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排水系统出口斜照进来，像是某种仪式的开场。我站在潮湿的台阶上，脚下的水渍映出一张疲惫的脸。超人扶了我一把，把我从地下拽回地面。
空气里还残留着火药和污水的味道，但阳光是真实的。人群的欢呼声像潮水一样涌来，淹没了我耳中的嗡鸣。
“陈轩！陈轩！”有人喊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抬头望去，街道两旁挤满了市民，他们举着横幅、标语，还有孩子拿着手绘的英雄画像。闪光灯此起彼伏，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欢迎回家，城市英雄。”超人低声说。
我没说话，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雷电的能量在体内残存，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能量条还在缓慢恢复，但远未达到战斗状态。
可我现在不是战士，而是被拯救者所认可的人。
我走上临时搭建的演讲台，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麦克风前站了一排记者，镜头对准我，仿佛要把这一刻刻进历史。
掌声响起来了。
不是那种敷衍的礼貌鼓掌，而是发自内心的、震耳欲聋的欢呼。有老人抹着眼泪，有年轻人高举拳头，有个母亲把孩子抱得紧紧的，仿佛要告诉他：你看，这就是救了我们的人。
我握紧话筒，喉咙干涩。
“我不是什么英雄。”我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台下一片寂静。
然后，更热烈的掌声响起。
一个小女孩穿过人群，走到我面前。她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脸上沾着泥点，却笑得很干净。
她踮起脚尖，将一枚手工制作的徽章别在我胸前。
“你救了我们所有人。”她说，“但我知道……还有事情没结束。”
我心头一震，低头看着那枚徽章——用硬纸板剪成的五角星，贴着银色的锡箔纸，边缘有些毛边，但很用心。
“你怎么知道？”我轻声问。
她歪着头，眼神清澈：“因为水池里的影子还没走。”
我猛地回头望向远处的地下入口，那里已经封死，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的画面——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沉睡。
小女孩转身跑开，消失在人群中。
我站在台上，久久没有动。
?
市政大楼外的台阶上，夜幕降临，灯火渐次亮起。
我坐在那里，望着满城的光。哥谭从来不是个安静的城市，但现在，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宁静。
蝙蝠侠站在不远处，黑色披风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你做得不错。”他开口，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但别忘了，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我没有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我不会停下脚步。”我说，“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准备好了。”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递给我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片。
“当你准备好了，它会指引你。”他说完就转身离开，步伐坚定，背影模糊在路灯的光晕中。
我展开纸片，上面是一张地图碎片，线条粗糙，标注着一个坐标。
阿斯加德神域。
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
【新任务已发布：探索阿斯加德神域，结识雷神索尔】
我闭上眼，感受体内的力量缓缓流动。雷电之力不再躁动，而是沉稳如海面下的暗流。
“记住，”耳边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不是所有神都值得信任。”
我猛然睁眼，四周空无一人。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和远处教堂的钟声。
?
第二天清晨，我在一间老式公寓醒来。
窗外是哥谭的天际线，钢铁与玻璃交织的森林，晨雾还未散尽。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主线任务进度更新：02/10-城市守护者】
我起身洗漱，镜子里的男人看起来比之前多了几分沉稳。黑眼圈还在，但眼神不再迷茫。
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信息弹出来：
【来自未知号码】
“你听见了吗？水底的声音。”
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手指悬在删除键上。
最终，我把它存进了“特别联系人”列表。
穿上外套，我走出房间，走廊尽头有一扇窗，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地上，切割出一道道金线。
我踩上去，光影交错间，仿佛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电梯缓缓下行，金属墙壁上映出我略显疲惫却坚定的脸。
大厅门口，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等候。
司机下车，为我打开车门。
“去哪？”他问。
我回头看了一眼大楼，心中浮现出那个小女孩的笑容。
“去机场。”我说。
车子驶入晨光中，城市的轮廓逐渐后退。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而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角落的普通人。
我是陈轩。
城市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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