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姚微白看到小字介绍,崇拜的讲:“锦山,她好厉害,好有想法啊!”
名牌下方的小字介绍是:
《文字的游戏》是我对汉字的一次深情告白,也是一次大胆的实验。在这个数字洪流席卷一切的时代,我一直在思考,我们该如何守护这些承载着三千年文明的符号?由此产生了通过解构与重组汉字的形式,通过历史语境和表达方式,揭示文字不仅是沟通工具,更是文明记忆的载体。
苏锦山注视着作品讲:“她一直如此。”
姚微白笑着看他,有些调皮的讲:“她的天赋人尽皆知,她的爱也如此,是吧?”
这是当时学校广为流传的话。
姚微白就在他们隔壁学校,又经常去找苏锦山,自然是知道的。
苏锦山无奈的讲:“艺术是自由的,她也是。”
姚微白讲:“可你说过,艺术是资本的游戏。”
艺术是资本的游戏,他很早就看穿了这点,所以他放弃了艺术,成为了资本。
然而事实也一次次验证他是对的。
林晓野从大学到罗德岛,都坚信自己会有一番作为,成为她理想中的艺术创作者。
大家也都相信她总有天会成功。
但这一切,在她学业结束那一刻破灭了。
所有人都要回归现实,包括拥有惊人天赋的林晓野。
苏锦山看着作品讲:“艺术是资本的游戏,同时它也是自由的。”说着摸她头。“走吧,你不是要去找她吗?”
“等等,我要把它拍下来。”姚微白拿手机,对着作品咔咔拍。
苏锦山等她拍完,便拉着她走。
他走的时候,扫了眼刚才一直看着他的男人。
姚微白也抱着男友的手,小声问:“锦山,你认识那男的吗?我怎么感觉他似乎不太喜欢你唉。”
苏锦山弹了下她脑门。“他要也是喜欢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姚微白受了痛,锤他胸口。“会不会是你无意中跟他有过节啊?”
“我不认识他。”苏锦山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有些自嘲的讲:“可能是晓野跟我表白时被他撞见,现在他看到你,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姚微白深以为然的点头。“你就是个大渣男……”
陆松林看走远的两人,再看许归暮,惊愕又不确定的问:“刚才那人,是小玫瑰画室里的男人吧?”
许归暮瞧着苏锦山的背影讲:“还是她在遇山场馆表白失败的男人。”
陆松林啧啧两声。“我怎么感觉她命好苦啊。家里破产,被你剥削就算了,怎么还喜欢一个渣男。”
许归暮收回视线看他。
陆松林对上他的视线,立即跳开讲:“可别,我虽然是渣男,但每一个我都渣得明明白白的。”
许归暮瞥了他眼,走了。
陆松林追上去,打量四周的作品讲:“不过那个什么苏锦山说得倒挺对的,艺术确实是资本的游戏。”
要没有他们这些资本家,百分之九十的艺术家都得喝西北风。
许归暮听他叨叨的话,停在一幅作品前。“陆总,你送这个吧。”
陆松林不懂就问:“为什么是它?”
“安董的新房子,合适油画。”
“那为什么是这幅油画?这玫瑰,会让他想起第一任夫人吧?”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许归暮讲:“你让我挑我挑了,买不买随你。”
“买买买。”
陆松林抬手,叫来一直候在不远处的人。
来参展的作品是不卖的。
不卖给穷人。
-
林晓野看打电话的李萍萍,靠在一个展柜上,看莫奈《睡莲》的复制影像。
光影在她沉静的侧脸投下细碎的波纹,她透过光影,仿佛被吸入那片1899年的吉维尼池塘。
电子屏模拟的油彩肌理在展厅冷光中流动着,睡莲的粉紫倒影在她浅紫色长裙上,如同真实的波光攀上了岸。
林晓野微微仰头,看被水纹状光斑切割成印象派的碎片,嗅着空气里松节油的淡香,让她恍惚回到罗德岛画室那个飘着亚麻籽油气味的午后。
这时身后响起了鞋跟叩击大理石的声音。
那声响带着精心计算的节奏,每一步的停顿都精确控制在0.8秒,如同钢琴师在乐章间刻意留下的气口。
林晓野没有回头,但展柜玻璃倒影里已浮出两个扭曲的轮廓。
林晓野看往一个方向张望的李萍萍,也没再逃避。
她转过身,刚要说话,却在看到来人后将话吞了回去。
不是姚微白和苏锦山。
是许归暮和陆松林。
陆松林见她欲言又止还有点失望和诧异的样子,一点没有同情她遭遇的讲:“怎么,以为是你画室里的小帅哥么?”
林晓野合上嘴,沉静的看他们两。
陆松林讲:“我刚在办手续的时候看到他们了,估计还要过会才会过来。”
陆松林打量她,好奇的问:“小玫瑰,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还是跟苏锦山和他那个温柔的女友?”
他特意提了温柔。
而温柔是与她完全相反的品质。
林晓野看拿他人痛苦取乐的陆松林,再瞧他身边穿着炭灰色三件套定制西装的许归暮。“陆总,每次见你,你不是在找许总就是在找他的路上,你该不会暗恋他吧?”
陆松林:?
许归暮:……?
林晓野打量他们两。“你们还挺般配的。”
陆松林啧了声,对身边的人讲:“许总,你员工狠起来连你都骂啊。”
许归暮睨了他眼。“知道会被骂就少惹她。”
陆松林摸了下鼻子,小声讲:“我也没惹她啊。”
“晓野,”李萍萍回来找林晓野,看到许归暮和陆松林,意外的讲:“好巧啊二位。”
李萍萍不记得喝醉酒那晚的事,对他们两个的印象也仅仅是见过而已。
她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的交集,但因为是好友的老板,所以还是要维持表现的客气。
而看到她。
刚被林晓野骂自闭的陆松林眼前一亮,又活跃起来。“李小姐,好久不见。”
李萍萍敷衍的点头,想跟林晓野说话。
陆松林晃着手机,提醒她:“李小姐,你是不是该把上次的酒钱还我了?”
酒钱?
什么酒钱?
李萍萍疑惑。
陆松林示意她身边的好友。“她可以作证。”
李萍萍看林晓野。
林晓野耸肩。“我没结帐,估计是他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