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案首的烦恼
府试放榜日，叶小丰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炭火上烤的烤鸭——表面镇定，内里早已焦香四溢。虽然他前两场考试都稳坐榜首，但此刻站在府衙外，双腿却像被千年老树根缠住般不听使唤。这倒不是他心虚，实在是被周围人的热情给烤的。三天来，从老妈到街坊，从卖豆腐的老王到修鞋的老李，张口闭口都是小丰啊，府案首稳了不？搞得他连上茅房都得提防有人蹲坑外问考得咋样。
府案首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古代版的保送生。院试？那不过是走个过场，交个钱就能拿证的驾校科目四。叶小丰盘算着，明年八月的院试前，他得赶紧把《如何用算盘征服世界》《从种地到经商的108种方法》这些副业搞起来，哪有时间天天捧着四书五经当枕头？
今日府衙外，堪称大荣府最热闹的人才招聘会。叶冬四兄弟撂下锄头就往府城赶，连苏东方都放下他那永远忙不完的苏氏集团业务，集体上演亲友团助威记。叶小丰刚下马车，陶氏兄弟就像闻到鱼腥的猫一样扑了过来。
叶兄！我还以为你在家躺着等喜报呢！陶鹏远激动得差点把帽子甩飞，前两场你都是榜首，这府案首不就是你家后院养的鸡，想啥时候抓就啥时候抓？
叶小丰苦笑着摸了摸发烫的额头：兄弟，你当这是抓鸡呢？这可是关系到我下半辈子是穿官服还是穿草鞋的大事，比你家母鸡下蛋还重要。
陶鹏飞——这位连第三场考试都没参加的弃考勇士——在一旁酸溜溜地插话：我今早赶了三个时辰的路，就为亲眼见证叶兄登顶！要是你不是案首，我立马改名叫陶鹏不飞！
话音未落，旁边一位仁兄冷哼一声：榜首？县案首的文章可是让夫子连喝三碗茶都舍不得放下的！
陶鹏飞撸起袖子就要理论，叶小丰赶紧拦住：鹏飞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要我说啊，这科考就像买彩票，前两期中了大奖，第三期也可能被雷劈中脑袋。
这时，周惟聪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知府大人昨夜亲临寒舍，说你我必中，你就是案首！还有，张子莹托我问，府试后能否带她去农村体验生活？
叶小丰一愣，这大小姐怎么对农村这么执着？转念一想，正好可以借机回苏家庄探望姥姥姥爷，便点头应允：行，只要张叔张婶点头，我请周兄和郑兄一同前往。
郑斯年一听能去农村，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而曾英燮和陶氏兄弟则一脸我也想去的委屈表情。叶小丰赶紧解释：人多了张千金会不自在，毕竟她只认识周兄和郑兄。
理解理解，陶鹏远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还是先看看榜吧，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比我家母猪临产还紧张。
终于，差役们像演古装剧般隆重登场。先是丙等榜单，一百个名字，从第二百名到第三百名。榜单一出，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我中了！我中了！的欢呼，仿佛中了五百万。有个瘦高个儿激动得差点把榜单撕下来当纪念品，被差役一把按住。
接着是乙等榜单，又是一百人。叶小丰他们依然榜上无名，但陶鹏远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那汗珠子一颗接一颗，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最后，甲等榜单终于亮相！陶鹏远瞪大眼睛，像扫描仪一样从上往下搜寻，突然一声欢呼：我中了！第三十六名！随即又蔫了下去，哎呀，院试只取三十五名，我这是差一名上天堂啊！
叶小丰正要安慰他，忽听人群一阵骚动。原来甲等第一名赫然写着叶小丰三个大字。陶鹏飞一蹦三尺高：我就说嘛！叶兄就是府案首！那位说县案首厉害的兄台，您家母鸡下金蛋了吗？
叶小丰看着自己的名字，心里却在盘算：这府案首的光环虽亮，但接下来一年得赶紧把那些副业搞起来，否则等成了秀才，天天被请去当民间法官调解邻里纠纷，哪还有时间实现他的商业帝国梦？
府衙外，阳光正好，叶小丰的案首之路才刚刚开始，而他的烦恼——已经比府城的蚂蚁还多。
榜单一出，整个考场门口瞬间变成了追星现场。只见叶小丰的名字高高挂在府案首的位置，金光闪闪，仿佛自带BGM——《今天是个好日子》。曾英燮屈居第三，估计回家得被他爹用《三字经》敲三天三夜；周惟聪第七，郑斯年第八，那个张敬之二十多名，估计此刻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改行去卖红薯了。
叶小丰眯着眼睛扫了一眼榜单，发现馨雅书院甲一班的三十位天之骄子几乎霸占了整个甲等榜，不禁感慨：这年头，上对了船比划对了桨更重要啊！就像你去米其林餐厅当洗碗工，总比在路边摊当主厨要体面得多。
叶冬他们几个看到叶小丰三个大字时，那激动劲儿简直比中了五百万还夸张。叶冬更是哭得像个刚被抢了棒棒糖的小孩，眼泪哗哗的，一边抹泪一边嘟囔：我弟太争气了，我这当哥的...嗝...太骄傲了！旁边的路人甲都看傻了，以为这是哪家的孝子在哭丧呢。
这三张榜单里，府案首的含金量堪比现代的985录取通知书。有了它，秀才资格基本稳了，相当于古代版的铁饭碗提前到手。想想看，别人还在寒窗苦读，你已经可以穿着秀才服在街上招摇过市了，多拉风！
叶夏三兄弟虽然已经分家单过，但此刻也激动得像捡了金元宝。老大叶夏一边拍大腿一边喊：我侄儿牛啊！今晚必须整二两白酒庆祝！老二叶秋直接原地来了个后空翻（虽然差点闪了腰），老三叶冬更是当场宣布要请全村人吃三天流水席。
最搞笑的是苏东方，这位平日里西装革履、气场两米八的大老板，此刻像个打了鸡血的广场舞领队，在人群里疯狂挥拳。路人纷纷侧目，以为遇到了精神小伙。殊不知这位精神小伙内心OS：小丰啊小丰，你要是没考上，我这生意也别做了，直接跳河算了！现在好了，我又能多活五百年！挥拳的力度之大，差点把旁边卖糖葫芦的大爷的竹竿给打飞了。
围观群众纷纷议论：这谁啊？中了彩票还是捡到钱了？殊不知，这就是一个古代版我外甥是状元的狂喜现场，比现代人抢到限量版球鞋还要激动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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