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穿越汉宫我的闺蜜是吕雉 > 第20章 毒杀赵王
换源:


       晨光微熹,椒房殿外檐角滴露未干,风过之处,带着几分寒意。林清窈立在廊下,手中捧着一只朱漆食盒,指尖微微发凉。食盒沉甸甸地压在掌心,仿佛不只是糕点,更是一份沉甸甸的生死。

昨夜她辗转难眠,脑海中反复浮现那张素白绢帛上的三字:“即日行。”那三个字,如刀刻在心上,令她彻夜未眠。她原以为“行”字所指是戚夫人的刑罚将启,却未料今日一早,吕后竟命她亲自送糕点至赵王府,赐予年幼的刘如意。

她低头望向食盒,雕花木盖严丝合缝,香气从缝隙间溢出,是桂花与蜜糖的甜腻,可她心知肚明,这份甜蜜之下,藏着死意。

她并未拆开检查——不敢轻举妄动。但她清楚,吕后的每一道赏赐,都是一次试探,一次杀机。她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可这枚棋子,却已有了自己的意志。

“太后命你速去速回。”阿沅站在阶前,声音如常,却多了几分冷淡。自那夜她烧毁绢帛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便再不复从前。如今阿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总带着审视与警惕,仿佛她已不再是那个可以交心的同伴,而是潜在的敌人。

林清窈垂首应声,提步出门。宫道两侧槐树静默,风起时枝叶簌簌作响,像是某种低语。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她不敢回头,怕看到阿沅眼中更深的怀疑。

她缓步行至宫门,守门宦官验过腰牌后放行。她走出宫墙,迎面扑来的是清晨的寒气与街市的喧嚣。车马辘辘,百姓叫卖,繁华之下,实则是更深的深渊。

她乘上马车,帘幕落下,车厢内只剩她一人。糕点松软,底部隐约藏着一层极薄夹层。她取出随身银簪挑开,果然见到一抹细碎草药,颜色灰绿,气味刺鼻,隐隐透着苦涩腥腐之味。她的心猛地一沉,这正是断肠草研磨成粉的模样。

她不动声色地将夹层恢复原状,又以袖中帕子掩住气息,思索对策。

吕后欲毒杀赵王如意,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可若她顺从行事,便是亲手将一个孩子送上绝路;若她违命,便是公然抗旨,后果不堪设想。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戚夫人被囚永巷的画面——披头散发,指甲染血,眼神空洞如死水。若如意死了,她便再无依仗,吕后便可彻底清算旧怨。

她不能让如意死。

可她如何才能阻止这场谋杀?

马车颠簸前行,林清窈心绪翻涌。她必须找到办法,既要保全如意性命,又不能暴露自己。

思忖片刻,她将食盒抱紧,低声对车夫道:“劳烦稍绕御花园,我需取些桂花蜜添香。”

车夫应了一声,调转方向。

御花园清晨无人,池畔青石湿滑,水汽氤氲。她下车后匆匆走向一处僻静角落,趁四下无人,迅速将糕饼投入池中。水面涟漪荡开,鱼儿游近吞食,不多时便翻起肚皮浮于水面。

她正要转身离开,忽听得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急忙退到假山后屏息静气。这时一名采莲宫女路过池边,看着翻肚的鱼皱眉道:“怎的鱼都翻肚了?”宫女嘀咕一句:“许是吃了什么坏东西。”便离开了。

她等了一会儿,才悄然返回马车,继续前往赵王府。

赵王府坐落在长安东隅,朱红大门高耸,门前两尊石狮威武森然。她步入府中,引路小宦恭敬地接过食盒,笑道:“赵王已等候多时,说是许久未尝太后亲赐的糕点,颇为想念。”

她点头微笑,心中却沉如铅坠。

她被引入偏殿,如意正坐在案前翻阅竹简,身着虎头锦袍,眉眼间尚存稚气,却因长期幽居而略显郁郁。他抬头见她,眼睛一亮:“清窈姐姐来了!”

她上前跪拜行礼,如意忙起身扶她:“不必多礼,快坐。”

她落座后,小宦已将糕点端上案几,如意伸手便要取食。林清窈心中一紧,猛地站起,故意撞翻案桌,糕点洒了一地。

如意惊愕:“你做什么?”

她急声道:“方才路上遇到一只野猫,冲进车内,怕是碰到了糕点……恐不洁。”

如意皱眉:“不过一只猫罢了,何至于此?”

她伏地请罪:“奴婢不敢冒失,赵王金贵之躯,若因糕点染疾,奴婢万死莫赎。”

如意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罢了,重做便是。”

小宦连忙收拾残局,另取新糕奉上。林清窈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恭敬谨慎。

如意吃完糕点后并无异样,她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如意却忽然道:“清窈姐姐,你为何总这般小心?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她心头一跳,抬眸望他,只见少年眼中似有疑虑,也有些许天真。

她垂眸一笑:“赵王安好,奴婢便安心。”

如意点了点头,未再多问。

她告辞离府时,天色已近正午。阳光洒在青砖上,暖而不炽。她走出府门,回头望了一眼那扇朱红大门,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回到椒房殿,吕后正在案前批阅奏章,听闻她归来,未抬头,只淡淡道:“赵王可曾用膳?”

林清窈跪地答道:“赵王尚未食用太后所赐糕点,奴婢不慎将其打翻,已命人重做。”

吕后笔尖一顿,墨迹在竹简上洇开一点。

她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刀,落在林清窈脸上:“你说,为何多此一举?”

林清窈低垂眼帘,语气平静:“赵王若死,陛下必疑皇后。”

空气陡然凝滞。

吕后盯着她许久,忽然轻笑一声:“你倒是比我想的更懂宫中规矩。”

她仍伏地未动,心跳却不自觉加快。

吕后挥了挥手:“下去吧。”

她叩首退下,步履稳健,背影挺直。直到走出椒房殿,她才觉掌心已被冷汗浸湿。

她抬起头,望着天际流云,风吹过鬓角,带起一丝凉意。

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得太远。

可她别无选择。

风起于青萍之末,祸生于毫末之间。她已站在风口浪尖,若不步步为营,便是粉身碎骨。

她转身走入长廊,脚步声在石阶上回荡,如同命运的钟声,敲响了她无法回头的旅程。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