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斑驳的院墙,韩飞已悄然从系统仓库取出了五斤猪肉。这肉色是新鲜的粉红,肌理间凝着细密的白霜,在微凉的晨光中泛着诱人的光泽。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用一块干净的油纸仔细包好,径直拿回了自家厨房。
“妈,今儿咱们做顿好的。”韩飞把油纸包放在案板上,笑着对正在生火的母亲李素琴说。
李素琴揭开油纸一角,看到那上好的五花肉,眼睛顿时亮了,随即又涌上心疼和一丝担忧:“小飞!这……这么好的肉!又是托朋友弄的?这得花多少钱票啊?太破费了!”
“妈,您就放心吧。”韩飞语气轻松,带着点喜气,“您儿子立了三等功,还提了工资,这可是双喜临门!咱们自己家得庆祝一下,也得让院里的长辈和困难的邻居们沾沾喜气不是?您的手艺好,今儿中午就做您最拿手的红烧肉!做好了,咱们给院里的五保户、烈属,还有那几家特别困难的,一家送上一碗去。”
听到儿子是为立功加薪庆祝,还要接济困难的邻居,李素琴脸上的担忧化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欣慰和一丝自豪:“行!妈知道了!这肉看着就好,妈给你做得香香的!是该让大家伙儿都高兴高兴!”她不再多问,立刻麻利地开始准备。
中午时分,韩家小厨房里弥漫开一股霸道诱人的浓香。那是油脂与冰糖在热力下焦化产生的独特焦糖香,混合着八角、桂皮等香料的醇厚气息,还有酱油的酱香和肉块本身浓郁的荤香。这香气如同有生命般,丝丝缕缕地钻出门缝窗隙,霸道地侵占了整个四合院的空气。
“哎哟喂!这味儿……是红烧肉!”正在院里晒被子的三大妈第一个叫出声,使劲吸溜着鼻子,“谁家这么阔气?这年头还能吃上红烧肉?”
“还能有谁?肯定是韩家!”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从屋里探出头,目光精准地投向韩家厨房方向,鼻子也贪婪地吸着,“小飞这孩子,刚立了功加了工资,这是庆祝呢!真舍得下本儿!”
后院贾家,贾张氏扒着门框,三角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嫉妒和贪婪,嘴里不干不净地低声咒骂着:“呸!烧包!有几个臭钱显摆什么……”但身体却很诚实地使劲吸着那勾魂的香气。秦淮茹默默在屋里收拾,听着婆婆的咒骂,闻着那诱人的肉香,心里五味杂陈。
聋老太太坐在她的小板凳上,也闻到了这浓郁的香气。她浑浊的眼睛望向韩家厨房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带着慈祥的笑意。她慢慢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韩家门口,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感受着这份难得的烟火气与喜气。
锅里的红烧肉炖得差不多了,李素琴掀开锅盖。只见深褐色的汤汁浓稠油亮,正“咕嘟咕嘟”冒着细密的气泡。一块块方方正正、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在汤汁中微微颤动,色泽红亮诱人,边缘的肥肉部分呈现出半透明的琥珀质感,浓郁的香气瞬间达到了顶峰!
李素琴拿出家里大大小小的碗。她拿起勺子,在锅里搅了搅,刻意避开了肉块最集中的地方,舀起汤汁和沉在下面的土豆、萝卜块。给后院烈属张大爷家的碗里,稳稳放了三块大小匀称、肥瘦相宜的肉;给五保户李奶奶的碗里,特意挑了两块炖得最软烂、几乎入口即化的瘦肉;给东屋那家孩子多、男人又有肺病干不了重活的困难户,则舀了满满一碗裹着浓稠汤汁的土豆和萝卜,上面点缀着两块肉。
“小飞,来,给张大爷家送去,趁热。”李素琴把第一碗递给韩飞。
“好嘞,妈。”韩飞接过那碗沉甸甸、香气四溢的红烧肉,小心翼翼地端着,走向后院。
“张大爷,在家吗?”韩飞敲了敲门。
门开了,张大爷看着韩飞手里那碗油亮喷香、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愣住了:“小飞?这是……”
“大爷,我这不是立了个小功,还加了点工资嘛,家里做了点红烧肉,我妈让我给您送一碗来,添个菜,也沾沾喜气!”韩飞笑容真诚,把碗递过去。
“哎哟!这……这怎么好意思!太贵重了!”张大爷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碗,看着碗里那实实在在的三块肉,眼眶瞬间就红了,“小飞啊,你……你这孩子,心肠太好了!大爷谢谢你!谢谢你妈!”
“您老别客气,趁热吃!”韩飞笑着摆摆手。
接着是五保户李奶奶家。老太太颤巍巍地接过碗,看着里面特意为她挑的软烂瘦肉,感动得直抹眼泪:“好孩子……好孩子……你们娘俩都是菩萨心肠……”
然后是那几家困难户。当韩飞把一碗碗分量十足、带着肉块和浓汤的菜送到他们手中时,收获的是一声声发自肺腑的感谢和一张张被惊喜点亮的脸庞。
“阎老师,在家呢?”韩飞最后来到前院阎埠贵家门口,手里端着一碗——里面主要是浓稠的肉汤,沉浮着不少炖得软烂入味的土豆和萝卜块,上面也漂着两块小一点的肉。
阎埠贵推开门,看到韩飞手里的碗,眼镜片后的眼睛瞬间亮了,嘴上却客气着:“哎呀小飞!你看你,太破费了!这怎么好意思!”
“三大爷,您就别跟我客气了。”韩飞笑着把碗递过去,“家里做了点肉菜,想着解成他们几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点汤和菜,给他们拌拌饭,添点油水。沾沾喜气嘛!”
“哎哟!太谢谢了!太谢谢了!”阎埠贵连忙接过碗,看着碗里的内容,心里飞快地计算着价值,脸上笑开了花,“小飞你真是有心了!解成!解娣!快来谢谢你们韩飞哥!”
两个孩子跑出来,看着碗里的肉汤和菜,眼睛都直了,脆生生地道谢:“谢谢韩飞哥!”
送完最后一家,韩飞回到自家堂屋。桌上,自家那份红烧肉也盛好了,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爷爷韩德山坐在主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聋老太太也被母亲李素琴请了过来,坐在旁边,面前也放着一小碗肉,多是软烂的瘦肉和土豆。
“开饭吧。”爷爷沉稳地发话。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丰盛与温馨。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浓郁的酱香和肉香在口中弥漫开来。聋老太太小口吃着,脸上是满足的笑容,偶尔抬头看看韩飞,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慈祥。
吃完饭,聋老太太没有立刻离开。她慢慢站起身,走到韩飞身边,枯瘦的手轻轻拍了拍韩飞的手臂,然后指了指他脚上那双自己缝制的新布鞋,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最后对着韩飞,缓慢而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是欣慰,是期许,也带着一丝过来人的沉稳告诫——孩子,这日子过得好,奶奶高兴,但也要懂得细水长流,稳稳当当地走。
韩飞读懂了老人无声的叮嘱,心头暖流涌动,郑重地点头回应:“老太太,您放心,我记着呢。”
聋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回后院去了。那无声的交流,充满了温情与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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