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路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选一个人说,别七嘴八舌的语无伦次。”
童镇坤的一众随从被贡傅路一顿呵斥,就推举出一个会说话的人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黄青路边听眉头边紧紧地皱了起来,暗暗地盘算着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原来青州府的太守童修是童镇坤的叔叔,童修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到青州府任太守总担心有强人威胁自己的生命安全,为了确保自己的性命,就通过任军事高官枢密使的兄长——童贯,把武艺超群的侄儿童镇坤调到青州任统制,觉得这样就绝对安全了。
青州的文武高官是一家人,政枚、兵权掌握在一家人的手里,军政被他们叔侄二人控制,青州府就成了他们的家天下。谁敢不服!谁能拿他们怎么样。
童镇坤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自然而然滋养出了极度的嚣张拔扈,平日里目无一切,为所欲为惯了,就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想、不敢做的,居然想出了这样荒唐而又伤天害理的想法。这个神人共愤霸占所有新娘初夜权的恶行一施,就害苦了青州府的所有新婚夫妻。
童镇坤带着三十个随从一得知老处女花喜夏完婚,立即火急火燎的赶到花家寨来抢新娘初夜权。被叔叔童修太发现了,马上感到大事不好,心中就焦急极了。
往事可追,童修对梁山好汉甚是忌惮。他怎么也不会忘记,童贯率领十万王师,骁将数百,两次出征梁山被梁山英雄打败两次。高太尉三次征剿水浒败北三次,还作了梁山的俘虏。
连王师都不是梁山好汉的对手,你童镇坤是梁山好汉的对手吗!童修暗自责怪侄儿不知天高地厚,为什么要去招惹梁山好汉呢。
梁山好汉现在虽然死的死,散的散,都不在一起了。但那些人都有别人难及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任何一个好汉的周围必然就有一个能人参与的小团队,不是随随便便任人掐捏的。
花家寨原本就是一个匪巢,人家躲避还来不及,童镇坤倒好,仗着自己有几斤蛮力,就去抢人家新娘的初夜,这不是嫌自己的命长了吗。区区三十一个人,不说被烧死、毒死,就是花家寨的乱箭也会把三十一个人给射成刺猬,花家的箭术是家传的秘技,出了名的厉害。
童修想到这里,便激凌凌地打了几个冷颤,立即传令把黄青路叫来。
童修对黄青路道:“黄副统制,我已经得到童枢密使传令,速将梁山余孽李俊、叶青、童威、童猛辑拿归案。这四个强人,洗劫了湖州府金库,聚啸山林,重归匪道。
如今贼魁李俊窜到花家寨,娶花荣的妹妹为妻,今夜入洞房。童镇坤统制得到消息,立即带了三十名属下前去辑拿。
童统制太轻敌了,仗着自己有几份本事就敢独闯龙潭虎穴。殊不知花家寨是强贼悍匪的老巢,家将壮丁有好几百。镇坤他们三十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就不是对手,本太守担心童统制遭遇不测,命令你率领五千官军速速前去支援,务必将贼魁李俊和花家寨的死党一网打尽。”
黄青路得令,不敢延误,立即集合人马,打起灯笼火把急急赶往花家寨。
黄青路本以为自己把五千人马带到花家寨交给童镇坤,一切听从童镇坤指挥便是。谁知童镇坤已经被废了,危在旦夕!这指挥辑拿李俊……等梁山余孽的事就责无旁贷地落到自己的肩上了。
黄青路听了童镇坤随从的禀报,知道童统制居然是为了侵占新娘的初夜而来,觉得太荒唐了,这个花花太岁纯属自己讨死怨不得别人。
黄青路不想介入这场是非,但是童太守交待的明白,是捉拿洗劫金库官银的大盗,黄青路就不敢有半点违悖了。
黄青路知道此战在所难免,在不得不战的情况下就得想出个好的战术来。
黄青路手下有五千官兵,占了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他又是奉令来捉拿洗劫金库官银的朝庭要犯,师出有名,理直气壮,这两个优势必须得好好发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这里,黄青路立即指挥五千兵马火速将花家大院团团围住。花家大院周围顿时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黄青路并没有指挥将士们马上攻进大院,他估计屋里埋伏有几百弓箭手,还可能有施毒、纵火……等意想不到的手段。
黄青路骑在高头大马上,对着大院里吼叫喊话:“李俊:你们的事发了,我奉朝庭之命来捉拿你等归案,还不速速滚出来受缚!”
黄青路的喊话,花家人当然都听到了。李俊后悔不该在花家举办酒宴婚礼,要是早点离开就不会惹祸上身,遭此劫难了。
但是后悔是没有作用的,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护住花家母子安全冲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花逢春,花夫人、秦夫人、花喜夏听到了黄青路的喊叫,个个都急了,却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花逢春道:“母亲,两位姑姑,今日之战是不可避免了,我与李俊姑父护着你们冲出去,冲出一个算一个!”
花喜夏道:“不行!你是花家的独苗,我和李俊是不允许你出任何问题的。由我们夫妻带领你们冲出去,要死也是死我们夫妻二人,我们夫妻一体同进共退,谁也不许与我争!”
李俊哈哈大笑:“花荣兄弟曾托我一定要保他妻儿、妹妹的安全,我也毫不犹豫的承诺了,今日谁若要对你们不利,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否则休想。”
花喜夏:“夫君:我也是武者,你可不能把我排除在外,我们夫妻要死就死在一起,这是我最大的愿望,你必须要答应我。”
李俊笑道:“娘子不必多虑,只要你们冲出去了,我们就会有团圆之时。你放心吧,我是天寿星,不会死得很早的。而且我身上有天蚕丝软甲,可防箭射、剑刺、刀砍。”
花喜夏语塞,不知如何说服李俊,才能留下来帮到李俊。
花夫人此时道:“我们后院有一暗道,可通镇外,大家可以从地道逃走。”
花夫人之言无疑给大家指出了一条活路。
李俊闻言大喜过望,郑重地问:“嫂夫人:这条暗道有外人知道吗?”
花夫人道:“此地道只有我与亡夫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就连逢春也是不知道的。”
李俊压力大减:“如此甚好,请你速速将地道告诉逢春,由逢春指挥花家人尽快进入地道,我来断后。”
花逢春知道此时不是谦让的时候,立即拉着母亲朝后院走,并招呼大家跟上。
花喜夏还要跟着李俊迎战官军,李俊坚决不同意:“你是我的娘子,如果我连自己的娘子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个男人吗。所以你不能跟着我打肉搏战,男人的这一点尊严,你一定要给我!”
花喜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走在队伍的最后,一步一回头地看着李俊,感动的热泪奔放。
黄青路喊了一会,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又大喝道:“李俊:还不滚出来,非要我等杀进去吗。我五千将士要是一杀进大院,那就是鸡犬不留。你难道忍心让花家几百口人玉石俱焚,都给你陪葬?梁山好汉不是以义气为重吗,你就是这样讲义气的!”
为了给花家人赢得时间,李俊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屋檐下与黄青路说:“你是谁,你说的话能不能算数?”
“我是青州府副统制黄青路,童统制重伤,五千官兵由我统领,自然是我说了算,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好,那我们就谈判吧。我知道你是为我而来,今晚是我与你们官府的事,与花家无关,希望你们不要株连花家。”
黄青路腹讥:“好你个李俊,还真想以一人之身护住花家,殊不知只要拿下了你,还不是我要花家怎样就怎样。暂且就给你一个空头许诺,等拿下了你再说。”
“只要花家是清白的,当然不会珠连他们,你出来受缚吧。”
“你们官家的人最不守信,说话从来就不算数,所以我要你对天起誓,保证不伤害花家人。”
黄青路暗嘲,梁山贼人就是好骗,起誓顶个屁用:“起誓就起誓,如你所愿!”
黄青路胡乱起誓,保证不株连花家,然后道:“现在我誓也起了,你总该实现自己的诺言,放下武器,出来受缚吧。”
李俊听到后院的响声渐趋安静,知道花家的人都已经进入地下暗道了,这时哈哈大笑着走进大院,昂首对黄青路道:“我出来了,来战吧!”
黄青路怒吼道:“你不守信诺!”
李俊冷笑:“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束手就缚?那是梁山英雄的性格吗!”
黄青路他细回忆与李俊的对话,对方的确没有说过愿意束手就缚的话,一直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非份之想。此时后悔也没用了,只能愤怒地大叫“进攻!杀进花家寨,各人所掳归各人所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官军将士以为花家这样的大家族,各种珍宝、金银无数,一听说谁抢到就归谁所有,就个个利欲熏心,不要命地翻过院墙,轰垮院门……冲进大院。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