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老板办公室门外。
张浩看着漂亮的小设计师,一丝不苟的讲:“林副组长,你找许总如果是私事,可以直接联系他,如果是公事,建议先找你的主管或是王总。”
他倒挺希望这小姑娘有私事找老板的,但可惜,这种可能性很低。
没有人能拒绝美丽的事物,张浩也不例外。
张浩这么说,也是在提醒她,要遵守职场的规则,这有助她工作的开展。
林晓野看紧闭的办公室门半会,转身看他。“这事件,只有许总能解决。”
张浩看她郑重其事的模样,饶有兴趣的问:“连王总监都不行吗?”
林晓野颔首。
张浩难办的讲:“可我也不知道许总在哪。你知道的,许总十天半个月不来公司也是常事。”
只不过这段时间有些反常,天天跑来这里办公,连工作室都不去了。
林晓野对张浩的戏谑,严肃讲:“那请张助给许总打个电话,说我在这里等他。”
她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
张浩也不逗她了。“许总在52楼跟顾总说事情,你可以直接去那里找他。”
林晓野讲:“我就在这里等他。”
哟呵,还真是挺有个性的,怪不得公司那么多人喜欢她。
张浩看她漂亮的小脸想了想,给老板打电话,说林晓野找他。
他挂了电话,对她讲:“话我传达了,至于许总什么时候回来,那就不知道了。”
林晓野讲:“谢谢。”
张浩看直挺挺杵在自己桌前的女孩,起身开了办公室的门。“你可以进来等。”
他说着进去,给办公桌上的杯子添水时问:“你要喝水吗?”
林晓野跟着进去。“不用。”
张浩倒好开水,用手背摸了下杯身,便将盖杯开着。
林晓野看他动作,想着许归暮应该很快会回来。
果然。
约十来分钟,她便听到张浩跟他说话的声音。
声音由远而近。
林晓野转身看进来办公室的男人,礼貌讲:“许总,打扰了。”
许归暮看一直站着的女孩,接过张浩递来的文件讲:“坐。”
张浩把东西给他,便退出了办公室。
林晓野没坐,目光一直追随着许归暮。
许归暮坐到办公桌后,瞧她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禁讲:“说吧,公司有什么事只有我能解决的?”
帝诚步上正轨已经几年了,而近年来,在她去工作室面试之前,他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没见发生过什么非他不可的事情。
现许归暮是真好奇,她口中的这件事,是什么事情。
林晓野望着他半会讲:“许总,我记得你第一次找我谈话,说要看看我对鹤酒的提案设计。”
许归暮点头。“你当时拒绝了。”
“我反悔了。”
反悔也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吗?
许归暮看她似盛着托斯卡纳的晨雾的眸子,还是讲:“林副组长,有些机会,错过就错过了。”
甲方已经确认。
现即便她的稿再出彩,也无法改变什么。
“我不是来要机会的。”林晓野走向他,把手里最上面的一份文件给他。“许总,我是来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许归暮看她递来的东西,犹豫下,还是接了。
他翻看了下文件,便抬头看她。
林晓野问:“眼熟吗?”
许归暮看居高临下,有些儿恃才傲物的林晓野,意识到什么的放下文件。“这是你做的?”
林晓野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讲:“这是鹤觞酒的包装。这是我第一份设计稿的创作时间。还有这个,最初的思路手稿。”
她每说一句,便将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
一样样,清晰整齐,如同她有条不紊的陈述。
林晓野放完文件讲:“这里有草稿、修改版本、灵感来源的截图等等,都可以证明方案的诞生和发展过程,都是我独立完成的。”
许归暮翻看她准备的每份材料。
林晓野最后讲:“许总,我想这些证据足以证明,这里有严重的滥用职权和冒名顶替行为。这不仅侵犯了我的个人著作权,也破坏了团队的信任,打击员工创新的积极性,更损害公司公平公正的文化,并可能给公司带来法律风险。”
不卑不亢的话,冷静中带着强势,甚至还有一丝威胁。
不,不是威胁,只是陈述事实。
管理层盗用员工设计,这件事要闹大了,对帝诚来讲一定是个污点。
而以林晓野这性格,她绝对做得出来。
许归暮在看到她递给自己的第一份资料时,便猜到了什么事。
他看着她的手绘稿讲:“你准备的很充分,也很专业。我相信你的话,这个设计是你独立完成的。”
许归暮抬帘望着她。“那你也应该清楚,在艺术创作这件事上,几乎没有明确的界线。”
一个人,仅仅是将另位大师的作品改动一根线条,便能举办个人展。
这种事情,在全世界来说,都不是少数。
更何况是林晓野这种参带着上下级的关系,根本无法鉴定作品是不是她独立完成的。
林晓野没回答,只是看着他。
很显然。
她知道。
所以她才必须找最高领导来说这件事。
把事情捅到老板面前,是她目前所能做的最大限度的反击。
许归暮沉默半会,问她。“你最理想的诉求是什么?”
林晓野望着他深邃的眼睛,僵持半秒讲:“第一,在公司管理层会议或设计部门全体会议上公开道歉,承认盗用行为。第二,在甲方及内部档案中公布我才是原创设计师。第三,对黄冠军进行相应的纪律处分。”
这每条看似都毫无惩戒力。
可每一条都无疑是将对方钉在耻辱柱上。
许归暮看着年轻又充满理想主务的林晓野,坐起身,示意面前的椅子。“坐。”
林晓野警惕起来。
许归暮讲:“你一早来找我,又准备这么多东西,说明你不是刚刚才发现的这件事。你既然能沉得住气等到现在,为什么不能再多给我几分钟?”
林晓野面无表情。“你让我坐,只是想说服我退让。”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目标明确,不好骗了。
许归暮想到早上王振清的话,不禁笑了下。“你会退让吗?”
不会。
许归暮再次示意面前的椅子。
林晓野犹豫两秒,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