气气递根烟：‘兄弟，今儿的事，就当咱们一起看了场戏。’”
岳彪听得目瞪口呆：“这……这不太厚道吧？”
“厚道？”叶小丰冷笑，“他们要让我考不了试，我以后只能去街边写对联糊口，那才叫不厚道！”
“第二计，”叶小丰转身从书架暗格里掏出一张纸，龙飞凤舞写下几个字，然后递给岳彪，“立刻派人快马加鞭，直奔东方红，找罗莉莎——就是那个总穿红裙子、眼神像刀子、一笑让人腿软的姑娘——让她给我送一瓶‘小甜水’来。”
“小甜水？”岳彪一脸懵。
“对，小甜水。”叶小丰眨眨眼，“无色无味，一滴入喉，神仙也得喊娘。不过记住啊，这玩意儿碰都不能碰，否则你还没毒死敌人，自己先躺平了。而且——”他竖起一根手指，语气严肃，“没有我亲笔签名、加盖私章、附带三秒微笑视频的命令，谁都不准用！咱们是读书人，讲究的是智取，不是街头泼皮斗殴。”
岳彪听得冷汗直流，心想：这哪是去考试，这是去拍武侠谍战大片啊！
叶小丰却已恢复平静，重新捧起书本，淡淡道：“行了，你去办吧。我这边还得背‘子曰诗云’，争取在考场上一边答题一边运筹帷幄，让曾家知道——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智慧能毒翻全场’。”
岳彪默默退出书房，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埋头苦读的背影，忍不住嘀咕：“这人……怕不是读书读出了双重人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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