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公安同志到来的间隙,四合院中院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贾张氏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冰凉的黄土地上,撒泼打滚的力气似乎用尽了,只剩下嘴巴还在不知疲倦地工作。
她的声音尖利,刻薄,像是生了锈的锯子,一下下割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天杀的陆家断子绝孙哟!生孩子没!”
“还有你何雨柱!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们家淮茹给你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眼睛瞎了看上个外来的狐狸精!”
“你忘了你快饿死的时候是谁给你送的窝窝头了吗?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早晚要遭报应!”
污言秽语像是不要钱的脏水,一盆盆泼向陆家,更泼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气得不住颤抖。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青筋在额角和脖子上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他想反驳。
可他又能反驳什么?
这些年,他的工资,他的饭盒,他对贾家的好,桩桩件件都是事实。
他被这扭曲的“恩情”绑架着,堵得哑口无言,只有满腔的愤怒与憋屈在胸膛里横冲直撞,几乎要炸开。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人群后方猛地冲了出来。
那身影瘦弱,却带着一股决绝的、一往无前的气势,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狮子。
是何雨水。
“够了!”
一声清脆又带着哭腔的怒喝,瞬间压过了贾张氏的咒骂。
“你们都给我闭嘴!”
何雨水冲到秦淮茹面前,这个她曾经也一度同情过的邻家嫂子。
此刻,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通红的眼眶中决堤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剧烈颤抖。
“秦淮茹!”
她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个名字。
“我哥对你们家还不够好吗?”
“他自己舍不得吃一口肉,舍不得穿一件新衣服,每个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大半都拿来贴补你们家!养着你,养着你的孩子,养着你那个只会撒泼打滚的婆婆!”
“可你是怎么对我们的?你又是怎么对我哥的?”
何雨水的手指,颤抖着,直直指向秦淮-茹那张瞬间煞白的脸。
她哭着,喊着,揭露了一个被她藏在心底多年,几乎要把她逼疯的秘密。
“你不仅是吸我哥的血!你还偷我的钱!你偷我的学费!”
此言一出,整个院子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呆立当场。
何雨水没有停下,她要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全部都吼出来。
“我哥每个月都把我的学费,亲手交到你手上,让你帮我交给学校!他那么信任你!”
“可你呢?你每次都跟我哥说交了,交了!扭过头,你就把那笔钱,我上学的钱,我改变命运的钱,全都装进了你自己的口袋!”
“要不是学校的老师看我一直欠着学费,找到轧钢厂去问我哥,我连高中都念不完!”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血泪的控诉。
“我差点就因为你辍学了!秦淮茹!我差点就毁在你手里了!你晚上睡得着觉吗?!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这个秘密,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死寂的院子里轰然引爆。
全院震惊!
如果说,之前秦淮茹占点小便宜,从何雨柱那里拿点剩饭剩菜,大家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念在她一个寡妇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大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觉得可以理解。
可是,偷扣人家亲妹妹的学费!
这性质,完完全全变了!
这已经不是占便宜,这是作恶!是毁人前程!
这比明火执仗地去偷钱,还要恶劣百倍!
唰!
院里所有人看向秦淮茹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与可怜。
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鄙夷,是深深的厌恶,是难以置信的愤怒。
原来,这个天天哭穷的“可怜”寡妇,画皮之下,竟藏着如此歹毒的心肠。
二大爷刘海中更是被惊得连连后退两步,他指着瘫软下去的秦淮茹,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没过多久,两名身穿制服的公安同志,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出现在了四合院门口。
车还没停稳,他们就听到了院里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苏晴第一个站了出来。
她面对公安同志,没有丝毫慌乱,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地陈述了棒梗企图撬锁偷窃,贾张氏如何冲过来动手伤人,又如何撒泼耍赖,颠倒黑白,进行诬告陷害的全部事实。
温兰作为人证,也随即证实了贾张氏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与诽谤。
再加上何雨水,她被温兰扶着,双眼红肿,却依旧用尽力气,向公安同志声泪俱下地控诉了秦淮茹多年来的“吸血”行径,尤其是偷扣学费这件事。
人证,物证,俱在。
两位公安同志听完所有人的陈述,脸色也变得十分严肃。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邻里纠纷了。
其中一位公安同志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还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贾张氏,以及早已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秦淮茹身上。
他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别嚎了!”
“起来!”
“跟我们回派出所走一趟!”
这句话,宣判了她们的结局。
在全院人鄙夷、厌恶、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贾张氏和秦淮茹,一个被强行架起,一个被拖着胳膊,被公安同志一并带离了这座她们作威作福多年的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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