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扶着老先生穿过两条窄巷,来到一间破旧的院落。院子里堆着半人高的杂物,只有一间正屋还算完好,门窗上的漆皮早已剥落,透着一股萧索的气息。
“让恩公见笑了,家徒四壁。”老先生叹了口气,引着沈砚进屋。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缺腿的木桌,两把摇摇晃晃的椅子,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字画,想必是老先生没舍得卖掉的。
“恩公请坐。”老先生要去烧水,被沈砚拦住了。
“老先生不必客气,我这就告辞了。”沈砚转身想走,却被老先生拉住了衣袖。
“恩公留步!”老先生从怀里拿出一副画卷,正是那卷被争抢的《山河图》。他捧着画卷,双手递到沈砚面前,“恩公救了老朽的命,这画就算老朽的一点心意,还请务必收下。”
沈砚连忙摆手:“老先生,举手之劳而已,实在当不起这份谢礼。而且我对凡俗字画向来不懂,留着也是浪费,您还是找个识货的,换些银钱度日要紧。”
“这画不是凡物啊!”老先生急得脸都红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老朽祖上曾出过修仙的高人,听祖辈说,这画是那位先祖留下的,藏着大秘密!只是传到我这代,家道中落,子孙断绝,别说修仙了,连填饱肚子都难。”
他抹了把脸,眼中满是无奈:“前几日我去当铺,掌柜的只当我是普通字画,说最多给五十两;今天那恶少更过分,只给十两就要强抢……若不是恩公出手,老朽怕是要被他们打死,这画也落不到好地方。与其被糟蹋,不如送给恩公,说不定您能看出它的门道。”
“哦?”沈砚这才来了兴趣。老先生祖上出过修仙者,他接过画卷,入手微沉,展开一看,确是普通的山水图,画的是连绵的山脉和一条蜿蜒的河流,笔法虽细腻,却看不出丝毫灵气。
他指尖凝聚起一丝魂力,轻轻探向画卷。就在魂力触碰到纸面的瞬间,沈砚心中一动——画纸表面竟萦绕着一层极淡的魂力,像是有人用特殊手法,将魂力烙印在了墨迹里!
这绝非凡俗字画能有的特征。
“这画……”沈砚重新打量着画卷,山脉的轮廓似乎隐隐构成某种阵法,河流的走向也透着诡异,只是他一时看不出究竟。
“恩公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吧。”老先生见他神色微动,连忙道,“老朽别无所求,只盼这祖传之物能落在懂它的人手里。”
沈砚沉吟片刻,道:“老先生,这画既是您祖传之物,我不能白要。这样吧,我买下来,一千两白银,您看如何?”
说着,他从储物袋里摸出十锭沉甸甸的白银——这是他出发前特意兑换的凡俗银两,足有一千两,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先生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恩公,这太多了!五十两都够我养老了,一千两……”
“不多。”沈砚打断他,将白银推过去,“您祖上的东西,本就不止这个价。而且这画对我而言,或许真有些用处。”他卷起画卷,“银两您收下,好好养老,别再去当铺折腾了。”
老先生看着桌上的白银,又看了看沈砚手中的画卷,眼眶一热,对着沈砚深深鞠了一躬:“恩公大恩,老朽无以为报,若有来生,定当结草衔环!”
“老先生言重了。”沈砚扶起他,“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离开破旧院落时,沈砚将山河图收入储物袋。指尖传来画卷上残留的微弱魂力,他心中暗道:这画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院门口,林薇见他回来,随口问:“老先生没事吧?”
“嗯,”沈砚点头,没提山河图的事,“那老先生挺可怜的,我留了些银子给她。”
“你呀,就是心善。”林薇笑着打趣,“不过也挺好,咱们修仙,总不能失了本心。”
沈砚笑了笑,看着院子里的夕阳,觉得这趟回家,收获的远比想象中多。既有亲情的温暖,有师姐的陪伴,竟还得了一件神秘的古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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