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摘录:
“他们想让我忘记自己是谁,却不知道,我的记忆早已缝进了血肉里。”——程郁的匿名博客《缝心录》
1.白色房间
程郁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天花板的白炽灯刺得他睁不开眼,手腕和脚踝被束缚带固定在床上。房间没有窗户,墙壁上贴满了打印纸——全是他的博客内容,每一篇都被红笔圈出批注:
“此处情绪过激。”
“此段需修改为积极导向。”
“建议删除自毁倾向描写。”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高跟鞋敲击地板的节奏像倒计时。
“醒了?”林夏推门而入,草莓唇膏换成了更成熟的暗红色,“欢迎加入‘作家康复计划’。”
2.被编辑的人生
林夏翻开平板电脑,屏幕显示程郁博客的后台——所有文章都被篡改。
《缝心录》第37篇原文:
“失业第七天,我发现世界上有两种崩溃:一种会弄脏别人的地毯,所以必须关在地下室。”
被改为:
“失业让我成长,感谢公司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程郁挣扎着扯动束缚带:“你们没权力——”
“我们有。”林夏亮出监护人协议书,“你父亲签的字,配合治疗才能避免强制入院。”
她俯身调整输液架,香水味混着消毒水钻进鼻腔:“出版社给你准备了新书《从崩溃到感恩》,第一章就从这里开始写。”
3.养老院的火灾
深夜,程郁用磨断的束缚带撬开通风管道。
爬过五十米黑暗后,他跌进储物间,在废弃药柜里找到部老式收音机。调频旋钮转到最底,突然响起新闻播报:
“今日凌晨,静安老年疗养中心发生火灾,所幸无人伤亡。此前该院曾收治过涉嫌抄袭的女作家许梦……”
收音机杂音中,隐约传出苏黎的声音:“线头在……209……”
程郁砸开收音机,电路板背面用指甲划着:“松江库房,第三排《都市晨报》合订本。”
4.父亲的忏悔
程郁潜回家取证件时,发现父亲独自坐在黑暗里。
茶几上摊着侦探拍的证据:父亲年轻时也曾在黑名单企业工作,因举报不成反被诬陷,最终选择同流合污。
“李局长刚才来电话……”父亲的声音突然苍老,“他们连养老院都敢烧,下一个就是你。”
程郁抓起车钥匙,父亲却拽住他:“车库有给你的东西。”
掀开防尘布,是辆改装过的旧面包车——后排焊着铁柜,装满黑名单企业的原始财务数据。
“当年我没勇气用这些。”父亲递来钥匙,“现在它们是你的了。”
5.库房的终极线索
松江库房,《都市晨报》2008年4月合订本里夹着张借书卡。
程郁对着紫外线灯照出隐形字迹:
“所有证据备份在:
1.金辉大厦天台缝纫机底座
2.殡仪馆7号冰柜夹层
3.林夏电脑D:/康复计划/真实档案”
借书卡背面是苏黎的笔迹:
“记住,被退稿的人生才有资格重写。”
6.林夏的陷阱
程郁黑入林夏电脑时,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林夏正对着摄像头微笑。
“就知道你会来。”她身后的病床上,苏黎被绑在电疗仪上,“做个交易如何?用你父亲的黑料换她的命。”
屏幕弹出视频通话请求,程郁接通后看到的却是父亲被按在康宁医院电疗室的画面。
“选吧。”林夏的指甲敲着键盘,“亲情还是正义?”
程郁按下回车键——早在潜入时,他已把黑名单数据同步到全网。
“我选第三条路。”
7.缝纫机的觉醒
程郁回到金辉大厦天台时,暴雨如注。
缝纫机底座藏着微型硬盘,插入电脑后弹出文件夹:《行业黑幕终极证据》。
其中有个音频是苏黎坠楼前录制的:
“如果听到这段录音,说明他们开始灭口。记住,崩溃不是弱点——是看穿谎言的视力。”
程郁把硬盘塞进布偶胸腔缝好,放在天台边缘。暴雨中,布偶的线脚开始渗血——那是他故意没消毒的伤口染红的。
博客更新自动发布:
“今夜我把自己缝进了布偶,从此不必再怕雨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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