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大乾王朝覆灭夜，我蜷缩在父皇被钉穿的龙椅下。
血染的《论语》突然烫穿掌心：“检测到极致亡国恨意，神级学霸系统激活——读书就送神级功法！”
当玄阴教徒的腐尸毒爪掐来时，我撕下染血书页狂笑：“子曰：以德报怨？放屁！”
仁德金光炸裂如超新星，将邪魔轰成漫天血沫。
阴影中抚琴的白衣女子指尖骤停：“青丘三百年，竟见圣体重临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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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浸透了雕龙刻凤的金砖。
昔日煌煌不可直视的大乾皇极殿，此刻被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焦臭填满。碎裂的琉璃瓦从高耸的穹顶落下，砸在尸体堆叠的地面，发出空洞又刺耳的声响。断折的兵器、撕碎的龙袍、死不瞑目的侍卫头颅……构成了一幅地狱的绘卷。
九岁的乾昭，像一只被遗弃在垃圾堆里的幼兽，紧紧蜷缩在巨大的蟠龙金椅下方。冰冷坚硬的紫檀木底座抵着他的背脊，上面黏腻温热的液体，是他父皇尚未流尽的血。那具曾经撑起整个中原大陆的伟岸身躯，此刻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被数根粗大的、散发着不祥黑气的玄阴刺骨钉，死死钉在金灿灿的龙椅靠背之上。乾昭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张曾经慈爱威严、此刻却被凝固的暴怒和痛苦所覆盖的熟悉脸庞。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痛楚，那不是伤口，是心被活活剜走的空洞。冰冷的恐惧，像无数条滑腻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勒得他几乎窒息。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却丝毫压不住身体筛糠般的颤抖。外面，玄阴教徒们野兽般的嚎叫、兵刃破开骨肉的闷响、宫女绝望的短促悲鸣，如同跗骨之蛆，持续不断地钻入他嗡嗡作响的耳朵。
“搜！给我一寸一寸地搜！那小崽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沙哑如砂纸摩擦的声音在殿外咆哮，带着残忍的快意，“宇文教主有令，乾氏皇族，血脉断绝！鸡犬不留！”
脚步声杂乱地逼近，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浇透了乾昭的头顶。
完了！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没顶。小小的身体僵硬如石，连最后一丝颤抖都消失了，只剩下灵魂深处无边的黑暗和死寂。视线模糊，唯有怀中紧抱的那卷东西，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触感。
那是他仓皇躲藏时，从满地狼藉中唯一抓到的——半卷被血浸透、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论语》。粗糙的纸页被血和汗黏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儒家圣贤的微言大义，在这炼狱般的屠场里，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就在殿门被粗暴踹开的轰响炸起的瞬间，就在几双包裹着腐烂气息、指甲漆黑尖利的魔爪，带着刺鼻的腥风，即将撕裂他藏身的阴影，掐向他纤细脖颈的刹那——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猛地从他死死攥着那卷破书的掌心炸开！
那热量是如此狂暴、如此霸道，仿佛握住的不是一卷染血的废纸，而是一颗刚从太阳核心剥离出来的熔岩！它蛮横地穿透皮肉，灼烧筋骨，顺着手臂的经络，如同失控的岩浆洪流，轰然撞进他濒临崩溃的识海深处！
【嗡——！】
一声洪钟大吕般的震鸣，在他灵魂中悍然敲响，盖过了殿外所有的喧嚣与死亡的狞笑。
【检测到极致亡国恨意！宿主精神阈值突破临界点！绑定条件达成！】
【神级学霸系统（吊打诸天万界究极版），激活成功！】
【核心规则：读书！读书！疯狂读书！知识就是力量，文字可通神明！读得越狠，悟得越深，奖励越炸！】
【新手大礼包发放：神技·过目不忘（永久固化）！神技·书海洞玄（入门）！】
【检测到宿主首次接触蕴含“文华道韵”之典籍：《论语》（残破·血染版）！解析中……】
【解析成功！核心奥义捕捉：“仁”！】
【奖励发放：神级功法——‘天仁不破体’（入门）！引浩然气，铸不破躯，仁心所向，万邪辟易！宿主，给老子炸穿他们！！！】
冰冷的、毫无感情却又带着一股子睥睨天下的狂放机械音，如同亿万道惊雷，在乾昭混乱的识海里疯狂炸裂！每一个字都带着金铁交鸣的铿锵和星辰爆裂的轰鸣！
痛！撕裂灵魂的剧痛！
无数玄奥的金色文字、磅礴的暖流、浩瀚如星海的古老知识碎片，伴随着那灼热到极点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星河，狂暴地冲刷、重塑着他幼小的身躯和脆弱的灵魂。骨骼在噼啪作响，经脉在寸寸拓宽，血液在沸腾咆哮！一股从未体验过的、仿佛能托起星辰、撑开天地的力量感，在每一个细胞深处疯狂滋生、咆哮！
“呃啊啊啊——！”
乾昭再也无法抑制，喉咙里爆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那声音混合了极致的痛苦、滔天的恨意，还有一丝……刚刚点燃的、足以焚尽八荒的疯狂！
就在那几只散发着浓烈尸臭、指甲漆黑如墨、缠绕着粘稠黑气的魔爪，狞笑着即将触碰到他脖颈皮肤的千分之一刹那——
乾昭猛地抬起了头！
那双原本盛满了恐惧与绝望的稚嫩眼眸，此刻却燃烧着两团近乎实质的金色火焰！瞳孔深处，仿佛有亿万枚微小的金色文字在疯狂流转、组合、爆炸！
没有时间思考，没有空间犹豫！求生的本能、灭族的血仇、体内那炸裂般亟待宣泄的恐怖力量，以及系统那狂霸的“炸穿他们”的咆哮，汇成一股毁天灭地的洪流！
“子曰：以德报怨？”
他嘶吼着，声音因为剧痛和力量的奔涌而扭曲变形，却带着一种撕裂天幕的桀骜！左手死死抓住怀中那半卷血染的《论语》，右手五指如钩，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厉，嗤啦一声，竟生生将封面那浸透了帝血、写着一个巨大“仁”字的书页撕扯下来！
那染血的纸页在他掌心，仿佛握住了太阳的碎片！
“——放你娘的屁！”
最后三个字，不是吼出，而是炸出！如同九霄神雷轰击大地！
轰——隆——！！！
无法用言语形容其万一的金色光芒，骤然以乾昭渺小的身体为中心，悍然爆发！
那不是温和的光，是撕裂混沌、洞穿九幽的毁灭之光！是亿万枚由纯粹“仁”之奥义凝聚成的、带着煌煌天威的实质符文！它们旋转、咆哮、碰撞，每一枚符文都像一颗微缩的恒星在燃烧、在炸裂！光芒所及，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被强行扭曲、电离，发出滋滋的刺耳尖啸！整个皇极殿内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与黑暗，如同遇到沸汤的残雪，瞬间被蒸发、被净化！
那几只最先触及金光的玄阴魔爪，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那缠绕其上、足以腐蚀精钢的粘稠黑气，如同遇到了克星中的克星，连一瞬的抵抗都做不到，瞬间汽化消失！紧接着，是那漆黑尖利的指甲，然后是包裹着腐烂皮肉的手指、手掌、手臂……金光扫过，如同烧红的烙铁按上薄冰，摧枯拉朽！
噗！噗！噗！噗！
四团浓稠污秽、散发着恶臭的黑红血雾，在刺目的金光中猛地爆开！如同被无形巨锤狠狠砸烂的腐烂果实！
“呃啊——！”
“我的手！不——！”
“什么东西？！！”
殿门口，三个刚刚踹门闯入、身着玄阴教标志性黑袍、脸上纹着扭曲骷髅刺青的教徒，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随即被无边的惊骇和撕心裂肺的痛苦所取代。他们抱着瞬间被蒸发、只剩下光秃秃焦黑断腕的手臂，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被那狂暴的金光冲击波狠狠掀飞，炮弹般撞碎了后方残破的殿门，消失在门外翻腾的烟尘与火光之中。
金光来得快，去得也快。
如同超新星爆发后残留的余晖，那足以撕裂视界的恐怖光芒迅速内敛，最终化作一层淡淡的、温润却无比坚韧的金色光晕，如同最纯净的琉璃铠甲，覆盖在乾昭小小的身体表面。光晕流转，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金色文字在其中生生灭灭，散发出一种古老、厚重、堂皇正大的气息。他手中那张染血的“仁”字书页，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这片废墟。
只有乾昭自己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空旷血腥的大殿内格外清晰。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覆盖着淡金光芒的小手，感受着体内奔涌不息、仿佛一拳就能轰塌山岳的恐怖力量，以及脑海中那清晰无比、过目不忘的《论语》残篇文字。
恨意依旧滔天，焚心蚀骨。
但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一种名为“可能”的疯狂野火，在那片名为绝望的焦土上，轰然点燃！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几乎融入夜风的琴弦拨动声，极其突兀地飘了进来。
铮——
清越，孤高，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冷冽。
乾昭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金色瞳孔瞬间锁定了声音来源——大殿唯一还算完好的、靠近穹顶的残破飞檐阴影深处。
月光艰难地穿透弥漫的烟尘，吝啬地洒下几缕银辉。
就在那模糊的光影交界处，一道素白的身影静静伫立，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那片阴影之中。夜风拂过，宽大的白色衣袂轻轻飘动，不染半分尘埃，如同遗落人间的云絮。那人脸上似乎覆着一层朦胧的薄纱，唯有两点眸光穿透而出，清冷得如同浸在寒潭深处的星子，正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那目光，带着一丝亘古未有的震动，一丝仿佛看穿时光长河的锐利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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