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人形悬浮在我面前,没有五官,却让人感觉它在注视着我。
初代江尘翰如临大敌地挡在新阳前面,灰紫长发根根竖起:退后!时间囚徒会污染现世!
时间囚徒?薇薇安的水晶右腿亮起警戒的蓝光,机械臂横在豆子身前,那些被困在门后的...是你们星灵?
白光人形发出轻柔的笑声,像是风吹过风铃的脆响:不全是...也有你们人类。它转向我,特别是你,容器。
我的右眼突然剧痛,灰血顺着脸颊滑落。视线模糊间,我看到白光中浮现无数记忆碎片:星灵实验室里,人类志愿者被注入命匣物质;灰白之门前,初代抱着婴儿犹豫不决;亡灵谷地下,紫黑物质从休眠舱中泄漏
尘翰!薇薇安的喊声将我拉回现实。她正用机械臂对准白光,它在读取你的记忆!
白光人形微微晃动:不是读取...是唤醒。它突然分裂成三缕,分别飘向新阳、虹根和我,我们同源...
初代突然暴起,异色瞳迸发出刺目的光芒。他双手结出复杂印记,树根之门上的光点立刻组成封锁网,将白光人形逼退:回去!你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白光发出痛苦的嘶鸣,形体开始不稳定:叛徒...你隐瞒真相...孩子们有权知道...
新阳突然从初代身后钻出,小手抓住一缕白光。三重和声变得异常清晰:告诉我们...什么真相?
白光瞬间涌入新阳体内。男孩浑身颤抖,灰紫头发无风自动,命匣灰的眼睛里浮现出星云图案。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变成了成熟的星灵语:方舟不是避难所...是赎罪牢。
树根之门剧烈震动,更多的白光从缝隙中渗出。初代面如死灰,异色瞳中的光芒迅速黯淡:太迟了...
新阳——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白光意识——走向树根之门。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发光的脚印,那些银灰色的草芽立刻枯萎又重生,变成半透明的晶体状。
星灵帝国犯了个错误。白光通过新阳的嘴说话,三重和声带着沧桑,我们以为命匣能保存文明精华...却忘了问被保存者是否愿意。
一缕白光飘到虹根面前,融入他的树皮纹路。虹根立刻僵直,虹彩瞳孔扩散到整个眼球。当他开口时,声音里混着林司晨和白光的双重音色:方舟树是活的监狱...关押着拒绝融入命匣的叛逆者...
另一缕白光环绕着薇薇安的水晶右腿。她的机械眼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灰白之门前的初代江尘翰,怀中婴儿胸口嵌着的不是命匣碎片,而是一把微型钥匙。
你骗了我们。薇薇安的声音冷得像冰,机械之心根本不是能源...是牢门钥匙。
初代颓然跪地,灰紫长发垂落遮住面容:为了生存...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我的右眼突然不受控制地流泪,灰色的液体滴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漩涡。白光人形立刻被吸引,它飘到我面前,形状变得清晰了些——隐约能看出是个女性轮廓。
最痛苦的牺牲往往看起来最仁慈。它轻触我的眼角,灰泪在它指尖蒸发,你体内流淌着守卫者的血...感受得到吗?那些哭声...
确实,自从白光出现后,我耳边就一直有隐约的啜泣声。现在这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成千上万人在同时哀悼。更可怕的是,我认出了其中几个声音——是那些在机械之心里见过的灵魂。
豆子突然挣脱薇薇安的保护,抱着破玩偶冲到最前面:不要欺负新阳!她稚嫩的喊声在圆形大厅里回荡,他只是个孩子!
令人意外的是,白光人形真的后退了。它歪着头看向豆子,突然分裂出一小缕光,轻轻碰了碰女孩的额头。豆子的瞳孔瞬间变成与白光相同的颜色,但很快恢复正常。
灵语者...白光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新纪元的希望...
树根之门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更多的白光涌出,在空中凝聚成更大的人形。初代面如死灰,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把水晶匕首:那就同归于尽吧...
住手!我扑上去夺匕首,却被他身上的力场弹开。薇薇安的水晶右腿突然伸长,缠住初代的手腕。虹根则控制地面根须,将初代牢牢固定。
新阳——白光意识——走到门前,小手按在躁动的光点上:真相不该被掩埋...痛苦不该被遗忘...
门缝越来越大,刺眼的白光中,隐约可见无数双手向外伸着。那些手指苍白得近乎透明,指甲缝里带着泥土和血迹。哭喊声震耳欲聋,带着跨越时空的绝望:
放我们出去!求求你们...已经三百年了...好痛苦...
豆子突然捂住耳朵蹲下,泪水大颗大颗滚落:他们好难过...我能感觉到...
薇薇安将我拉起来,机械眼快速扫描着门后的景象:不是实体...是某种能量印记...
白光人形飘到门前,与门后的无数双手相触:时间囚徒...也是命匣的基石...
初代停止了挣扎,异色瞳流下血泪:你们不懂...有些记忆...太沉重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