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四合院陷入了一片死寂。
夜风卷着初冬的寒意,刮过每个人的脸颊,却吹不散那股凝滞在空气中的压迫感。
昏黄的灯泡下,所有人的影子都被拉得长长的,扭曲地投在斑驳的墙壁上。
大家都被苏晴那强大而冰冷的气场所震慑,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生怕弄出一点动静。
何雨柱混在人群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场中。
他看着平日里说一不二的一大爷,被一个女人几句话就怼得面色铁青,哑口无言,心里那股子无处安放的英雄主义又开始翻腾。
一大爷平日里对他总有几分照拂,有好吃的也偶尔会想着他。
现在一大爷吃了瘪,他何雨柱要是再缩着头,那还算什么爷们儿。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何雨柱终于忍不住,壮着胆子往前迈了一步,粗声粗气地刚想开口帮腔。
可他话音未落,一个瘦小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横在了他的面前,像一道凭空出现的影子。
正是陆凡。
“柱子叔,我妈跟我一大爷说话呢,有你什么事儿?”
陆凡抬起头,脸上挂着一丝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淡定微笑,可那双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却锐利得像两把刚开刃的刀。
何雨柱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他被一个还没自己大腿高的小屁孩拦住,只觉得脸上无光。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一边玩儿去,这没你的事!”
他满心不耐,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去推陆凡的肩膀,想把他扒拉到一边。
然而,就在他布满老茧的手掌即将触碰到陆凡肩膀的瞬间,陆凡动了。
他没有后退。
反而迎着那只推来的大手,身形如一片落叶般微微一侧。
这个动作精妙到了极致,恰好避开了何雨柱所有的力道。
与此同时,陆凡的右手快如闪电,五指张开,一招炉火纯青的“分筋错骨手”,精准无误地扣住了何雨柱的手腕。
手腕顺势一翻。
一股无法形容的钻心酸麻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上何雨柱的整条胳膊,直冲天灵盖。
“啊!”
何雨柱爆出一声凄厉的痛呼。
他只觉得半边身子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神经仿佛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一软,再也站立不住,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
“噗通!”一声闷响,地面都仿佛震了一下。
全场再次哗然!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孩子,竟然只用一招,就把院里出了名力气大、人高马大的厨子何雨柱给放倒了!
陆凡缓缓蹲下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在地上,疼得冷汗直冒的何雨柱。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微笑。
他凑到何雨柱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细语地说道:
“傻柱,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常年抡大勺,发力姿势不对,你的脊椎已经严重劳损了。”
“我刚才那一招,只是顺着你的旧伤,帮你‘松松筋骨’。”
“你要是再不注意,不好好调理,小心哪天就真的瘫痪在床了。”
这半真半假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何雨柱的耳膜上。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猛地回想起自己最近确实时常腰酸背痛,干活久了就直不起来,只当是累的,从没往心里去。
现在被陆凡这么一点,所有症状都对上了号。
瘫痪!
这两个字像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轰然压在他的心头。
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下半辈子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的凄惨模样。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脑门,他吓得冷汗直流,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苏晴见时机正好,适时地走了过来。
她先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瘫倒在地,如同烂泥的何雨柱,随即把目光转向院里那一群目瞪口呆的邻居。
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急不缓,如同在医院给病人家属讲解病情的专业口吻,“科普”起来。
“其实啊,我们人体的骨骼和神经,远比大家想象的要脆弱。”
“尤其是脊椎,那是人体的中轴,是大梁。里面密密麻麻连接着无数重要的神经。”
“一旦受损,轻则疼痛难忍,活动受限。”
“重则,就是全身瘫痪,大小便失禁。”
她一边说,一边用纤细的手指,依次点了点自己的脖颈、后背、腰部。
“这些地方,都布满了脆弱的神经和骨骼,非常娇贵。有时候不经意的一个碰撞,一次推搡,就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损伤。”
“所以啊,大家平日里可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千万别跟人动手动脚的。”
“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哪里,那可真是后悔一辈子都来不及。”
苏-骨科圣手-晴的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逻辑分明。
听在院里这群文化水平不高的众人耳朵里,简直比鬼故事还吓人。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神经受损、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凄惨下场。
一时间,院里不少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毛骨悚(song)然。
再也无人敢出声。
再也无人敢有别的想法。
这场本想给新来的陆家一个下马威的全院大会,最终以一大爷易中海颜面尽失,何雨柱当众出丑,陆家强势立威而告终。
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全院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灰溜溜地转身回了家,关门的巨响宣泄着他无声的愤怒。
黑暗中,他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心中对陆家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他暗下决心,院里动不了你们,我就从工作上找机会,一定要给陆建军那个技术员使绊子!
而院子的另一边,被陆凡一脚踹飞的棒梗,正躲在自家窗户后面。
他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肚子,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后院门口那辆崭新的凤凰牌女士自行车。
墨绿色的车漆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嫉妒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小小的胸膛撑爆。
他咬牙切齿,在心里恶狠狠地发誓: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就叫人把你的车抢过来!那车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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