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收起小瓶子便飞快回到了颅骨堡,直到城门口才停下脚步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沾染到任何疾病。
回到大街上,多尔衮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酒馆找树精,而是在各个街头演奏着,顺带偷听这些不死生物们的街头杂谈。
收集了不少情报,术士简单归纳了一下,似乎是城里最近因为维克那长时间没有出现,大部分的生命居民起了反心,在领主卡萨的引导之下抢夺了颅骨堡的五架战争机器,正在寻找机会攻陷颅骨堡。
这在术士的眼里是极度智障的行为,不说别的,他们丝毫没有考虑过城里的不死生物居民们吃不吃疾病的问题。
感觉自己差点参与了一场喜剧,略感无聊的多尔衮早早便回到酒馆睡下了,不知为何,他又在梦中见到了那位盲眼的少女,她说着多尔衮所不理解的话语,多尔衮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记得对方越说越急,最后消失在梦境中。
多尔衮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把树精从武器架的活木弩里摇了出来,在对方充满起床气的抱怨目光中将盲眼少女的话语表演了一遍。
“她说是正在找自己的丈夫,因为丈夫被排到前线战斗,几个星期都没有回到城里来,所以她决定自己出城亲自去寻找她丈夫,至少要找到尸体。而且她在城里有一个舅舅,可以把自己附身的戒指交给他。”
“她舅舅在维克那神殿做祭司……就这样了,你要去神殿找她舅舅?”
多尔衮思索着,没有回话,安静地躺回了床上留给树精一个背影,尤古朵拉深深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将活木弩挂回到了武器架上。
等到树精再次睡醒时,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人各有命,尤古朵拉这么想着,也开始了忙碌而轻松的一天。
多尔衮慢慢悠悠来到神殿门口,看着神殿门口的卫兵深吸了一口气。
“您好,我是狂信者。”
卫兵挑着眉毛怪异地看了多尔衮一眼。
“我说我是狂信者,我来这里找克图斯先生,是他的侄女玛丽塔小姐让我来的。”
卫兵抱臂看着多尔衮,不屑地冷笑一声:“克图斯先生在忏悔室为那些不死者进行救赎,我觉得我们这样有足够的时间来聊一聊你的狂信水平了。”
多尔衮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道:“其实我今天真的是来讨论改信的问题的。”
“改信?我们的神殿服务只对托瓦格领地内的居民开放,你就算真的要找克图斯先生也没有办法给你通报。至于你,我记得你,昨天你就来过,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卫兵掏出了他的长剑,上面有一个闪闪发光的印记,“对于你们这些外来人,我们还真有一个不错的逮捕借口,不对,指控——你这看起来一定是来寻找卡萨之剑的。”
多尔衮摸了摸手指,然后从包里掏出了少女的戒指:“那我手上这个戒指呢,这是玛丽塔小姐的戒指,她真的让我来找克图斯先生改信。”
“她正在找自己的丈夫,因为丈夫被排到前线战斗,几个星期都没有回到城里来,所以她决定自己出城亲自去寻找她丈夫,至少要找到尸体。”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尸体,往外面沙漠里尸体可多的是。”卫兵随口回答着多尔衮的话语,剑身的印记闪过光芒,多尔衮很快发现自己的目光中印刻上了一把匕首,就像是飞蚊症一样,无论往哪里看去它都在自己的视野中央。
“你还有三句话,现在你已经被哨兵锁定了,如果你还拿不出你的身份证明,格杀勿论。”卫兵单手搭在剑柄上,俯视着多尔衮,就像看着一个小丑。
“伟大的维克那主神,我有话说!我发誓,我不容许在任何女士面前食言,连我讨厌的诚实之域可以证明!克图斯先生!我有事报告!”多尔衮对着神殿里大声喊着,士兵不屑并自豪地单手叉腰,一手拔出长剑:“诚实之域?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城市里会有诚实之域?那我不如送你去看看诚实之域!”
他手上长剑亮起的瞬间,多尔衮目光中的匕首化作了一个白色半透明的坚卫哨兵劈向了他,多尔衮扛着坚卫哨兵的一刀又一刀,大声对着神殿里继续高喊,直到一个牧师学徒从里面走了出来。
“要是麻雀能使怒鹰推却,兔子可以吓跑雄狮,实在地说,这位术士就如同一尊满装着火力的巨炮,他的歌声愈发愈猛,瞧他的神气,拼着浴血负创也要在这满遍尸骸的原野不欲罢手!但是先生,你的歌声如同你的伤口一般越发不济了,它已经体现出了足够骑士的英勇精神,而现在你需要被送去医治。”
多尔衮顶着全身入骨的剑伤摇摇欲坠,在牧师学徒的叹气中晕了过去。
直到多尔衮在教堂的一间会客厅醒来,身上的伤痕已经因为回春术的效果不见了踪影,四周也并没有什么看管自己或者照顾自己的仆从,愣愣坐了起来。
“有人吗?请问谁帮我拿杯水喝?”多尔衮一边喊着,伸头往门口看去,方才下楼的牧师学徒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轻轻放在了多尔衮的面前:“祭司长还在工作中,请您稍等片刻。”
“您好,请问您怎么称呼?我叫多尔衮。”
“克里斯,先生,我是在这里的关门弟子,嗯,白天看管门锁的那种。”
“哦,那我比你强一些,我在我们那边是管关灯的。”多尔衮说着,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又扭头向克里斯问道:“祭司长最近一直都很忙吗?”
克里斯轻轻叹气道:“是的,最近kas大人消失无踪,作为整个城市的次一级执政官,神庙方面以外的事情也压在了他身上。”
“最近城市也不太平啊……唉,kas大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失踪……”多尔衮说着,打量着克里斯的表情,但看起来对方也并不知道更多信息。
两人闲聊着,等到祭司长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