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我与押送囚车的两百个亲兵陷进了高球、童贯在双龙岭设下的埋伏圈。面对十倍于己的伏兵,我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正当我处于山穷水尽之时,一位隐形英雄冒死为我与马泰校尉杀出了一条血路,帮我们俩杀出重围之后,他又为我们俩断后,拦截住追敌。
我与马泰将军幸得不死,全靠这位隐形英雄救出来的。我两百押送高源的亲兵,则全部战死,无一幸存……”
李纲两眼通红,滚滚热泪夺眶而出。
种师道义愤填赝,拍案大骂:“奸佞不除,国无宁日。明日上朝,我们向皇上参上一本,弹刻这些国贼。
你暂且去洗浴更衣,好好休息,我马上派人去通知宗泽……等人来共议。”
蔡京的太师府。高球、童贯、杨戬再次聚集。
蔡京见高球、童贯面色沉重,就问道:“高太尉、童枢密使,将你们俩伏击李纲的情况详细地讲一遍。”
高球:“这次失误实出意外。我们的计划开始进行的非常顺利,当进行到了一半,眼看李纲与他的两百亲兵就要全部被杀死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个武功奇高的隐形杀手。
这个杀人高手会隐身,别人看不到他,当然也就杀不到他,这样不对称的战斗其结果可想而知,只有他杀别人的份,别人伤不到他分毫。
我们的包围圈很快就被他杀出一条血路,李纲由他的爱将马泰带着护着杀出了重围,逃进山林。
他们三人杀出重围之后,那个隐形人带着押送囚车的将士为李纲、马泰断后,拦截住我们的追兵,让我们的将士无法冲上去斩杀李纲。这时天渐渐地黑了,我们的将士看不到李纲,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怎么也寻找不到,就这样让他们逃脱了,现在应该是躲在种师道或宗泽的府上。”
童贯补充道:“李纲的人全部被杀,我和高太尉的人也死了五百多个,高源被李纲的亲兵砍成了肉泥。
等到天亮之后,李纲、马泰已逃得不知去向,我们估计他们俩会逃往京城,就令部下往回追。一直追到城门,仍没发现他们,应该是昨晚他们夺得了先机,早就进城了。高太尉的估计应该没错,现在不是在种师道的府上就是在宗泽的府上。”
蔡京、杨戬听得心惊胆颤,眉头紧皱,沉思了好一会,蔡京无可奈何地道:“事情已经如此,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挽回,我们还是一起想想善后措施吧。”
杨戬:“李纲逃到京城来了,明天就一定会入朝上奏本弹劾我等。昨天伏击他们的事必定是会被重点提出,不知道他昨天在战场上看到了你们没有。”
高球道:“我们都易了容还戴着面罩,做了双重保险,没让李纲看到真容。不过李纲妖言惑众,动摇我军心,我和童枢密使驳斥了他两句。李纲听力过人,可能让他听出了我们的声音也是有可能的。”
杨戬:“既然没看到真容,仅凭声音还不足以采信。好在高源死了,死无对证,我们可以咬紧牙根,来个死不认账。大家都是高官,他们不敢对我们刑讯逼供,没有证据就奈何我等不得。”
蔡京:“好,就这样吧,明天高太尉、童枢密使你们俩依然称病不上朝,金銮殿上,君臣无法从语言神态方面看出破绽来。你们两个还须做好充分准备,把病装的真一点,防止皇帝派大臣到府中查看真相。”
高球、童贯同时松了一口气,感激地道:“太师所言极是,唯有此招可救我等。
我们去伏击的时候是穿便装的,回城的时候化整为零,三三两两进城,他们是查不出任何问题来的。
与李纲说了两句话,可能让他听出了我们的声音,但我们可以说是他欲置我等于死地而编造出来的谎话。没有证据的事他们就说不过去。”
蔡京、杨戬明白,这是暗示他俩明日在金銮殿与李纲争论,撕破了脸的时候该说的话。
四人商议停当,各回各家,积极准备明日应对之法。
次日金銮殿。钦宗皇帝在上面中间坐,文武百官在下面两边排。
钦宗启龙眼环顾一圈之后问:“众卿家今日有何奏本?”
蔡京出班奏道:“今有高球太尉、童贯枢密使请病假,未能来点卯。”
蔡京话刚落音,李纲出班奏道:“臣李纲有要事要奏!请圣上裁定,为臣作主。”
钦宗一惊:“李爱卿,你在前线御敌,有何紧急要事突然回京见孤?”
李纲奏曰:“湖洲太守高源伙同楚州统制薛雕假冒金兵,将李家庄灭村,全村男女老少一百二十余口尽数被杀,仅一个躲在地窖的少年逃出生天。
高源、薛雕将李家庄灭村的目的是为了把李家庄做为伏击地,李家庄三面环山,一面出入村庄,是最理想的伏击地形。
他们假冒金兵屠村是为了激起李俊、燕青……等英雄好汉的民族义愤,达到引诱李俊、燕青……等梁山好汉进村报仇,然后陷进他们的伏击圏。
事态发展果然如高源、薛雕所愿,李俊等八十多人闯进了他们的伏击圈,被高源、薛雕率领的二千楚州将士包围,乱箭齐放。
李俊等人躲进民屋,高源命将士用火箭射击茅屋,欲将李俊等人全部烧死。李俊等人做好了隔离火源的准备,没有被烧死。熬到高源率领将士打扫战场的时候,冲出屋来绝地反杀,结果薛雕被杀,高源被俘,官兵十死其九,剩下的做鸟兽逃散。
李俊、燕青等得到真相后,义愤填膺,将高源送到我府,请臣定夺。这些天我大宋与金军相持,并无战事,臣也正好趁空回京述职,将前线近况做个禀报。
高源、薛雕将一千官兵冒充金兵屠杀良民百姓之事,动摇了大宋根基。臣得知后认为必须要上奏天听,就将前线之事委托副帅韩世忠暂理,亲率两百将士将高源押送京城,请皇上裁定。
臣万万没想到,高球、童贯得到我要进京面圣的消息,竟丧心病狂地亲率两千精兵猛将在臣必经之地的双龙岭峡谷设下了埋伏。
此地离京城不到一日路程,天子脚下,二贼敢冒天下之大不讳行这神人共愤之事,实属胆大包天、疯狂之极。
昨日末时,臣与两百将士一齐走进双龙岭峡谷,就踏入了高球、童贯率领两千将士设下的埋伏圈。
伏兵在两旁峻山陡坡里居高临下乱箭齐发,要将臣等全部射毙。幸臣等抗金以来警惕成习贯了,戈盾齐备从不离手。两百将士为了护我安全,用盾牌筑成城堡,使贼兵箭矢失效。
童贯、高球见乱箭不能伤我,就命二千伏兵齐出,要以十比一的绝对优势与我二百勇士肉搏,誓将臣与两百押送亲兵斩杀,救下高源。
臣的两百将士百战沙场,都是从尸体里爬出来的英雄好汉,战斗力极强,但终是势单力孤,寡不敌众。杀了两百多伏兵之后,臣的部下也折损过半。
眼见臣即将授首,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有一位隐形绝顶高手突然出现,为臣杀出一条血路后又为臣断后,拦下追兵,方将臣与校尉马泰救出。
然后我与马泰在前面逃跑,为我们断后的隐形英雄从未现形,臣不知此英雄是何人,隐身英雄一直没现身也不说话,只有在临别时只说了一句:‘李大人,请为李家庄一百二十个冤魂伸冤报仇。’
幸好天黑了,追兵看不到我们,又有隐形英雄牵制敌人,我与马泰才得以逃出生天。
天亮时,我们俩已远离了双龙岭峡谷,高球、童贯和他将士可能还在双龙岭搜寻我们。
臣与马泰买了两匹马,疾驰京城,为防高球、童贯派刺客行刺,臣昨晚宿在钟府。”
李纲说完,把奏章与齐霄奎、吉庆、高源、高太尉府家丁……的口供一一呈上。
钦宗将李纲的奏章及所有证据看完,心中已经明了,脸色霎地变的铁青。然后青红紫黄变幻不定,极是丰富多彩。
当前抗金之事已经让钦宗焦头烂额,形势错综复杂、赵家王朝岌岌可危,偏又冒出这许多事来,钦宗极为恼火,一个头两个大。
钦宗想,忠臣一心护国护民,累遭佞臣陷害,在事实面前,如果不给忠臣出口气,道理上讲不过去,也伤了忠臣的心。
官兵冒充金兵杀百姓,要是让天下人都知道,那更不得了,若不严厉处理,谁还相信皇上,相信王法。
尤其是高球培植私有武装势力,不臣之心显露无遗,犯了灭族大罪,是为人主的心腹之患。
钦宗问李纲:“李爱卿呈上来的这些证词、口供是怎么回事?”
李纲奏道:“齐霄奎、郑天高、吉虎三大盗占据了梁山一百零八星聚义的忠义堂为匪。抢劫周围数百里的大户和过往客商,无恶不作。他们在忠义堂前摆下擂台,挂上‘拳打山东呼保义,脚踢河北玉麒麟’侮辱梁山好汉的对联,要激起梁山好汉的幸存者和拥护梁山好汉的英雄去打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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