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的话,尤其是提到“林易”的名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她心底最隐秘的恐惧——那个冒名顶替的身份!
她尖声咆哮起来,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贱人!死到临头还敢咒我?!给我打死她!往死里打!出了事我兜着!”
两个黑衣人接到命令,眼中凶光更盛,抬起脚,就要朝着赵雨的头和胸口等要害部位狠狠踹下去!
这一脚下去,以赵雨此刻的状态,不死也得残废!
四合院里一片死寂。
一大爷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眉头紧锁,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别过了脸。
二大爷刘海中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甚至带着点兴奋。
其他邻居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等等!住手!”
傻柱何雨柱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声音带着急切和一种市侩的“精明”,他拦在了黑衣人和赵雨中间,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对着暴怒的赵语连连作揖:“赵总!赵总!消消气!消消气!为了这种贱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他指了指地上气息奄奄的赵雨和林悦,又指了指周围:“您看,这大冷天的,在咱们院里真闹出人命……多晦气啊!这血呼啦擦的,回头警察来了,咱们这左邻右舍的,都得跟着沾包儿(受牵连)!多麻烦!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傻柱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赵语一部分的怒火。
她虽然嚣张跋扈,但并非完全无脑。
真在自己即将“飞黄腾达”的当口,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人命官司,确实是个大麻烦。
而且,傻柱……她眼神复杂地看了傻柱一眼。
当年她刚来龙都,穷困潦倒差点饿死街头的时候,是这个傻厨子给了她两个窝头一碗热汤,算是救了她一命。
这份情,她虽然不屑,但此刻傻柱的话,加上那点微不足道的旧情,让她残存的理智稍稍回笼。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杀意,恶狠狠地瞪了地上的赵雨一眼,又嫌弃地瞥了一眼树下昏迷的林悦。
“哼!”
赵语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算是默认了傻柱的话。
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算她命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我把这贱人和那个小杂种拖走!找个没人的野地,扔远点!看着就晦气!是死是活,看她们自己的造化!”
两个黑衣人立刻领命,像拖两条死狗一样,粗暴地抓起几乎失去意识的赵雨和昏迷不醒的林悦,拖拽着朝院门外那辆锃亮的黑色轿车走去。
赵雨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林悦小小的身体软绵绵地晃荡着。
很快,轿车发动,卷起一阵尘土,消失在了胡同尽头,只留下院子里刺鼻的汽油味和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直到汽车尾灯彻底看不见了,四合院里凝固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压抑的沉默被打破。
“傻柱!你多管什么闲事!”
二大爷刘海中第一个跳出来,指着傻柱的鼻子,一脸的不满和埋怨,“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下贱货色,打死活该!省得以后祸害咱们院!你倒好,还替她说话?吃饱了撑的?”
一大爷易中海也皱着眉头,语气带着责备:“柱子,这事儿……你确实不该掺和。赵总正在气头上,你这不是得罪人吗?那赵雨……唉,也是咎由自取。”
其他邻居虽然没说话,但看傻柱的眼神也大多带着不赞同。
“嘿!我说二大爷,一大爷,你们这叫什么话?”
傻柱不乐意了,双手叉腰,嗓门也大了起来,唾沫星子横飞,“什么叫多管闲事?我这叫为咱们全院人着想!你们光图嘴上痛快了?不想想后果?”
他指着地上残留的几点暗红血迹和拖拽的痕迹,声音带着后怕和市侩的精明:“真要把人打死在这儿!你们以为这事儿就完了?警察是吃干饭的?到时候一查,咱们院里有一个算一个,谁跑得了?都得被叫去问话!搞不好还落个见死不救的罪名!赵总人家有后台,拍拍屁股走了,咱们呢?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沾上这种人命官司,不死也得脱层皮!工作还要不要了?名声还要不要了?我这叫识大体!懂不懂?”
他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直指要害。
二大爷刘海中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词,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
一大爷易中海也沉默了,仔细想想,傻柱的话虽然市侩,但确实在理。
真要闹出人命,他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其他邻居更是面面相觑,想起刚才那血腥的场面和赵语的狠辣,再想想警察上门的后果,不由得都打了个寒颤。
看向傻柱的目光,也从刚才的不赞同,慢慢变成了心有余悸和后怕。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赶紧把地上这血啊泥的收拾收拾!看着就晦气!”
傻柱不耐烦地挥挥手,仿佛刚才那番“深明大义”的话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串沾满污泥、早已看不出原样的糖葫芦,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堆里,嘴里嘟囔着:“这都什么事儿啊……真他妈晦气!”
说完,拎起自己放在地上的饭盒网兜,头也不回地钻回了自己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院子里,只剩下寒风卷起的尘土,和地上那几抹刺目却迅速变冷的暗红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残忍与冷漠。
黑色轿车像一头沉默的凶兽,在龙都迷宫般狭窄破败的胡同里七拐八绕。
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是剥落的墙皮、堆积的杂物和污水结成的肮脏冰面。
车内,赵语嫌恶地用喷了香水的手帕捂着鼻子,仿佛多吸一口这贫民窟的空气都会玷污了她高贵的身份。
后座上,赵雨和林悦如同两件被丢弃的垃圾,毫无生气地瘫软着。
车子最终在一个死胡同深处停下。
这里远离主路,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有气无力地亮着,灯光照不到的角落堆满了散发着腐臭的垃圾和残雪。
寒风打着旋儿,呜咽着穿过狭窄的空间,卷起地上的碎纸和尘土。
“就这儿吧!”
赵语不耐烦地挥挥手,声音尖利,“赶紧处理干净!看着就晦气!”
她连车都懒得下,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两个黑衣人应了一声,粗暴地打开车门,像拖拽麻袋一样,将昏迷的林悦和意识模糊、只能发出微弱呻吟的赵雨拖了下来,随手扔在冰冷肮脏的冻土地上。
“动作麻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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