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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玄冥王朝的人对咱们的身形可是了如指掌啊!即便我们通过易容改变了长相,恐怕也难以瞒天过海啊!”

青崖眉头微皱,忧心忡忡地说道,并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先不要急于开口,一切还需见机行事。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道中正平和的声音:“先生,在下不知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啊!属下无礼,冲撞了先生,特来向先生赔罪!”

青崖闻言,心中一震,这声音听起来像是琛琅阁的阁主。

他不禁有些惊讶,这位阁主的态度竟然如此友善,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他还对鉴天师在琛琅阁的地位心存疑虑,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完全低估了他的影响力。

青崖定睛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琛琅阁分阁的阁主景云轩。

他气质儒雅,却又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霸气,然而此刻,他的面色却显得格外谦和有礼。

面对鉴天师这样的人物,景云轩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毕竟,像鉴天师这样的存在,在琛琅阁中也是属于高层中的高层,其地位之尊崇,绝对是超然物外的。

景云轩身为分阁阁主,平日里也只有在总阁有重大事务时,才有机会与鉴天师遥遥举杯,共饮美酒。

而此次若能与这位德高望重的鉴天师结下深厚的交情,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整个琛琅阁来说,都无疑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景云轩深深地弯下腰去,态度异常恭敬地说道:“还请先生赐见!”在他身后,四大家族的头面人物们也都如他一般,毕恭毕敬地站立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敬畏之情。

在更远一些的地方,站着的则是一些中等家族的族长们,其中就有楚家家主楚天阔和陈家家主陈素安。

青崖远远地看着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语。他实在想不通,这楚天阔和陈素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要知道,楚天阔向来对青崖这个质子赘婿不屑一顾,甚至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

而陈素安呢,青崖可是刚刚才废掉了他的小儿子啊!可现在,他们却对自己这个身份如此恭敬,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就在青崖胡思乱想的时候,众人齐声高呼,恳请鉴天师现身。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这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会惊扰到鉴天师。

毕竟,对于皇族宿家在内的四大家族来说,鉴天师虽然声名远扬,但他们却从未真正见过其人。

此次能够有机会拜见鉴天师,他们自然都想借此机会与鉴天师攀上关系,好让自己的家族更上一层楼。

包厢内,青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地朝着魏青微微颔首示意。魏青心领神会,同样微微点头回应。

一时间,整个包厢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时间仿佛都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嘎吱”一声轻响。

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如同一座铁塔一般的汉子出现在门口。他的身躯高大威猛,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仿佛整个门框都被他的身体撑满了。

魏青见状,面色一冷,声音冷漠地说道:“我家先生喜静,不喜欢被人打扰。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便是。”

那铁塔般的汉子闻言,连忙朝着魏青拱手施礼,态度颇为恭敬地说道:“阿青壮士,我家阁主此番前来,是代表琛琅阁向先生赔罪的。还望壮士通融通融,让我家阁主进去拜见先生。”

魏青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他的身体如同山岳一般坚定,稳稳地挡住了那汉子和他身后的人。只听魏青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赔罪?不必了!若是真有罪,就凭你们这小小的琛琅阁,又怎么赔得起!”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魏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话挑明了。他的语气强硬,丝毫没有给对方留半点情面。而那铁塔般的汉子显然没有料到魏青会如此强硬,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魏青的目光越过那铁塔般的汉子,落在了他身后的景云轩以及其他大小家族的头面人物身上。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魏青冷笑着说道:“况且,你带这么一大群人来,到底是来赔罪的,还是来问罪的?”

景云轩被魏青的质问吓得浑身一颤,他连忙摆手解释道:“阿青壮士误会了,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当面跟先生道个歉而已。”

景云轩身后的那帮人也纷纷附和,一个个都表现得诚惶诚恐,生怕惹恼了魏青。

开玩笑,要是被认为有恶意,鉴天师的怒火可不是一个小小王朝能承受的。

来人包括严嵩在内,至少是凝星境以上修为,还有几个凝魂境,却被一个炼体境小修挡在门外。

面对自己一指就能戳死的炼体境小修,他们却无人敢造次。

鉴宝师从来不以修为见长,恐怖的是他背后牵涉到的大小势力,尤其是鉴天师,背后更可能是震慑大陆的超级势力。

这样的超级势力,就算是琛琅阁,也不得不给面子。

严嵩开口道:“阿青壮士,我家阁主除了来赔罪之外,还来为先生详细解释鉴宝大会的规则,还请通融。”

魏青恍若未闻,挡在门口,寸步不让,气氛一时尴尬。

“阿青!”

青崖的声音传来。

魏青会意:“我家先生请景阁主与严老入内,其余人等,就请回吧!”

景云轩大喜,拱手谢过,朝包厢内走去。

玄冥王朝各家族的人,心有不甘,却也不敢造次,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严嵩,希望他能替自己说两句好话。

严嵩简单安抚了众人几句,打发他们离开之后,也匆匆入了包厢。

包厢内,青崖高坐上首,他的坐姿优雅而闲适,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双眼微闭,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但实际上,他的注意力却高度集中。

当景云轩进入包厢时,青崖的眼睛微微睁开,只是随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重新闭上。

这一眼,虽然短暂,但却让景云轩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青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个所谓的鉴天师其实是个冒牌货,对于真正的鉴宝技艺,他只是略知一二。

所以,在面对景云轩这样的行家时,他决定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尽量不露出破绽。

景云轩的目光落在了青崖手中的玉简之上,他注意到青崖似乎已经解开了玉简的禁制。

仅仅从这一点来看,青崖的鉴宝师身份应该是毋庸置疑的了。

看着青崖那年轻得有些过分的面容,景云轩不禁暗自感叹,如此年轻就拥有鉴天师的实力,这绝对是个天才。

他不禁好奇,青崖究竟是哪个鉴宝师家族的后辈,竟然如此厉害。

面对这样的人物,景云轩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他轻咳一声,示意站在一旁的严嵩开口。

严嵩心领神会,连忙上前一步,先是一番“久仰”之类的客套话,然后话锋一转,直接切入正题。

景云轩见状,也微微躬身,表示礼貌,然后说道:

“听严老说起,先生此番是为鉴宝大会而来。那玉简内的介绍实在太过简略,先生若有任何疑问,尽可以提出来,在下必定知无不言。”

青崖依旧沉默。

魏青则直接开口说明来意,想要追风舟!

当然,理由是什么自家先生天纵英才,鉴天师修为瓶颈,要历练万方,缺个代步工具云云。

景云轩一脸喜色的样子,当即表示只要先生不嫌弃,一艘追风舟拱手相送便是,能结交鉴天师,是琛琅阁的莫大荣幸。

说完还不忘看向青崖二人,魏青面色一喜,正想开口应下,却被青崖的话打断:“阁主有心,不过我向来不喜欠人情,按鉴宝大会规则办。”

青崖的意思很简单,送就免了,不欠你这个情!

景云轩继续劝道:“先生大才,这算不得什么人情,只是我琛琅阁的一番心意,能为先生略尽绵力,是我琛琅阁的荣幸!”

青崖却不再多言,直接开口逐客:“阁主有心,好走不送。”

景云轩叹了口气,一脸遗憾地拱手告辞,严嵩原本想留下来侍奉左右,却被魏青一句“先生喜静”打发了。

魏青迈步将二人送走之后,回身看向青崖。

“殿下,能直接取走,为何您还要参加什么鉴宝大会?若璃小姐那边可耽误不起啦!”

青崖眼神深邃:“魏青,你太着急了,我们的来历恐怕他已经有所猜测了。”

魏青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

走出包厢门的景云轩,原本脸上的恭敬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幽深眼神。

他站在门口,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片刻后,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对刚才包厢里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

而此时,严嵩也紧跟着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显得有些忧虑,一见到景云轩便急忙说道:

“阁主,看这情形,咱们怕是得罪那位先生了。我担心他背后的势力会因此对琛琅阁不满,给咱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啊!”

景云轩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他缓声道:

“严老,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他背后是否真有势力,目前还不好说呢。至于鉴天师的身份,也许只是个有些鉴宝天赋的年轻人罢了。”

严嵩听了景云轩的话,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他不解地问道:

“阁主,您为何如此肯定?我看那年轻人气势不凡,而且敢与咱们琛琅阁叫板,想必是有些来头的。”

景云轩微微一笑,解释道:

“严老啊,你一心沉醉于鉴宝之道,对于这世间的人情世故,怕是了解得不够透彻。这二人此番前来,其实是有求于我琛琅阁啊!”

随后,景云轩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天赋惊人的鉴天师,无论在哪个势力中,都绝对是国宝级别的存在。

这不仅是因为他们拥有着超凡的天赋和能力,更是因为他们对于一个势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即便是那些修为精深的鉴天师,也会有同样修为精深的护道者相随。

这些护道者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鉴天师在外出时遭遇意外,毕竟鉴天师的身份太过特殊,一旦出现意外,对于整个势力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然而,这样一个炼体期的小修,却只有一个修为还不如他的随从同行。

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十分诧异,毕竟按照常理来说,一个如此重要的人物,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实力如此低微的随从呢?

本来景云轩以为,这只是他明面上的势力,暗处一定会有高手保护。

所以当严嵩此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然而,当景云轩真正与那位鉴天师见面之后,他才发现事情远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因为他惊讶地发现,那位鉴天师身上竟然没有一丝天地封印的气息!

要知道,天地封印可是鉴天师的标志之一,任何一个真正的鉴天师身上都应该有这种气息才对。

可这位鉴天师却完全没有,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不仅如此,景云轩还察觉到,这位鉴天师身上竟然散发着丝丝铁血之意。

这种铁血之意,只有在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之后才会产生,而这显然与鉴天师的身份极不相符。

如果不表明这位鉴天师的身份,恐怕说他是少年将军也有人会相信吧。

毕竟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与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军们实在是太像了。

“莫非他鉴宝师的身份是假的!关于我身体的状况,他是可以打探到的!”

严嵩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杀意:“扯虎皮做大旗,连我也戏耍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景云轩微微摇头:“鉴宝师的身份应该没问题,他解开了玉简。”

“至于水平,试试就知道了。”

景云轩低头与严嵩耳语了几句,严嵩眼神如刀。

“通过测试也就罢了,倘若真的是装腔作势,我严嵩也不是省油的灯!”