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重回98,我苟在乡村当大款 > 第11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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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小陈将车稳稳停在青砖小院旁,等二人下了车,便驾车去找位置泊车了。

张家诚引着程飞来到古朴的门前,伸手推开那扇带着岁月痕迹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回来啦?”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正站在洒满阳光的小院里,手里拎着个花洒,细心地浇灌着墙角几盆开得正艳的花。

阳光透过叶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妈,回来了。”

张家诚应着,侧身让程飞进来,笑着介绍,“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小程,程飞,我们镇里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企业家”这顶高帽子猝不及防地扣下来,程飞心头一跳,顿感惶恐,连忙摆手谦逊道:“奶奶好!书记您可太抬举我了,我哪算什么企业家啊,就是刚起步的小个体户。您身体看着真硬朗!”

老太太放下花洒,笑眯眯地走上前,亲热地一把抓住程飞的手,上下仔细打量着,眼里满是长辈的慈爱和欣赏:“好,好!小伙子真精神!瞧瞧这身板,这眉眼,一看就是有出息、能担大事的!”

正寒暄着,一位系着蓝底白花围裙的中年妇女从东厢房探出身来,手里还捏着一把翠绿未摘完的青菜,显然是正在灶间忙碌。

她笑容温婉,带着家常的烟火气。

“家诚,你先带客人去客厅坐会儿,喝口茶。我这再拾掇拾掇,饭菜马上就好!”她声音柔和,透着干练。

“哦,好。”张家诚应了一声,转头对程飞介绍,“小程,这是我爱人,夏冰。”

又对妻子说:“夏冰,这就是程飞。”

“阿姨好!”程飞礼貌地欠身问好。

“小程你好,快别站院里了,进屋坐,茶刚沏好,正好解解暑气。夏冰热情地招呼着,笑容亲切自然。

张家诚刚引着程飞在客厅的红木椅子上落座,又像是想起什么,起身走到门口,对着厨房方向扬声道:“夏冰!一会儿小陈把鱼送进来,你看着弄个汤!”

“知道啦!”厨房里传来夏冰爽利的回应。

不多时,饭菜飘香。

虽是一桌朴实的家宴,却荤素搭配得当,色泽诱人,透着家的温馨和女主人的巧思。餐桌正中央,两道用书记上午钓获的鲜鱼烹制的菜肴尤为醒目:一道是家烧鱼块,酱汁浓郁,香气扑鼻;另一道是奶白的鱼头豆腐汤,热气腾腾,撒着翠绿的葱花。

夏冰做了个地道的一鱼两吃。

宾主落座,夏冰体贴地拿来一瓶本地的好酒放在张家诚手边。

“小程,能喝点白的吗?”张家诚拿起酒瓶,征询地看向程飞。

“书记,我酒量一般,只能陪您喝一点点。”程飞如实回答。

“好,一点点就好,小酌怡情,不耽误事。”张家诚笑着拧开瓶盖,亲自给程飞斟上小半杯。

夏冰的手艺确实不俗,几道家常小菜做得清爽可口,火候恰到好处。几杯温热的酒下肚,席间聊着些轻松话题,程飞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屋内的气氛融洽而温馨。

“爸、妈、奶奶!我回来啦!”

一个清脆悦耳、带着青春活力的声音忽然从院门口传来,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浅蓝色碎花连衣长裙的身影便轻盈地出现在客厅门口。

女孩长发披肩,面容清秀甜美,眉眼间带着几分书卷气,正是张书记的女儿张译冰。

“冰冰回来得正好,快洗手吃饭!”夏冰见到女儿,脸上的笑容更显和蔼了,连忙招呼女儿坐下。

张译冰应着,目光好奇地落在陌生的程飞身上。

张家诚适时介绍:“冰冰,这是程飞,在我们镇办食品厂的负责人。小程,这是我女儿张译冰,在县搪瓷厂工作。”

“你好。”张译冰落落大方地点点头,声音清脆。

“你好。”程飞也礼貌回应。

“冰冰在省财经学院读的书,也是今年刚毕业,属虎的。小程,我记得你也是属虎吧?”张家诚看似随意地问道,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过。

“是的书记,同岁,属虎。”程飞答道。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张译冰带着点好奇,主动问道。

“西江大学,学法律的。”程飞回答。

“西江大学法律系?”张译冰眼睛微微一亮,语气带着一丝佩服,“厉害呀!那可是顶尖的院系,听说录取分数高得吓人!不过……嘿嘿,你们学校食堂的糖醋排骨和牛肉面可是一绝,我和室友以前没少溜过去蹭饭!”

“你这丫头,就知道吃!哪儿有好吃的,就数你跑得最快!”老太太看着孙女,满眼宠溺,一边嗔怪一边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

一顿饭在看似轻松的家常氛围中结束,程飞却吃得后背微微沁汗。这看似随意的家宴,总让他感觉水面之下,有着不易察觉的暗流。

饭后,张家诚提议去院外的小河边走走消食。

程飞自然应允。

两人沿着河岸缓缓而行,夕阳的余晖将河水染成金色。张家诚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袅袅青烟在暮色中散开,他终于切入了正题。

“小程啊,今天请你来家里,一是真心实意想对你表示感谢。”张家诚的声音在晚风中显得格外沉稳,“自从肉联厂那个烂摊子破产之后,咱们官窑镇,就再没一个能拿得出手、像点样子的企业了。上头三令五申,要把经济搞上去,给每个乡镇都压了担子,我和刘镇长,这肩膀上的压力,重啊!”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河面,“幸亏你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挑起了大梁。镇里对你寄予厚望,县里的领导,也在关注着你啊!”

“书记您言重了,”程飞连忙表态,“我只是觉得,农村不能只盯着那一亩三分地,经济路子得拓宽,农产品加工说不定是个契机。谈不上什么贡献,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能有这样的眼光和闯劲,在你们这一辈年轻人里,属实难得!”张家诚赞许地点点头,话锋却悄然一转,“这第二件事嘛,就有点私心了,算是我个人的一个不情之请,说出来,你别为难。”

程飞心弦一紧,面上却保持着恭敬:“书记您请讲,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一定尽力。”

张家诚吐出一口烟,看着远处,语气带着一丝父亲特有的忧虑:“我女儿冰冰,你今天也见到了。省财院毕业后,进了县搪瓷厂做会计。本来想着是个安稳去处,可我最近得到的内部消息是,搪瓷厂……怕是撑不了多久了,马上要进入破产重组程序。”

他转过头,目光坦诚地看着程飞,“这孩子刚踏入社会,就面临失业。我这当父亲的,心里不是滋味。所以……我想厚着脸皮问问,能不能让她,到你那个食品厂去?在财务岗位上锻炼锻炼?”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程飞的反应,语气更加恳切:“当然,我知道这个请求可能有点唐突,让你为难。厂子初创,方方面面都需要人手,财务更是关键。你如果有难处,或者觉得不合适,千万别勉强,直接跟我说,我能理解!”

程飞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立刻明白了书记的用意,这绝非简单的“锻炼”。

但此刻,他需要的是表态。

“书记,”程飞语气诚恳,没有丝毫犹豫,“说实话,您提这个要求,我一点都不为难!相反,简直是雪中送炭!食品厂马上要正式运转了,财务这块正是我最头疼的地方!您也知道,我们这种扎根农村的小厂,想招个像张译冰这样正儿八经财经专业毕业的大学生,难比登天!人家都奔着大城市、大公司去了。她要是能来,那是帮了我大忙了!只是……”

“只是什么?”张家诚追问。

“只是,”程飞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我们厂子在村里,各方面条件肯定跟城里没法比,工作环境、生活便利性都差很多。让译冰这样的高材生屈就到我们那儿,我总觉得……有点委屈她了,怕她适应不了。”

“小程啊!”张家诚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释然和赞许的笑容,用力拍了拍程飞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条件差,正好磨炼人!找个清闲舒服的地方容易,可年轻人待在温室里,养尊处优,将来能成什么大器?我就是想让她到基层去,到真正干事的地方去摔打摔打,见见世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话说到这个份上,程飞心领神会,立刻斩钉截铁地表态:“书记,既然您这么信任我,也舍得让译冰来基层锻炼,那我这边一点问题都没有!厂子开张在即,只要译冰方便,随时欢迎她来上班!”

“好!好!小程,那就拜托你多费心了!”张家诚的笑容更加舒展,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暮色四合。

张家诚执意要让司机送程飞回去,但程飞以“正好要去县城办点事”为由,婉言谢绝了。

书记家所在的城关村交通便利,程飞在村口随意拦了一辆“黄面的”,便朝着棠西县城的方向驶去。

车子在乡道上颠簸,程飞靠在有些破旧的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模糊夜景,心绪翻腾。

张家诚替女儿找工作,无论如何,一个刚刚起步、前途未卜的农村食品厂,都绝非一个“好”的选择,甚至算不上一个“正常”的选择。

他为什么要把女儿送到自己身边?

锻炼吃苦?

程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番说辞背后的深意,他还不敢揣测。

还有镇长刘刚,那看似热情洋溢的“站台”和支持,三番两次的谈话和带着考察,无不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号:他希望程飞成为他“阵营”里的人。

一个是镇党委书记,采用“怀柔”“家宴”、“托付”的策略;一个是镇长,态度更直接、更“强硬”地示好拉拢。这两位掌握着官窑镇命脉的领导,如同两股无形的力量,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制衡。

程飞感到自己正走在一条细密的钢丝上。哪个都不能轻易得罪,至少在食品厂立足未稳、羽翼未丰的这个阶段,任何一方明里暗里的支持,都可能成为他急需的助力。

他需要这种支持,需要有人为他站台、背书,哪怕这背后牵扯着复杂的利益和期待。

纷乱的思绪中,面的车已驶入棠西县城,霓虹初上,街道渐渐喧嚣起来。

程飞掏出那部小小的灵通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听筒里传来几声等待音后,一个熟悉而清越的声音响起:

“喂?”

“姐,在忙吗?”程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

“周末有什么可忙的,在家当咸鱼呢。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杜芳菲的语气带着调侃。

“请你吃饭,赏光吗?”程飞直奔主题。

“呵,”电话那头轻笑一声,“你来棠西了?”

“嗯,马上就到你家楼下!”程飞的语气带着点恶作剧般的得意。

“你……你怎么还跟个猴子似的,说到就到啊?”杜芳菲的声音果然带上了惊讶和一丝无奈,“等着!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程飞在杜芳菲所住小区门口付了车钱,站在路边梧桐树的阴影里,耐心等待。

夏夜的风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个高挑纤秀的身影,步履从容地从小区深处向门口走来。橘黄的路灯光晕柔和地洒下,程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默默地注视着她一步步走近。

她换下了一贯的职业装束,穿着一件剪裁简洁的米白色及膝连衣裙,衬得身形愈发修长挺拔。夜风轻轻拂过,裙摆摇曳生姿,荡起优雅的弧度,带着一种慵懒又清冷的独特气质。高跟鞋踏在水泥路面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笃笃”声,不疾不徐。灯光勾勒着她温婉清丽的侧脸轮廓,线条柔和,仿佛被这夏夜的气息微醺过,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多了几分朦胧的柔美。

她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随着她的步伐摇曳,仿佛另一个缄默的、优雅的灵体,一同走过这光影交织的街道。

程飞的确看得有些出神。

眼前这个褪去职业铠甲、回归本真状态的杜芳菲,才是他记忆中那个西江大学里才华横溢、睥睨众生的天之骄女!那份骨子里的高冷与孤傲,此刻在柔和的灯光下,竟也显得如此生动迷人。

“看傻了?”杜芳菲走到近前,微微歪头,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没见过美女?”

“姐,”程飞回过神来,夸张地抚了抚胸口,“我有点……受宠若惊。您这身行头,是出来跟我约会的吗?”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约你个头!”杜芳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那眼神里并无愠怒,反而带着点轻松,“天天裹在西装衬衣里,人都要憋屈死了。好不容易周末,还不能犒劳一下自己?少废话,想请我吃什么?”

“地方你挑!我买单!”程飞豪气地一挥手,“千万别给弟弟省钱!挑贵的、好的!不然都对不起您这惊为天人的风采!”

“哟,没看出来,还挺会来事儿!”杜芳菲被他逗乐了,眼波流转,“行,算你识相。跟我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穿行在县城渐次热闹起来的街道上。一个高大俊朗,气质沉稳中带着锐气;一个高挑清丽,身姿优雅又不失锋芒。这对璧人般的组合,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走过两条繁华的街道,前方豁然开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原来是一处热闹非凡的夜市大排档。

杜芳菲停下脚步,下巴朝那片喧嚣之地一扬:“到了。”

程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哭笑不得:“姐……你确定?你这穿得跟要去参加颁奖礼似的,就……就吃这个?”他指着眼前烟火缭绕、人声鼎沸的地摊。

“那怎么了?”杜芳菲理直气壮,柳眉一挑,“谁规定穿裙子就不能吃大排档了?接地气懂不懂?废什么话?你请不请?不请我回去了!”

“请请请!我的公主殿下!”程飞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滑稽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您里边儿请!小的给您开道!”

他这油滑的腔调和夸张的动作,成功逗得杜芳菲“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眉眼弯弯,清冷的距离感瞬间消散。

两人在热闹的摊位间穿梭,最终选了一家看起来干净、人气颇旺的烧烤摊。摊主手脚麻利,炭火旺盛,各类肉串、蔬菜在铁架上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勾人馋虫。沿着路边摆开的一溜小方桌和马扎,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

程飞熟门熟路地点了一大堆烤串,又要了两大扎冰镇啤酒。两人在喧嚣声中,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下。冰凉的啤酒杯壁沁出水珠,烤串的香气混合着夏夜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说吧,突然献殷勤,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杜芳菲拿起一串烤得焦香的羊肉,优雅地咬了一口,目光却锐利地看向程飞,嘴角带着了然的笑意。

夜市的灯火在她眼中跳跃,映出几分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