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站台，夜风裹挟着渤海特有的咸腥，吹得煤油灯摇曳不定。韩飞踩着边三轮的脚踏板，车斗里的工具箱哐当作响，小王和小李紧随其后，三人靴底还沾着失窃仓库外湿冷的泥土。
“李局，现场有新线索？”韩飞推开分局值班室的门，浓重的烟味和茶气扑面。李局长正对着一块沾满泥土的麻袋片，眉头紧锁：“看这玉米皮上的泥，带盐碱味儿，不像本地土。麻袋的缝线针脚，”他敲了敲桌面，“跟上个月截获的那批白面粉袋子一模一样！”
韩飞凑近，指尖捻起一点土灰。系统仓库里刚收获的玉米还带着新鲜的湿气，他脑中灵光一闪——沈城机床厂那批玉米，是系统二级改良种，表皮光滑，带着独特的淡红色细纹！而眼前麻袋碎片上残留的玉米碎粒，纹路竟分毫不差！
“这批玉米源头，指向唐山。”韩飞语气笃定，“上个月截获的白面，寄件地址也是唐山。”
李局长眼神锐利：“他们在唐山有据点？”
“未必是据点，但一定有稳定的运输渠道。”韩飞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唐山到锦州的货运线，“京沈线货运车每周三、五在唐山站补给停留时间长，极可能是那时混装。”他想起四叔那个在唐山鬼市混得开的伙计，或许是个突破口。
值班民警匆匆进来：“局长，仓库老张醒了！说案发前见过个穿铁路制服的人在附近转悠，右胳膊上有块月牙形的疤！”
“铁路内部人？”小李惊疑。
韩飞心头一震！返程列车上，那个在餐车与他换馒头的退伍军人，胳膊上那道枪伤疤痕，可不就是月牙形？那人自称去沈城找老部队，却在锦州提前下了车！
“小王！立刻查本周三、五唐山到锦州货运车次的乘务排班表，重点找有服役背景、右臂带疤的！”韩飞果断下令，“小李，跟我去站前旅馆，找四叔的朋友‘老疤’！”
站前旅馆煤油灯昏黄。老疤搓着冻僵的手，听完描述，猛地一拍大腿：“有印象！上周鬼市见过他跟‘刀疤刘’交易！说是有‘硬货’要出关，价开得邪乎！”
“硬货？”
“听说是粮食，吹是什么‘特供种’，煮出来又甜又面！”老疤压低嗓子，“刀疤刘的仓库就在唐山郊外废砖窑，我带路！”
韩飞眼中精光一闪！系统玉米的甜度远超普通品种，这就是铁证！他当即请李局长协调唐山公安，自己带人连夜驱车扑向砖窑。
凌晨三点，破开砖窑铁门，一股混杂着霉味和玉米清香的空气涌出。仓库里堆着十几麻袋玉米，麻袋缝线针脚与失窃现场完全吻合！角落里，一个右臂带月牙疤的男人正往麻袋上刷“救济粮”的红字——正是那退伍军人！
“韩飞？！”男人面无人色，转身欲逃，被小李一个干净利落的扫堂腿撂倒。
审讯室内，男人崩溃交代：他原是铁路仓库看守，因赌债被刀疤刘拿捏，利用职务便利偷换救济粮，贴上“特供”标签高价卖往关外。而所谓“特供玉米”，是从一个“神秘渠道”低价收来的，对方只收票证，从不露面，交易点就在唐山站废弃货场。
“神秘渠道？”韩飞追问细节，男人却只记得对方总戴破草帽，声音沙哑怪异，像刻意伪装。
韩飞心中疑云骤起——四叔那个常跑唐山站交货的伙计？
朝阳爬上废砖窑烟囱时，韩飞拨通了四叔电话。听筒里传来韩家兴的大嗓门：“小飞？案子破了？跟你说，许大茂那孙子又去街道告你黑状，说啥挪用救济粮！王主任当场把你那盖红章的‘物资调配证明’拍桌上，臊得他灰溜溜滚蛋，全院都看笑话呢！”
韩飞没理会许大茂，单刀直入：“四叔，你在唐山那伙计，是不是把玉米卖给一个胳膊带月牙疤的人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随即传来四叔压低的怒骂：“这吃里扒外的蠢货！我千叮万嘱只走厂里正道！他敢背着我卖给刀疤刘的人？小飞，我这就把他捆来锦州给你发落！”
“不必。”韩飞挂断，望向窗外。锦州港的货轮拉响汽笛，阳光在冰冷的铁轨上跳跃。他调出系统光屏，农场玉米恰好成熟，经验条悄然跳至【55/200】。
“李局，”韩飞转身，目光沉静，“这批查获的玉米，我想带走一部分。或许……能引出草帽下的人。”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