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他们要……杀死我们……”
在苏羽的安抚下,御坂9982号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但她的声音依旧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空洞而又死寂。
她断断续续地,用一种不含任何感情的语调,陈述着一个足以让任何有良知的人发疯的事实。
“根据计划流程,御坂9982号,将在第9982次实验中,被‘一方通行’以超高压电击的方式进行‘处理’。御坂被命令,需要模拟出惊恐和逃窜的反应,以提供更具实战价值的数据……”
少女的讲述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在背诵一本与自己毫不相关的说明书。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淬了冰的重锤,狠狠地砸在苏羽的心上。
他的脸色,在一秒一秒地变得铁青,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绝对能力者(Level6)进化实验”。
仅仅是这个名字,就散发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疯狂与傲慢。
为了让学园都市那个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一方通行”,进化到神明一般的Level6。
一群丧心病狂,早已抛弃人性的研究者,竟然利用御坂美琴的DNA,克隆出整整两万名拥有Level3能力的“妹妹”。
她们从诞生之日起,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被安排在一百八十五个不同的场景下,被一方通行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逐一、高效地屠杀!
通过吞噬这两万条鲜活却被定义为“素材”的生命,来强行将一个本就扭曲的怪物,推上所谓的“神之领域”。
“……御坂们的学习装置中,被植入了死亡的定义,但无法理解其真正含义。御坂被告知,这是必要的消耗品程序。御坂对此表示……”
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臂,在不自觉地收紧。
那股力量,带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几乎要沸腾的怒火。
“毫无人性的渣滓。”
苏羽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可以容忍敌人不择手段地针对自己。
他也可以接受这个世界存在着无法触及的黑暗。
但他绝对无法容忍,有人将这些本该拥有自己人生的无辜少女,当成可以随意丢弃、随意屠戮的实验材料!
她们不是数据,不是程序,更不是什么该死的“消耗品”!
她们是活生生的人!
“嗡——”
空气中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震颤,苏羽周身的气场变得无比压抑,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他轻轻拍着御坂9982号的后背,用自己的体温,驱散着少女灵魂深处的寒意。
少女在他怀中,那因恐惧而产生的剧烈颤抖,也在这股不容置疑的温暖中,奇迹般地渐渐平息。
她第一次,从那被数据和指令填满的脑海中,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安全”的情绪。
【检测到宿主与目标产生强烈的情感共鸣……保护欲与愤怒已达临界值……】
【恭喜宿主!获得全新金色印记——【超电磁炮】!】
伴随着系统提示音的响起,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苏羽的脑海。
那是对电磁力最本源、最深刻的理解与掌控。
从微观的电子跃迁,到宏观的星球磁场,一切电与磁的奥秘,在这一刻对他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超电磁炮】:能够自由操控电磁力,达到发出三倍音速以上的超电磁炮的恐怖威力。
又是一个强大到足以改变战局的能力。
苏羽的目光,变得愈发坚定,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电光在闪烁。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这个本不该承受这一切的少女,声音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坚冰,却又蕴含着足以击碎钢铁的力量。
“放心吧,这个所谓的实验,今天就会彻底终结。”
少女茫然地抬起头,那双与御坂美琴如出一辙的茶色眼眸中,第一次倒映出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影,而不再是空洞的数据流。
苏羽不再言语。
他缓缓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小巷的砖墙,穿透了扭曲的空间,精准地锁定在了那些正躲藏在阴暗的研究所里,通过冰冷的屏幕,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幕后黑手。
“而他们,也将为自己的愚蠢和狂妄,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话音落下的瞬间。
【固有结界】悄然发动!
周围的景象没有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是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样,开始了剧烈的扭曲。
砖墙的纹理在拉伸,地面的污渍在流动,整个世界都仿佛变成了一副即将被揉成一团的油画。
苏羽抱着御坂9982号,一步踏出。
他的身影没有丝毫停滞,径直融入了那片扭曲的空间之中,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空气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一道冰冷而决绝的意志,残留在这片空间。
下一站,实验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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