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硝烟钻进林猛的战术面罩，他能听见后颈的汗毛在警报。
卡车在山坳里急刹时，旋翼的轰鸣已经震得耳膜发疼——三架黑鹰直升机正从云层里压下来，探照灯像三把银剑，将山路切割成碎片。
“散开！”林猛反手撞开卡车门，战术靴碾过碎石的瞬间，第一发火箭弹已经在车头炸开。
气浪掀翻阿强，他整个人撞进灌木丛，步枪甩出去两米远。
林猛扑过去拽住阿强的腰带，子弹擦着他耳侧飞过，在树干上凿出焦黑的洞——这次不是普通的9毫米弹，是穿透力更强的7.62毫米，带着淬毒的尾音。
“老周！带着蒋天生走山路！”林猛吼了一嗓子，余光瞥见老周的伐木车已经拐进密林区。
他扯下战术背心上的烟雾弹甩向左侧，橙红色烟雾腾起的刹那，拽着阿强滚进一处岩石缝隙。
“白影！对方什么来头？”他对着喉麦低吼，指腹压着耳朵里的微型耳机。
祠堂里的白影指尖在终端键盘上翻飞，加密频段解析界面跳出一串乱码。
她咬着下唇，将系统提供的破译模块强行植入，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米国黑色行动”的标识在中央闪烁，像滴凝固的血。
“是米国的黑行动小组！”她猛地抬头，终端的冷光映得睫毛发颤，“他们用的是C4-7战术协议，只有中情局海外特别行动队才有！”
陆文斌的指节在石板上叩出闷响。
他盯着投影屏上跳动的金色小点，东南亚地图在视网膜上叠成重影——三天前马科斯将军提到的“棉兰老岛古遗迹”，昨天白影截获的“符文金属走私船”，此刻全串成了一条线。
“他们冲的是符文。”他低声说，声音像淬了冰，“蒋天生只是引子，真正的目标在陆家村地下那批青铜残片。”
山路上，林猛的喉麦传来白影的急促声：“东南方三百米有断崖！左侧溪流能掩蔽热成像！”他反手给阿强塞了颗闪光弹，“数到三，你往右突，我断后。”阿强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被林猛拍了拍肩膀：“陆村长要活的蒋天生，更要活的你。”
爆炸的气浪掀翻岩石，林猛借着烟雾冲出去，战术刀划开最近的敌人咽喉。
血溅在面罩上，他反手夺过对方的M4A1步枪，三连发点射掀翻右侧的机枪手。
高处突然传来狙击枪的脆响——是阿虎，那小子启动了“狙击潜行”技能，正趴在三百米外的树冠层，子弹精准地贯穿敌人指挥官的头盔。
“无人机到位！”白影的声音在耳机里炸响，投影屏上出现实时画面：七名敌人呈三角阵型推进，其中两人背着卫星通讯器。
林猛眯起眼，对着喉麦喊：“阿强！绕到他们左后，炸掉通讯器！”阿强的身影在灌木丛里窜动，像条黑蛇，手雷拉环的脆响混着敌人的惊呼声，通讯器在火光中扭曲成废铁。
战斗持续了四十三分钟。
当最后一名敌人在林猛的膝撞下昏死过去时，山林里只剩下虫鸣和粗重的喘息。
林猛扯下面罩，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战术背心上，染开一片深色。
他踢了踢脚边的敌人，战术靴碾过对方臂章——米国国旗的刺绣还带着血，刺得眼睛生疼。
“白影，定位他们的撤退路线。”林猛抹了把脸，从敌人腰包里翻出个金属盒。
盒盖打开的瞬间，他瞳孔微缩——里面是块青铜残片，纹路和陆家村祠堂地下窖藏的那批几乎一模一样。
祠堂里，白影的终端突然发出蜂鸣。
她快速敲击键盘，追踪画面上的金色小点正往西南方向移动，最终在一处废弃机场的坐标上停住。
“他们要撤离。”她抬头看向陆文斌，“机场跑道有热成像反应，应该停着湾流G650飞机。”
陆文斌的手指在东南亚地图上划过，最终停在棉兰老岛。
他抓起桌上的卫星电话，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马科斯将军，我需要你封锁苏比克湾的废弃机场。”停顿片刻，他笑了笑，“作为交换，陆家村的远洋船队下个月会给您的种植园多留三个货舱。”
挂掉电话，他转向白影：“解析他们的电子设备，重点找‘符文科技’相关文件。”白影点头，指尖在终端上翻飞，加密文件逐个被破解。
当“符文金属的量子隧穿效应”几个字跳上屏幕时，她的呼吸陡然一滞：“陆村长，他们……他们在研究用符文金属做量子计算机的核心材料。”
林猛的喉麦再次响起：“我们在敌人身上找到青铜残片，和地窖里的纹路一致。”陆文斌捏紧了卫星电话，指节泛白：“立刻返回陆家村。告诉队员，敌人不是偶然出现的，他们在追查符文的秘密。我们得抢先一步。”
山林里，林猛抬头望向夜空。
月亮被云层遮住，只漏下几缕微光。
他摸了摸战术背心里的青铜残片，残片还带着敌人的体温，却凉得刺骨。
“明白。”他对着喉麦应了一声，转身拍了拍阿强的肩膀，“走，回村。”
阿虎从树冠层滑下来，步枪背在肩上：“队长，刚才那伙人……不像普通雇佣兵。”林猛扯下战术手套，擦了擦脸上的血：“他们是美国的黑行动组。”他望着远处渐起的晨雾，低声说，“看来，这场仗，不只是为了陆家村了。”
祠堂外的公鸡开始打鸣。
陆文斌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想起方清瑶昨晚说的话——“明天陆家银行总部要举行十周年庆典，广场的红毯都铺好了。”他低头看向桌上的族徽，暖光下，族徽中心的青铜纹路似乎泛起了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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